帛绢

  匈奴人一年有三个重要的节日，正月初一新年、五月五春祭、九月九秋蹛。

  “岁正月，诸长小会单于庭祠。五月，大会茏城，祭其先、天地、鬼神。秋，马肥，大会蹛林，课校人畜计。”

  上文提到的诸长指冒顿的二十四位王公大臣，左右阵营分别各十二级官位。

  刚刚，冒顿批准了左贤王的提议，任命小青为且渠大臣。且渠属二十四王公大臣的最后一级，官位部长级干部。

  那天是匈奴人的九月九秋蹛节，即割草节，是匈奴人秋天的节日。

  小青主持那次秋蹛节，冒顿出席了开幕式，但他没有讲话，他以这种方式给新官小青支持。

  小青本次工作除主持本届大会，还负责“课校人畜计”，就是一年一度的人口和牲畜普查。

  小青在庆典上宣告了匈奴人的人口为一百二十五万九千五百三十一人，控弦战士二十五万七千六百八十名。控弦战士指所有能拉弓打仗的成年男子。

  牲畜总数八十五万三千四百六十九头，人均月一点五头。

  从人均牲畜水平可见冒顿领导的匈奴人民赋予。

  匈奴人相比汉人人均占地大很多。一个匈奴人家庭至少要有放马的地方。一个可耕地小山坡就可以居住好多家汉人。而且，一个匈奴成年男子成家后要独立出去，自己成家立业；但是，汉人讲究的是四世同堂，一大家子人挤在巴掌大的地方。

  鉴于匈奴人的生活习性，他们需要不断地扩张，占领有水有草的地方。

  新官上任三把火，小青搞了个新颖的“蹛林”活动，即手拉手围着林子嬉戏，骑马围绕林木欢喜。

  小青是受宝藏山的大家手拉手环绕隐形墙的启发，因为那次大家一起手拉手他感觉特别温暖。他希望通过此次活动，大家互相温暖，互帮互爱。

  蹛林最重要的活动是割草。匈奴人有个儿歌这样唱：夏季青草长，秋季来收割，冬季喂的牛羊美又肥。

  秋天里草原的草变黄了，牧民把草割下来，家家户户储备草料以备寒冬给牲畜吃。

  参加完庆典仪式，冒顿离开了割草现场。他有更要紧的事要办。忽翱和忽翔要和他一起离开，冒顿组织了他们，他说：“你们留在这吧！和牧民一起欢乐一下。”

  其实，冒顿更喜欢一个人驰骋在属于他的草原。他是草原上的苍狼，他喜欢独来独往，他喜欢寻觅。他给自己设定目标，一个目标完成，追寻下一个目标。

  在未来几年内他要使人口增加到一百五十万，扩大国土面积，打造新的粮仓。

  他回到单于庭，来到他的马厩，他没有进单于庭，他换了一匹红色宝马。他有四色宝马，白青黑赤。四色马代表他的四方骑兵。

  他骑上马，一溜烟骑出很远。前方望去，他看见一个用红土做的三层正方形，四棱体形状方台，四周有九个柱子。高台上用羊头骨和羊腿骨摆成的射手造型，羊头的朝向是北方。

  中心土台东南西北侧环绕四座小型建筑台基。东西相邻，南北相同。九个柱子构成柱网结构，成回廊式台基。

  这是个还没完工的建筑，属于他的茏城的一部分。

  他之所以喜爱他的右贤王，就是因为他把自己刚刚有的想法，能付诸实践。

  他想上到台阶到上面去看看。

  这时，一个警戒哨台站岗的士兵拦住了他的去路。

  士兵说：“嗨，那里不能上。”

  “我非要上呢？”冒顿想逗一逗小士兵。

  “说不能上就不能上。”

  “谁说的不能上？”

  “我说的！”

  “我上边有东西在上面。”

  “哪里？”小士兵问。

  趁着小士兵往上边看的机会，冒顿绕道伺殿台柱的另一边，脱下马甲扔到到台柱上。

  “人呢？”

  冒顿走过来，他本可以轻而易举上到台上，他不想给小兵制造麻烦，他只想知道小兵是不是守职尽责。

  他知道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冒顿的帝国的建立需要这些士兵的努力。

  忽然，天刮起了风，他闻到了一股清香味，好熟悉的味道，他想到了咎如熏香场。

  “你知道咎如熏香场在哪吗？”

  “不知道！”小兵转了转眼球说，看那意思他好像知道，但是不想告诉。

  “你知道老狼的帐篷在哪吗？”

  “你问这干什么？”士兵忽然警觉了起来。

  看见士兵警觉起来，冒顿心理很高兴，这说明这里的士兵严格遵守他制定的有关保密的士兵条例。

  这时，远处一匹马飞奔而来，那马停在了士兵的面前。

  原来是换岗的。见那小士兵在新来的那人耳边耳语了几句，新来的士兵说：“知道了。”

  新来的士兵冲冒顿说：“嗨，你有事吗？没事赶紧离开这里。”

  冒顿觉的有必要再逗一逗这个小士兵，于是他说：“我有事。”

  “你有什么事？”

  “我的东西刮上面去了。”

  “刮上面算你倒霉，不能去拿，这是纪律。”

  “可那里面有我的钱，没钱回不去家。”冒顿装出一副可怜样。

  “看你的样子不像没钱的人。”

  冒顿说：“我出来做生意的钱都在上面的衣服里。”

  “这样啊！”士兵信以为真。

  “要不我和我上边的头联系一下吧！”说着，他就掏出胸前挂着的海螺号就要吹。

  冒顿跳上去一把制止了他。

  小士兵见这么高的警戒哨台此人竟然能够到，越发警觉。

  他说“我帮你拿过来！”

  士兵爬到另一边果然看到一个软羊皮坎肩，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的羊皮。他心想：“这人一定超级有钱。”

  他拿着羊皮坎肩走下了台阶。

  他说：“给你！赶快离开这里。”

  这时，刚小士兵离开的方向奔驰着两匹马。

  冒顿有一双狼一样的眼睛，他可以看到一般人看不到的远方。

  冒顿一看，是老狼和刚才的小士兵。冒顿心想：“不好，准是小士兵跟老狼说我在这，老狼来确认是不是我。”

  冒顿拿起站岗士兵递给他的皮马甲，骑上马“搜”的一下子窜出好远，飞马而去。

  小士兵看傻了，心想：“这是神人吗？这马骑的也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