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011
第十一章
那男子面色清冷，一半的面庞隐在阴影之中。他见了橙子，从阴影处走出，对着橙子堆满了柔柔的笑脸，似是阳光乍现一般耀眼：“橙子小姐对人性的了解程度和这一番见解，在中等世界里实属少见啊。”
橙子看着那男子俊秀的面庞，突然就记了起来，这男人不就是曾经在线上动漫里与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的太宰治吗？因为与他并不相熟，橙子只是对他笑着点点头，客套的说了句：“太宰先生如此人气，怎么白日里不去线上刷数据，而跑到这里来？”
太宰神色轻松，语气倒是洒脱:“数据什么时候能刷的完呢？而且我不来中等世界转转，又如何能见到橙子小姐对人类如此精彩的见解呢。”
橙子听了这话其实心中一怔，她刚才只顾得逞口舌之快，对着一群人一顿狂喷之后并不觉得有什么，但是现在冷静了下来之后，她也有些茫然。对啊……自己之前究竟是什么动漫的？是如何能这样了解人类的？
没等橙子有所反应，原本一旁的围观路人见了太宰治却纷纷围了上来，语气充满赞叹。“是啊是啊，橙子小姐这么厉害，若是哪一天愿意开个讲座，专门给我们讲一讲人类，能好让我们学一学怎样才能越来越像人类才最好。”周遭人说这话的时候面上完全没有玩笑之色，具都是满脸的期待，甚至是愈加疯魔狂热的样子。
……
开个毛的讲座啊！
橙子觉得他们实在是疯的不轻，也不想理会，转身就要带着阿部大叔走。周遭路人觉得橙子的拟人化比他们要高出不止一个等级，自然就不自觉的认为，橙子的地位比他们要高贵许多。对她的感情一下子就从唾弃变成了尊重无比，见她要走也不敢阻拦了，纷纷让出一条路。只是见橙子越来越远的背影，还是有胆子大的，冲着橙子的方向扯脖子奋力喊了一句：“橙子小姐，改天一定要开讲座啊！数据不是问题，我们砸锅卖铁也要凑数据买票去听。”
都快消失的人了，居然还想着攒数据听讲座学习如何更像人类，这些人简直是不可理喻。橙子翻了一个白眼，赶紧溜之大吉，一路小跑就跑远了，只是跑到拐角处，还没等喘口气，她却发现太宰治居然一直跟着她。
也许是不熟的原因吧，她对太宰治的的感觉一直都是出于有些提防和畏惧的状态，她总觉得太宰治这个人，从头发梢到脚指头，都透露着“老子不好惹”的信号。
橙子是个怂人，不太敢对太宰治摆臭脸，只是有些略有别意的问了句：“您这是顺路啊，太宰先生？”她虽然语调很和蔼，但是这话一出口，但凡是像点人的动漫人物都应该知道，这话的另一个意思是——别特么在跟着老子了。
可偏偏太宰治不太自觉，居然还是笑眯眯的嗯了一声。
橙子气绝，这个人拟人化程度真的很高吗？怎么觉得不太像啊。她嘴角抽搐，又问：“太宰先生如此闲情雅致来中等世界来散步，这是要去哪儿啊？”
太宰还是笑：“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
这段少女恋爱漫的台词画风是怎么回事儿？橙子记得太宰治不是恋爱漫画出身吧？？？
橙子正拧巴着，那边的难得一直不出声的阿部大叔却揪了揪她的衣角，冲她低语：“这个男人就是与你和迹部景吾一同串屏到另一个动漫里的人吧？”阿部大叔眉梢眼角都透露着兴奋，喜笑颜开道：“行啊橙子，又是一个拜倒在你石榴裙下的男人，你这丫头，干脆别叫橙子了，应该叫上极上世界少男杀手这个称呼。”
橙子简直懒得理他，给了他一个别乱说话的眼神后，又对太宰治说：“不太方便吧，再说我也只是在外面转转，马上就要回员工宿舍了。”她说完话，便要转身走。
太宰却拦住她的去路，这次的脸上却没有带着和善的笑意：“我带橙子小姐去影视厅转转吧，帮橙子小姐好好找一找你究竟是出自哪个动漫的。你不知来自哪里，又怎么去线上刷数据养活自己呢。”
