第27章 PART27
斯图加特皇家歌剧院外的露天广场上，密密麻麻跪着一片衣着光鲜的上流社会人士。
洛基头戴长角盔甲，身披黑绿长袍，右手握着一把样子如同长矛的权杖，傲然挺立在人群之中。
在阿斯加德掉落彩虹桥后，大难不死的洛基遇见了神秘而强大的萨诺斯，让他更加坚信自己拥有神祗血统。回不去约顿海姆、得不到奥丁认可又怎样，他会亲手打造属于自己的领地。
萨诺斯给他的心灵权杖真是好用，让他轻而易举就从弱小的人类手中夺取了宇宙魔方。还顺便收服了两个小跟班，尽心尽力为他扫清障碍、铺设通往地球统治者的道路。
他刚刚在歌剧院内完成了惊心动魄的首秀，在众目睽睽之下劫持政府要员，用残忍的手段获取视网膜信息，配合等在实验室门口的小跟班克林特拿到了打开虫洞需要的能量稳定剂——金属铱。
不过比起金属铱，更能让他产生满足感的是让人类俯首称臣。私下里他曾无数次对着镜子练习，今天终于有机会最大程度发挥他的表演天赋，一篇威慑夹杂着恫吓的统治者宣言演说得声情并茂。
洛基居高临下俯视着脚边黑压压的头颅，细长的眼眸警惕地环顾四周。从小跟班克林特那里得到的消息来看，地球人虽然孱弱，却还不至于毫无还手之力。
那个试图阻止他抢走宇宙魔方的独眼光头，似乎是神盾局的局长，而神盾局则是人类用以抵御外来入侵的秘密组织。他从很久以前就开始招募一些能力出众者，组成维护地球安全的小团体。小团体有个听上去十分可笑的名字，叫复仇者联盟，更可笑的是他的傻哥哥索尔竟然也在招募名单上。
既然他招惹了神盾局，从他们手里抢走宇宙魔方，那么复仇者联盟很有可能会找上门来。与其这样，还不如听从小跟班克林特的建议，以自己为诱饵，把那群不知道潜伏在哪里的复仇者钓上钩。从克林特提供的数据来看，要瓦解这个还不成型的小团体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鸦群无声的人群中，忽然响起一阵骚动。有个头发花白的老人缓缓站了起来，眼神坚毅而无畏，表达着他的反抗。
洛基勾起嘴角，他正在犹豫怎么才能引出复仇者，就有不怕死的硬骨头送上门来，真是天意。
“你们看看这个老家伙，这就是反抗我的下场！”洛基高声说着举起权杖，一道蓝色的冲击光束直冲反抗者而去。周围的人群禁不住发出恐慌的尖叫。
然而血腥场面并未出现，一个身穿蓝白色紧身制服的美国大兵越过人群，挡在了老人身前。他手持印有五角星的圆盾把冲击光束反射回去，不偏不倚打在洛基身上，令他猝不及防退了两步。
“记得上次我来到德国的时候，也有个人把自己凌驾于众人之上。他的下场大家都很清楚，当然你可能不知道，他往自己脑门上开了一枪。”美国大兵举着盾牌一步步逼近洛基。
“你说的是谁我不知道，不过你——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我倒有所了解。一个在冰柜里睡了几十年的老古董也想来阻挠我？”洛基拍了拍长袍上的灰，幸好刚才那一下没把他最喜欢的衣服烧坏。
“来得可不止是我。”随着史蒂夫话音落下，空中显出一架隐形昆式战斗机。
“洛基，放下武器，立即投降！”娜塔莎铿锵有力的警告声传遍整个广场，两架激光炮快速从机舱腹部推出。
可惜自诩为统治者的洛基根本没把地球人的警告放在眼里。他潇洒地挥舞权杖，一边迎战史蒂夫，一边朝空中的昆式战机发出攻击。
娜塔莎顾忌广场上乱成一锅粥的民众，不敢动用杀伤性机载武器，只能暗暗期盼队长的超级战士血清在此时发挥作用，战胜讨厌的外星来客。
忽然，昆式战机的控制面板显示系统被改写，扬声器里放起震耳欲聋的硬摇滚。一道红金色身影由远及近飞入娜塔莎的视野，落地瞬间双手掌心发出两道电弧脉冲炮打中了正在和队长近身战斗的洛基。
“嘿！在那儿别动，小鹿斑比。一般来说地球人是很友好的。”托尼失真的声音从MARK6战甲里传出，贾维斯系统配合地打开了战甲装载的各种武器，一股脑瞄准倒在地上的洛基。后者看了看对他形成合围之势的复仇者们，缓缓放下手中权杖，做出投降动作。
“斯塔克，队长，弗瑞在问我们什么时候收工，动作快点的话也许还赶得上最后一轮夜宵。”娜塔莎驾驶战机停到广场上，打开后舱等着两位临时队友把犯人押回来。
