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后悔十九
如果不能阻止迪达拉，这里的人都会被杀死！
这一刻春野樱心里跟明镜一样，她看着地面上几乎一边倒的屠杀，咬咬牙重新往混乱之源跑去，只要找到会封印术的忍者，就可以解开对查克拉的封印，这样她还有一战之力。
可是下一刻她猝不及防地被扼住脖颈，往后拉扯，手上镣铐沉沉拖在地上，阻碍了她抬肘的动作，她回头一看，是那个武士！
“等等！”她想解释什么，可是没有机会。
“听我说，现在没时间了——”
武士脸上带着绝望与痛恨将春野樱一路拉扯到大名府邸，在春野樱没反应过来时一刀捅向她后心——
“你也来给大人陪葬吧！”
春野樱猛然瞪大眼睛，失神地看着前方，直到冰冷的感觉笼罩下来，周围声音远去，只能听见自己的喘息声，她半跪在地，摁住胸口处透出的刀尖，尖锐的痛楚陡然逼出眼泪。
太疼了。
春野樱重重倒下，在她身前，大名府养的武士整整齐齐排成一排，双膝跪地，对着前方剖腹自尽，倒在面前，很是惨烈。
……不是很懂这种忠君之道。
大名府被放了一把大火，火焰吞噬着府邸，又沿着外面的花草树木爬上围墙，将里面的人包裹在恐怖的火浪之中，温度极速上升，春野樱爬出一步，血迹斑斑驳驳浸透衣裳，流出一个小血泊，身后黑烟铺天盖地地压下来，足够让任何一个人感到窒息。
春野樱突然意识到，这次是真的要离开人世了。
师父，卡卡西老师，鸣人，佐助，井野，爸爸妈妈，对不起。
对不起。
……
从春之国半空中打落的阴影越发浓厚，在到处混乱的角落，迪达拉用机械眼看到了春野樱被泄/愤般地杀死的场面。沉默半晌后，他突然笑起来，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这使他看起来更像一头凶狠危险的狼，野性而桀骜。
地面上有几个小孩朝他丢了几颗石子，然后被他们的父母匆匆拉走。
“坏人！”
“赶走坏人！”
迪达拉没什么表情，并不怎么在意这些，其实在选择残忍杀害大名时，春野樱的结局就已经命定了，可对于计划受阻，他还是有些不爽。
“他们激怒我了。”迪达拉说，“我要毁了这个地方，嗯。”
“可以。”蝎简短地说。
“需要你的帮助，嗯。”
迪达拉用查克拉控制着空中的c3炸/弹成型，直到春之国外沿拉起薄薄的一层半透明结界，将一切出路与生机隔绝在外，恐慌不期而至，蝎站在绝对不会被波及的安全地带，对于春野樱的死亡还有几分惋惜。
忽然，无数次在生死中历练出来的直觉拉响警报，蝎结印施术，用替身术遁离，接着，一股强大的电流打在他方才站立的地面上，冒出焦黑的烟，再往前，将结界撕出一个大口子出来。
那嘈杂尖锐的电流声缓缓隐于来者手心里，卡卡西头也不回地沉声道：“小樱的气息就在这里消失了，鸣人，你进去看看情况，不要恋战！”
“是！”
鸣人点了点头钻进结界，绯流琥一甩尾翼，以千钧之力打过去，下一刻，又被两把手中剑打偏方向。
蝎沉着脸色看过去，正看到卡卡西缓缓推上左眼护额，神情严肃。
对上那只始终猩红如血的瞳孔，蝎冷笑一声，慢慢开口：“原来是木叶白牙的儿子，不伦不类的copy忍者旗木卡卡西。”
……
迪达拉注视着这个国度，在结印释放忍术的时候感到耳畔的风。他下意识闪躲，迎上一双迸发着熊熊怒火的竖瞳，强大而不详的查克拉充斥在来者拳头上转向打来。
在短暂的交手后，两人各退一步警惕地拉开距离。
迪达拉眯起眼：“又是一个……人柱力。嗯。”吹了一声口哨，他骑乘着黏土大鸟飞到空中，冷笑道：“没想到竟然一个二个都自己送上门来了，嗯。”
目光扫向鸣人有几忙分尾兽化的面容和他额前的木叶护额，迪达拉意味不明地哼笑一声：“原来是九尾，可惜了，不在我任务的范畴内，嗯。”
鸣人顺着建筑往上攀爬，直到和迪达拉近了些。“那个神秘组织的叛忍……就是你们这群家伙劫持了她吧！”他紧盯着那黑底红云的晓袍大声质问：“她在哪里？”
“谁？”
“春野樱！”
“哦，原来是那个女人的同伴啊……”迪达拉笑起来，“你们来晚了，她死透了，就在这里。嗯。”
“不可能！”鸣人喃喃道，握紧拳，表情逐渐由茫然变得坚定，“不可能，小樱没有那么容易死——小樱不可能就这样死掉的！”
至少他知道小樱在这里，至少追寻了一路他终于得到了她的消息，如果这里有一万个人，他可以问一万次，一个一个问下去，早晚会找到小樱。
……或者她的尸体。
鸣人当即扭头，在上方自顾自呼喊起春野樱的名字，迪达拉看着他像箭一样奔腾而下，竟也没有制止，在混乱的地带，这样找人的确最具效率。
“小樱——小樱——春野樱！！”
“樱酱！你听到我的声音了吗——我是鸣人！”
“小樱，你在哪——”
鸣人重重抽了一下鼻子，跳下地，失了魂地穿行在街道上，在时不时被慌乱的人群撞倒，就趁机笨拙地朝着别人比划起春野樱大致模样。
“是这样……一头粉发，很白……带着木叶护额……眼睛是浅绿色的……”
“你有没有见过？”
“你见过她吗？”
当然，得到的答案毫无例外都是“没有”，“没看见”，诸如此类。
……
“小樱——！！！”
春野樱瘫在地上，只觉得耳前一片轰鸣，在隐隐约约中，她听到了鸣人的声音，陡然回神。
他的声音带着陌生的哀戚和绝望，乃至有些破音，可尽管如此，她还是能第一时间辨认出来。
鸣人好像在哭。
“咳咳……咳……”春野樱虚弱地咳了两声，用最后的力气将手挪开，铁链被烧灼得滚烫，碰到皮肤上让她发出一声痛呼，眼泪在春野樱被熏黑的面颊上滑过两道明显的泪痕。
又有一处匾牌受不住高温在她身旁砸落，将一个剖腹自尽的武士砸成一团马赛克。
嘶嘶……
火势越发肆虐，黑烟直冒其上，春野樱剧烈咳嗽着，鲜血带着她顽强的生命力一点点流逝，一切在眼中都成了重影，从未有过的睡意席卷到脑海。
“小樱——你在哪？”
“春野樱……”
“……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