橙子闻言一愣，动漫之国每一个等级的世界里，都会有一个影视厅，哪里放满了所有二次元作品的来源。她心里突然有些慌乱，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音：“不劳太宰先生费心了，我没有记忆更不知道动漫名字，影视厅的作品成千上万都不止，找作品来源也很费劲的。”
太宰治沉默了一阵，似乎觉得态度还是不要太过于强硬，才说：“哎呀，我也是好奇，究竟是什么动漫作品，能让里面的动漫人物的拟人程度如此之高。”他变脸变得太快，橙子都反应不及。他又低头冲着橙子的耳边低语，他的嗓音带着年轻男子的独特沙哑，像带着一层无形的磨砂纸，轻轻刮蹭别人的耳边：“拟人化高到……能以观众的角度，观看别人的线上视频。”
此话一出，橙子如坠寒冬，心中慌乱极了。她不知道自己能观看别的动漫人物的线上视频是不是不可告人的秘密，但是太宰治如此穷追不舍，应该不会是什么好事。
橙子抿了抿嘴，心中一时间绕过一百种不同的疑惑——
他是怎么发现的？太宰治是怎么发现的？自己记得自己除了不小心进入了迹部景吾的线上视频中，在就没有看过别人的了……等一下，不小心……难道，自己真的是在不小心的情况下，进入了太宰治的线上视频框中？
她心中紧张，但是也强行让自己镇定了下来，她抿了抿嘴望向太宰治，歪了歪头，大眼睛凝视着他，一脸的懵懂，望着他很是疑惑的样子。
不承认…对，打死都不能不承认！就算是铁证如山也不能承认！！
太宰治看着橙子的少女歪头杀，觉得很是可笑。这些女人的常用套路都特么是人类创造出来取悦人类自己的，同样都是套路见多了的动漫人，她这招对同行使用是不是有点幼稚？自己又特么的不是人。
他望着她的眼睛，却突然发现那里似是深邃无底，引人不断想要探究，她眸色呈浅浅的琥珀色，也不知道这货究竟是哪个人类创造者画出来的啊，这画功……啧啧，居然能让眸子那样的剔透。
太宰承认，他可能是拟人度太高了，审美居然跟人类一样，有一点中招的感觉。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学着恋爱漫中男主常用的摸头杀，哼道：“不承认算了。”
橙子不明白太宰治为什么突然从咄咄逼人中的场景切换的如此迅速。她不懂，也不太想去细细研究，只是松了口气。
可是阿部大叔早在一旁看到了全过程，顿时觉得牙酸无比，他很识相，觉得自己在这个场景中可能有些碍眼，就要牵着史蒂芬走。
橙子知道阿部大叔的联想能力，和嘴碎能力。哪能让他走啊，再说太宰治还在这里，橙子可不愿意与他独处。她拦着阿部，嚷嚷着：“不是说遛弯吗？走走走……”
阿部还觉得有些不情愿，嘟囔着：“哎呀，我哪能打扰你们年轻人约……”
他话没说完，就被橙子捂着嘴给拖走了。
三个人在中等世界到处溜溜达达，太宰治没有一点身为陌生人的自觉，居然还真的一路跟着。橙子溜达累了，瞥见一个图书馆，就要进去坐着，顺便歇歇脚。
动漫之国的图书馆，其实也就是二次元人物想要模仿人类模仿到极致的地步，他们是被创造者，哪里能够创造出图书，所以图书馆里的书籍，大部分都是些人类的一些常识习惯之类的书籍……
他们进了图书馆，图书管理员是个一半老鼠一半人的生物，此时正架着眼睛低头看书，听见有脚步的声音，随意的抬头看了一眼，一见是拟人度极高的三个人顿时面上带了几分尊重。只是尊重之余还是有些犹豫：“几位……我们图书馆……要的数据可很高哦，而且本店，概不赊账。”
橙子闻言一愣，心想…这尼玛,看不起谁啊。后来转念一想，觉得也不怪图书管理员，中等世界里但凡是拟人化高的动漫人，都比较…咳咳…穷。毕竟长得像人还有钱的，谁还能来中等世界啊。
橙子经过昨夜的打工环节，兜里还是有点数据的，当下掏了出来，问它：“需要多少？”
