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十一章射击
临近傍晚，卫涵接了个电话，要带穆小央出门。
穆小央问他去哪。
“射击馆。”
“你们有钱人，都喜欢玩这么考验视力的东西吗？”穆小央脱口而出，说完感觉有点顺嘴。
这话他好像曾经说过？
卫涵整理着袖口，“随便玩玩。”
虽然此时已是傍晚，但射击馆内灯火通明。卫涵和穆小央到的早，便先教穆小央拉弓。
卫涵用的弓是木弓，很重，而且弦也很紧，穆小央试了一下，虽然能拉开，但手肘会止不住发抖。
“眼睛看着这里，和这里形成一条线，然后瞄准靶心。”卫涵一边指着，一边帮穆小央稳定后手，给帮他压住不停发抖的手。
“好。三、二、一！”
伴随着卫涵的话音，穆小央松开了拉着弓弦的手指，羽箭破空而出。
八环。
“漂亮！”
穆小央回头看，说话的是姗姗来迟的卫冕。
“看来你最近挺闲啊，来的这么快。”
“哪能啊，这不是，公司财政情况比较好，我比较省心么。”卫涵环拥着穆小央，又抽了一支箭搭上。
卫冕黑了脸，卫涵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莫格岛这事，卫涵可是有不少的功劳，要不是他忽悠他白拍了一对白玉镯子，又暗中抬价，哪能让他元气如此大伤。
不过赵康这边的奇招倒是奏了效。他本来也就是试试，根本没对他这个铁面无情的弟弟抱有希望，没想到这个叫什么央的，还真把他这个弟弟迷得五迷三道，连公司都不要了。
这是个机会。
“卫涵啊，我们哥俩也好久没有一起射箭了，何必一来就这么争锋相对呢。”
卫涵没理他，抬手拍了拍穆小央的手肘，把他整个人都环在了怀里，“手肘放低，箭尖高些。”
“这几日就是澳门达利赌场的周年庆了，我这弄到了赌场的一百万筹码，不如我们今天就比一场，把这个当赌注？”
卫冕自说自话，让后面跟着的助理掏出一张黑色的卡片，作为赌注放在一边。
一百万！
穆小央暗自咂舌，卫冕叔叔这一赌就是一个穆小央的价格啊。
“咻——”
十环。
卫涵终于舍得看他，“行啊，刚好我这周休息。”
“涵哥。”穆小央小声唤他。
他似乎有些不安，脸上写着担忧，甚至有些若有若无的害怕。
卫涵给了他一个眼神上的安抚。
“怎么玩？”卫涵问。
卫冕接过弓，站到卫涵身旁的一处空位，“老规矩，十箭，看环数。”
卫涵点点头，松开穆小央“你先在那边休息一会。”
“你……加油。”穆小央的加油柔柔弱弱，没什么底气。
卫涵一笑，俯在穆小央耳边，像个荤话逼逼机，“我射的准不准，你还不知道吗？”
穆小央的脸倏地红了。
卫冕巴不得卫涵为了“情郎”再多不务正业些，也不打断他俩，直到穆小央呆愣愣地坐在一边观战，他才抽出箭来。
“那你先开始。”卫冕搭着弓，“尊老爱幼。”
这一下倒不知道到底是该尊老，还是该爱幼了。
卫涵懒得理他，一箭射出。
十环。
卫冕搭弓射箭，动作意外的流畅熟稔，箭尖激射——
九环。
二人又是一人一箭，竟都是十环。
甚至接下来一连五箭都是这样。
穆小央有点迷茫，这两个人竟然射箭都这么厉害，难道真的是闲来无事切磋技术，兄友弟恭？
还剩三箭了。
又是都是十环。
还剩两箭。
卫涵沉吟，卫冕想搞什么花样，这箭追平也就知道了。
于是一箭射出——九环。
“哈哈哈哈。”卫冕干笑几声，似是觉得自己有望胜利，搭弓一射——十环。
九箭射出，两边都是八十九。
平了。
“睁着眼射箭多没意思，不如我们闭着眼吧。”卫涵忽然提议。
“有意思。”卫冕点点头，顺手拿了条桌上的装饰绸带蒙住眼睛。
气氛本来因为二人的争锋相对而有些凝重，卫涵却忽然一回头，朝穆小央眨眨眼。
“宝贝，帮帮我呗。”
这是要穆小央帮他捂眼睛！
穆小央顿时有些手足无措，像个小鹌鹑慢悠悠地晃到了卫涵背后，踮起脚尖捂住了卫涵的眼。
他捂得很紧。
卫涵手里搭着箭，嘴里却漫不经心地戏弄穆小央，“宝贝你也太大公无私了，还指望你帮我放水呢。”
穆小央捂在他眼上的手指动了一动，却没松开分毫。
卫涵低低笑了一声，一箭射出。
五环。
穆小央好像松了口气，放开了捂着卫涵眼睛的手。
卫冕这边蒙着眼，不知道卫涵的成绩，“卫涵，你射了几环？”
穆小央正要说，卫涵的手指就点住了他的嘴，“卫冕，公平起见，射完再说。”
卫冕抿了抿嘴。
卫涵与他是兄弟，二人射击玩的都不错，这又不是个专门比赛的场子，按理说环数应该不错。
可是……
算了，一力降十会。
卫冕的箭瞄了又瞄，上下左右挪动一番，终于射出。
穆小央屏息。
脱靶。
万万没想到的一个结局。
卫涵又是低笑了一声，声音不大，只有穆小央听见。
卫冕摘了那绸带，看向靶子，故作大度地摇头认输，“老了老了，我愿赌服输，反正你也没事，刚好去玩吧。”
说完便把那张卡片摸了过来，拍在了卫涵面前，带着自己的人呼啦啦地消失干净。
卫涵拉穆小央坐下。
两人相对而坐，中间摆着张黑卡。
半晌，穆小央问：“你……真的要去啊？”
卫涵看了穆小央一会儿，说“这事，你怎么看？”
穆小央感觉卫涵一开始应该不是想说这个，但又摸不清卫涵是怎么想的，思考了一下，朝卫涵神神秘秘地勾了勾手。
——就像电视里那些特务一样。
卫涵配合地附耳过去。
穆小央趴在他耳边，一字一句，“此，行，有——咚——啪！”
本来他这副样子应该是和他脑子里所幻想的一样帅气潇洒，又带着些看破敌方险恶用意的得意。
只可惜他凑得太靠前，身下椅子不稳，整个向前呼到了桌子上，把他从椅子上拍了下去
卫涵哈哈大笑起来。
穆小央一瘸一拐地爬起来重新坐好，“喂，那个澳……澳门，我们真的要去吗？”
“我说要带你了吗？”卫涵问。
“啊……那……”穆小央好像松了口气，“嗨呀，就算你愿意带我去，我也去不了。”
“为什么？”
“我没有港澳通行证啊。”穆小央贼笑。
当天夜里，穆小央捂着热气腾腾的港澳通行证从澳门海关木然地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