返航途中，托尼无聊地坐在机舱里发呆，他习惯了战甲的超音速飞行，乘坐慢吞吞的交通工具实在浪费时间。
“队长，你刚刚的战斗方式看起来很有意思，配合紧身衣就像是六十年代的健美操，希望你有机会来我家做客，我有个……呃……朋友，对紧身衣十分感兴趣。对了，你知道健美操最早是由太空总署的医生发明的吗？”托尼瞄了一眼坐在对面眼观鼻、鼻观心的史蒂夫，脑海里浮现出父亲提到美国队长时赞不绝口的样子，忍不住挪到他身边发挥起毒舌特长。
“很遗憾我错过了六十年代。”史蒂夫依然低着头，不打算继续交流。
“真不好意思，我忘记您老人家缺席了半个多世纪。”托尼的话让史蒂夫皱了皱眉，一旁的洛基反而笑出声来。
“看来这里有人懂得欣赏我的幽默感。”托尼放弃捉弄队长，转向洛基，“外星人我还是见过几个的，你不像是会乖乖投降的那种。我猜你肯定不愿意说出真正目的，不过刑讯逼供我们可是有专家在，对不对，娜塔莎？”
“斯塔克，你不说话没人会把你当哑巴。”娜塔莎回头瞪了托尼一眼，这么欠揍的家伙是怎么被弗瑞挑中的？
托尼眉毛上挑刚想反驳，洛基的嘘声打断了他。
“听，打雷了……”洛基脸上表情有些难看。
“外星人还怕打雷？”托尼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吸引过去。
洛基翻了个白眼，喃喃自语，“来得可真快。”
话音刚落，众人头顶发出“砰”的巨响，昆式战机像是被重物砸中似的往下一沉，娜塔莎连忙后拉操纵杆，重新调整飞行高度。
“我去看看。”托尼打开后舱门，正准备去战机上方探探情况。一道高大魁梧的身影“嗖”的闯进来，一锤子砸在他胸口，把他打出老远。
还没等史蒂夫上前阻拦，闯入者已经一把扯住洛基衣领，带着他跳出了舱门。
“什么鬼！”托尼站起身来，脑袋在冲撞中磕得有些疼。
“我没看错的话，那是索尔！又一个阿斯加德人，洛基的哥哥。”娜塔莎放缓飞行速度开始在空中转向。
“你见过他？”托尼狐疑地问。
娜塔莎摇了摇头，“没有见过真人，只是在复仇者计划的成员名单里看过照片。”
“哈！为什么我连照片也没见过？除了你们两个，还有哪些人在名单上？”托尼失真的声音听上去有些不爽。
“你本来只是个挂名技术顾问，不知道很正常。就连队长也不清楚复仇者计划的大名单。”
“好吧，这笔账回头我再跟老狐狸好好算。现在我要去把洛基找回来。”托尼说完直接飞出了机舱。
全程无语的史蒂夫面带忧虑，弗瑞还想让他统领复仇者，一个两个都是刺头，队伍不好带啊！
想到这里，他只能无奈地背上降落伞包，和娜塔莎打了声招呼，追随两个不靠谱的队友而去。
纽约皇后区
艾迪左手捧着咖啡右手捧着牛奶站在皇后区民事法庭门口。他低头看了看手表，离十点还差一刻钟。以卡思嘉的守时，她会在九点五十准时到达，正好可以喝上还没变热又不算太冰的新鲜牛奶。
知道卡思嘉除了清水唯一接受的饮料是鲜牛奶以后，艾迪像所有为老板买咖啡的称职助理一样，跑遍大大小小超市，尝试了不下几十种品牌，终于寻觅到她喜欢的口味。
虽然这款牛奶比较小众，只在几个特定超市有售，他还是愿意在每周卡思嘉来上班的日子，早起一个小时跑到五公里外买上一瓶放到她的办公桌上。
“早上好，艾迪，还有毒液。”卡思嘉一身白色西装出现在艾迪眼前，棕色长卷发随意散在背后，缓和了正装的严肃感。
“早，卡思嘉。”艾迪把牛奶塞到卡思嘉手里。“喝完进去正好开庭。”
卡思嘉道过谢，打开瓶盖一口气喝完牛奶，舔了舔嘴角问，“为什么要来旁听庭审？这案件很特别吗？”
艾迪目光在卡思嘉唇上停留了几秒，忍住想替她擦掉多余奶渍的冲动，“案子只是普通的租房纠纷，有黑社会背景的房东勒索非英语母语的外来租客。不过，替租客提起诉讼的律师你应该会感兴趣。”
卡思嘉还是搞不懂艾迪卖的什么关子，只能跟着他进去看个究竟。
一踏进法庭，卡思嘉照旧吸引了许多惊艳的目光。她很快就领会到艾迪话里的暗示。原本正在核对材料的控方律师，比任何人都更迅速、更敏锐地抬头转向她所在的方向。那张英俊的脸上戴着深色墨镜，桌边斜靠一根盲杖。卡思嘉忍不住暗叹，总不见得是因为她太美，才会让盲人为之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