半鼠人已经做好被橙子他们狂骂一顿的打算了，在动漫之国里拟人化高的动漫人，甭管多穷，脾气那是一个赛着一个的不好。所以见橙子如此爽快的掏出数据，半鼠人也是一愣，又仔细瞅了瞅来者的三人，后来看着太宰治惊呼：“天啊，这不是极上世界的太宰先生吗？是极上世界的图书馆不好吗？来我们这种小地方……”它话说一半，又看见了阿部，又是一阵惊呼：“您是类人园新聘请的相声演员吧……我的天，我昨天听见你讲的相声了，今晚还打算去听下半场呢。”
它一个劲儿的兴奋，最后也知道职责所在，立马让三人进去，只是最后看了看橙子，拍拍她的肩膀：“唉…会过去的。”
……
橙子真是一万个脏字憋在心里发不出来啊，但是当下也只是冲半鼠人勉强笑了笑。几人走进了大门，身后一直跟着的史蒂芬也要进门，那半鼠人立马给拦了下来，面色较为为难：“宠物不能入内啊，会打扰别人看书的。”
艹！万年不说话的史蒂芬，张口就飙了脏话：“你长个半拉人身，还真把自己当个人了？你踏马哪只眼睛看见老子是宠物了？”
史蒂芬长得半楼一样的高，一吼起来，半鼠人的眼镜连带着半边的鼠毛都飞了起来，它一把抹掉脸上的口水，脸上更是为难。如今来的这几位爷还不如没有数据徒有脾气的穷光蛋呢，一位是类人园的相声演员，一位是极上世界的炽手可热的人物之一，还有一位是…咳咳，极上世界炽手可热的人物之一的马子。唉，要不说，门童这活儿不好干啊。
半鼠人的脸上可真是为难无比，还未等说话，那恐龙又吼：“老子是坐骑，你他娘的搞清楚一点啊。”半鼠人面上一愣，史蒂芬又是一脸倨傲，说：“停车场在哪儿？”
半鼠人指了指左边，木愣愣的说：“左边右拐。”
史蒂芬冷哼一声，扭头就走了。史蒂芬走后，阿部大叔觉得过意不去，对半鼠人说：“不好意思啊，我这坐骑就这个怪脾气，平日里憋死也不说一句人话，可但凡有人说它是我的宠物，就开始脏话满天飞。”
毕竟二次元世界，啥怪人都见过，半鼠人点点头，表示知道了，让他们几人进了图书馆。
图书馆内的阅览室并不是想象中的安静，倒是十分吵杂，一些动漫人拿着一本书一边正在激烈的讨论着什么。不过他们大多数都是拟人化极低的。
门口有动漫人拿着书本跟后座的人大声的议论：“你看你看，这里写着，人类的睡眠占据了生活的三分之一，对人类的健康有着非常重大的影响。”那人长得也奇怪，念完后还没等说啥，后座的人一脸傻傻的问：“三分之一是啥意思？”
拿着书本的动漫人明显是楞了一下，不过也选择性忽略了这个问题，冲着后座的人又接着深沉的叹息：“所以说咱们在某种意义上已经很像人了，天天都坚持睡觉，人类睡觉对健康有好处，咱们睡觉还能长点数据，某种意义上来讲，是不是很像？”
后座的动漫人还是一脸懵懂，坚持不懈的问：“所以三分之一到底是啥意思，还有健康是啥意思？”
拿着书本的人又是明显一愣，还是继续选择性忽略掉后座的问题，开始接着朗读：“睡眠的质量的好坏……”
后座的傻蛋接着打断前座的，明显是着急的不行，继续问：“你还没说明白，三分之一是啥，健康又是个啥啊……”
前座拿着书本的动漫人物，明显是怒了。把书一甩，大怒：“我特么怎么知道！这不是正学着呢吗？我要是知道我不早就是人了？”
谁知后座看着挺傻，没想到还是个暴脾气，一把揪住前座的衣领子，狂骂：“老子要不是不识字儿，还他妈用得着你？！不就认识几个破字儿吗？要不是动漫之国禁止使用特殊技能，要不是老子不想进监狱，老子早就放一个大招把你给弄死了。”
注：动漫之国明文规定，在动漫之国内，禁止使用一切有别于人类力量的特殊技能，否则坐牢。
橙子看着满脸的黑线，心想，这地方……我还是走吧。
谁知三人一进门已经被别人注意到了，那些拿着书本认真研究的一群动漫人，看到拟人化如此之高动漫人，具都很惊慌。有个长着鳄鱼嘴的动漫人冲着旁边人低声说悄悄话，可能是嗓门的设定天生就大，此时说的话正一字不落的传入橙子的耳里：“卧槽，长得这么像人的还来图书馆学习，我们再不努力，还有啥前途。”
