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如画

  “二阁主，此人是谁？”待苏君二人离开后，年轻人来到房间，问道。

  “那人啊，”二娘咯咯笑起来：“可是跟我颇有渊源啊......”

  “这就走了？”苏秋淮道。

  “多说无益，她没想透露什么东西，一看就是打定了主意想要闹些事情。”

  “她不会借着这个由头搞什么事情吗？”

  “那是肯定的，不过不需要太过担心，凤鸣阁虽有些实力，但毕竟不成气候。”

  “那倒也是，”苏秋淮想了想：“需要梵罗阁帮忙吗？”

  “不必，”君卿旸笑道：“这是南山派自己的事，不劳烦你们了。”

  他一定知道些什么，苏秋淮想，最少他已经猜到了那女人的身份。

  他见君卿旸没有想说的意思，便没多问，任他去了。不过晚上他没住在南山派，而是寻了个由头回了画铺。

  画铺还是老样子，王伯经营的本事没什么可挑剔的。时至黄昏，客人少了，苏秋淮索性关了画铺，叫上墨湫和王伯一起吃晚饭。

  墨湫尊卑观念很是过分，磨磨唧唧不愿意和苏秋淮同桌而坐，直到苏秋淮面露不虞才勉强坐下。

  “那巫蛊可有查出什么？”

  “查出来了，少主，”墨湫本来还别别扭扭的，一提到正事也顾不上了，正色道：“属下查到，君公子的母亲来自云南著名巫蛊世家，那世家有许多不传于世的秘法，其中就有类似与君公子中的这个。但是恕属下无能，那世家现在已经归隐，无法查出更多。”

  苏秋淮自然不会怪罪墨湫，他温言宽慰了墨湫几句，按下不表。

  家族归隐，和岭南陈氏灭族虽有不同，但都已经不会对君临诚构成威胁。

  这两者，定有些什么关联 。

  “少主，”王伯问道：“您准备何时接任阁主一职？”

  “嗯？”苏秋淮回过神，道：“哦，这个啊，不急于一时，等南山派这件事结束了，再议不迟。”

  王伯：“您若是不想，大可不必为了南山派的事焦头烂额，咱们梵罗阁虽不比南山派权势滔天，但好歹也有自己的地位，不用勉强。”

  “非是勉强，我是自愿跟着的，你们有这个心力多操心一下阁里的事情，不要太担心了。”

  二人见他执迷不悟，便也不再劝说，低头吃饭。

  翌日清晨，苏秋淮便上了南山，看门的那些弟子都已经认得他了，面上带笑地迎他进了前厅，正赶上君卿旸和君临诚商议七日后之事。

  君临诚显然对这件事不赞同，甚至险些对君卿旸动手。君卿旸一改之前顺从的态度，称得上是咄咄逼人，最后命人把君临诚请回去，这件事由自己负责。

  君临诚这几日身体不好，精力大不如前，苏秋淮觉得他甚至有种死气沉沉的感觉。正是因为这样，君临诚的反抗才得以被镇压。

  君卿旸，逐渐在掌权。

  君卿旸处理完君临诚，见苏秋淮来了，把他迎了进来，苏秋淮喝了口茶，问道：“君临诚这是怎么了？”

  “他不同意论道台的事情，不过这是自然的，”君卿旸肃然：“不论他如何想，这件事，我一定会做。”

  “我有一件事想问你。”苏秋淮说道。

  “你说。”

  “昨天那女子，是你姐姐吧。”

  君卿旸愣了一下，倏而一笑。

  苏秋淮分明从那笑里头，看见了悲切。

  他说——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