一群在图书馆认真学怎样做人的低拟人化动漫人，见了三人，具都纷纷避到后排座位——高拟人化的动漫人，都是傲气十足，眼高于顶的，而且大多很仇富。没准看在场的谁瞅着像是数据多又长得最不像人样子，就抓出来冷嘲热讽一番也不是没可能，大家虽然都不是人，但是也都要面子的。
原本吵闹的图书馆寂静了一番，大家都低头读书，也不知道是真的读进去了，还是假读进去了，现场一片寂静。
此时窗外正在停车场待着的史蒂芬，突然站起身子来，对着窗户嚎叫了一嗓子。它个子大，站起来正好能看见窗户，此时一嗓子下去顺便喷出去几滴口水，室内顿时刮起了一阵有味道的风。
阿部大叔也是有素质的，当时有些尴尬，扭头冲在场的人笑了笑：“不好意思哈，爱车最近喇叭有点坏了。”他冲着史蒂芬使眼色，训斥它：“干啥呢？安静，嘘——”
史蒂芬晃了晃脑袋，眼神有些焦急，但是想了想，又退了回去。阿部大叔又觉得奇怪，口中念叨：“咋的了这是，饿了？渴了？想方便了？”他念叨到这里突感不妙，急忙抻脖子望向外边：“不会是拉在停车场了吧？”
但是外面一片安静，阿部大叔觉得可能是史蒂芬寂寞了，也不去管，又坐了下来。谁知坐下还不到半小时，史蒂芬又摇头晃脑的站到窗边就是一个劲儿的嚎叫，阿部大叔也不是个耐心的，觉得史蒂芬甚是磨叽，骂道：“又咋了？！”
史蒂芬急的不行，刚要又嚎上一嘴，门外的半鼠人却冲了进来，它似乎是一路小跑过来的，累的气喘吁吁，对着阅览室的人吼道：“大家快躲起来啊！”
大家都是动漫世界里见多识广的动漫人了啥奇怪事儿都遇见过，闻言纹丝未动，都很镇定：“咋了？”
半鼠人继续气喘吁吁的喘气，换了半天才一脸惊恐：“妈的，也不知道咋回事儿，精神病医院里的病人，全都跑出来了！”
大家听完具都是一阵的惊恐，精神病医院里面都是一些，动漫人被创造出来以后，创造者还没等创作剧情就放弃了的动漫，他们对这个世界的理解一窍不通，更别提什么遵守规则了。若是平平无奇倒还好说，若是遇到那个脑洞大又缺德的创世者，给他们赋予了什么逆天的技能，在场的人全都得死这儿。
在场人都很惊恐，橙子几人冲到窗边看了看，街道上突然涌出一些很疯魔的动漫人，看那些人的言行举止确实挺不正常的。阿部大叔惊慌之余，突然想到什么，差点冲出窗外给史蒂芬一脚，怒道：“我现在才想起来，你不是会说话吗？刚才在哪儿嚎啥啊嚎？”
史蒂芬倒是理直气壮，此时终于开口说了人话：“我给忘了。”
阿部大叔气的不行，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气呼呼的，口中直骂蠢货。
同样站在窗边往下观看的太宰治，瞧了半天，扭头问半鼠人：“你打听清楚了没有，到底是全部的精神病人跑出来了？还是一小部分无杀伤力的？”太宰倒是很淡定：“不过以我所见，精神病院关押的应该都是无危险性的。”
这句话倒是勾起了橙子的好奇心，忍不住问他：“为啥啊？”
太宰笑的痞气，抚了抚下巴，一脸的认真：“因为，有危险性的精神病人……清点者也没那个本事抓的住啊。”
噗……这话倒是有道理。
橙子想起了，当初清点者抓老奶奶时问的那句话——有无危险性？其实这话很明显，有危险性的，清点者估计确实没本事抓得住。
橙子这时候倒像是个好奇宝宝，又问他：“那危险性极高的精神病人，都怎么办啊？危险性那么高，总不能在外面飘着吧？”
太宰治倒是耐心，回应道：“怎么可能管危险性高的叫精神病这么low又不尊重动漫人的称呼？人家统一的称呼叫做逃犯好嘛。”
橙子一脸了然的点头，也是哈……
太宰又看她，语气听不出起伏：“橙子小姐对人类了解的透彻，倒是对二次元世界并不是那样的了解。”
橙子吃瘪，闷闷的回嘴：“你咋就跟失忆的人那么过不去？”
太宰治没有接话，只是透过窗户往外边望去：“二次元世界最近有些动荡不安啊。”上次是线上串频，这次是精神病院病人集体逃出院，下次会是什么？
其实大家经过太宰治的一番提醒倒是放松了不少，也是，精神病院能关啥危险性的人物。大家虽然这样说着，但是也不想此时出门，和精神病来个深度的接触，只是都靠在窗外看。
有动漫人不爽的嘀咕：“我可是特地不去线上刷数据，跑这儿看书学人类来了啊，结果碰上这么档子事儿。”
其他人都纷纷附和，有动漫人咒骂管理者不好好管理，搅的中等世界一片混乱也不给个说法。
还有人开始吐槽上一次线上串频的事件，那动漫人显然时提起此事气的不行，“老子上次线上数据刷的好好地，结果突然间就串频到了隔壁魔幻组，特么的，魔幻组正在上演群战，那一个个神技放的，随便一个小招就是山崩地裂，幸好老子不是白给的……”说这话的人面上洋洋得意，“老子找了个破箱子一直藏到清点者出现，魔幻剧全剧那么多动漫人就光顾着打架，愣是没有一个发现我的，啊哈哈哈哈哈。”
他这话说的得意无比，刚说完话，立马有别人接着。说最近二次元不知怎么了，老是串频。以往可是从未发生过此类事件。若是毫发无伤还好说，若是伤亡了，谁能付得起这个责任？
有人开玩笑的回他，还负啥责任，要是伤亡了，人类创造者就在重新创造一个一模一样的动漫人物呗。这本来是一句无心的玩笑话，可此话一出，全场又静了又静，那动漫人也知说错了话，低头没有吭声。
是啊……若是动漫人在线外发生意外消亡了，没有人会为此负责。创造者一笔一划，又会创造出一模一样的自己…他们本来就是被创造出来的。
有动漫人受不了气氛讶异，甩袖子不干了：“走了走了，不就是街上跑出来许多无危险性的精神病吗？怕个啥，回家回家。”
这人走后，其余人也纷纷走出图书馆。馆外游荡者许多形色一样的动漫人，只是他们都目光呆滞，仿佛没有注入灵魂。有些人只是安静的游荡来游荡去，有些行为激动点地，顶多就是鬼吼鬼叫的到处撒欢。大家都熟若无睹，什么怪事没见过？不奇怪了。
阿部大叔和橙子牵着史蒂芬走在路上，橙子侧过头问太宰治：“太宰先生，还跟着我走吗？”
太宰倒是无所谓：“好像是没这个必要了。”
橙子在就没理他，一路走着，却看见前方有个熟悉的人影，那人花白的头发，正在街上漫无目的转悠，还是佝偻着腰，口中念念叨叨：“猪呢，猪呢，我的猪呢。”
还是那个找猪的老奶奶。
橙子看着她，正要从她身边略过。她突然站定，扭头看向老奶奶，问她：“您…记得我吗？”
老人瞳孔涣散，听到有人叫她，眼神中好像是聚焦了一点，她看向橙子，面色有些犹犹豫豫的，像是在努力想着什么，最后断断续续的说：“猪……”
噗……这个词虽然很难听，但是效果却是橙子想得到的。看来没经历过剧情的动漫人物，也会有稍许的记忆和接受新鲜事物的能力。
那老奶奶的神情似乎真的不那么木讷了，她好像观察了一下橙子身边的太宰治，她仔细观察，仔细回想，后来用手指指了指太宰治，好不迟疑的喊着：“客人……”
太宰治倒是从没有研究过这种动漫人，不过对于从没有剧情的动漫人居然这样的接受能力，倒是吃惊。那老奶奶又指了指橙子，喊：“猪……”随后又指了指太宰治，喊：“客人……”
完了，又开始循环了她那一套说辞了。橙子有些无奈，一旁的太宰治见状，弯低了腰，冲老奶奶轻声细语道：“没错，我是客人。老人家，你说……找到了客人之后要干什么来着？”
橙子一听这话，心中隐隐有些不详的预感。总觉得太宰治在使坏。
老奶奶也愣了愣，喃喃道：“找猪……找猪……”
太宰治还是笑的无邪：“我说老人家，我点的炭烤乳猪呢？”
那老人家本来神情木讷，听了这话突然如同打了鸡血一般。顿时目光炯炯有神，冲着橙子就大喊大叫：“猪！我的猪！我终于找到我的猪啦！”
橙子顿时就炸毛了，开始拔腿狂奔。谁知那老奶奶身手也矫健了起来，开始满街追橙子。橙子气的不行，连带着对太宰治的那一点点惧意都没了，连声大骂：“太宰治!你大爷啊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