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十五章输了
“我看，要不然我们换个筹码吧。”李航忽然道。
“换成什么？”卫涵漫不经心地回问。
“最近我手里新拿到块地皮，城东的。”
城东地理位置优越，又是老城区，人流量很大，拆迁传闻传了好几年，但无奈钉子户众多，一直没有真的拆下来。
“那么多钉子。”
“卫总也说是钉子，那既然是钉子，哪有拔不出来的呢。”
卫涵终于正视起了对面的人。
眼前的人，不是商人，不是政客，但身家了得。他虽不认识，但并不影响他对城东地皮的热情。
“你有把握？”
“哈哈。”李航笑了起来，“卫总您理解错了，我并不是要拔钉子，而是，已经拔完了。不信，我们可以请达利做个公正。”
“不用。”
“谢谢卫总信任，至于您这边呢……”李航顿了顿，眼神瞄到了穆小央身上。“不如，就他吧。”
穆小央不由自主地后退半步，跌回了沙发上，脸色更加苍白，连唇也微微颤抖。
卫涵皱起眉。
这不太对。
卫冕绕这么大一圈，肯定是想从中得利。
主场那边，小动作恐怕已经开始了。
而眼前。卫冕没道理赢个穆小央回去，而且如果目标是穆小央，那么穆小央肯定不会是安插在自己身边的卧底了。
除非……还有后招。
心里百转千回，面上其实也就一瞬，该做的戏还是要做的。
卫涵一拍桌子，腾地站了起来。
“我的人也是你能碰的？”
“卫总别生气，不过是个……”李航省去了剩下半句，但谁都能听出他的意思。
卫涵好像更生气了，身子向前探去，故意问他，“是个什么？”
“哈哈。”李航笑了笑，“只是和卫总开个玩笑，我当然知道，穆先生于卫总心中的地位，远比城东地皮重要多了。”
穆小央看着两个人的互动，终于镇静一些，卫涵的演技不错，弄得他有种自己在看剧场的错觉。
“不过，我听说卫总那里最近拿到了一个别墅区的单子？”
卫涵心下了然，原来是在这里等他呢。
还未等他开口，李航又接了句，“卫总总不会生我的气，不和我玩了吧。”
这一下倒是把他推到了个非接不可的地步。
“自然不会。”
赌局又一次开始。
卫涵拿着骰盅，看了一眼身边的穆小央。
他对于骰盅似乎避之如蛇蝎。
卫涵自己摇起了骰子，其实他并不精通这个，之所以随意，全然是因为心中对输赢没所谓。
“借我点运气吧。”卫涵说。
听到这句话的同时，穆小央的手又一次被人带着碰到了那个骰盅，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卫涵便很快将他的手拿开了。
“谢谢。”卫涵朝他眨眼，似乎真的借到了运气一般，掀开了骰盅。
四和五。
“不错。”李航夸了一句，很利索地开了自己的骰盅。
一和三。
“看来有缪斯在的确不一般。”李航耸了耸肩，对于丢了一块地皮似乎并不是很在意。
“再来一局？”李航问。
卫涵比了一个请的手势。
“刚才玩得太大了，玩局小的放松一下吧。”说着，李航掏出一张黑色卡片，与卫冕送来的那张如出一辙，“一百万筹码？”
“行。”
卫涵还是随意一摇，结果输了。
他摇出来一个二一个五，徐航一个四一个六。
于是两人好像较上了劲，你来我往地赌了几盘，卫涵也时不时地朝穆小央借运气。也不知道是不是穆小央运气不错，只要赌的大些，卫涵就会赢，赌的小些，李航才会赢，所以几盘下来，虽然两边都是有赢有输，但总体来说，卫涵赚了不少。
卫涵赢得多，心情好，赌注也越来越大。
穆小央看着，面露忧色。
卫涵这样，一如他刚刚沉迷赌博的父亲。
在赌博这一行中，似乎真的存在“新手光环”这个东西，初来乍到的人往往拥有着冲天的气运，无往不利，但只要你变成了“赌徒”，不仅才赢来的东西会交了学费，就连原本拥有的也将慢慢被蚕食。
“还玩吗？”
“你还有什么能拿来赌？”卫涵拥着穆小央，漫不经心问。
“我有卫氏10%的股份。”李航说，“赌你手上10%的股份。”
“哈哈哈哈。”卫涵笑了起来，“你倒是敢赌。”
“我都输了一夜了，没道理再输了，况且，我也不是商人，这些股份在我手里也没什么太大用处，不如拿出来玩，你说是吗，卫总？”
李航有信心，卫涵不服输。
于是赌约就此达成。
“你疯啦？”穆小央拽拽卫涵。
“放心，我会赢的。”
两边骰盅响起，再停下。
骰盅这东西，就像薛定谔的猫，只要不打开，永远也不知道里面会是什么。
不约而同的，两边都没有像以前一样当机立断地开了骰盅。
卫涵抓着穆小央的手，借他的手掀开了骰盅的一角。
三和六。
不错，总体来说赢面较大。
卫涵举起穆小央的手，轻轻吻了一下，“谢谢缪斯。”
李航视若未见，丝毫不为所动。
卫涵心下了然，不出意外的话，对面……
“你猜对面是什么？”卫涵小声问穆小央。
“我，我不知道。”
“我猜两个六。”
“两个六？”穆小央吓了一跳，赶紧捂上了嘴，“那你不就输了。”
卫涵无声地笑了，“我说了，‘放心，我会赢的’，你忘了？”
卫涵话音刚落，李航的骰盅便打开了。
两个六。
“卫总。”
卫涵打开骰盅，“我输了。”
“那么赌注……”
“愿赌服输。”
卫涵深吸了口气，好像是在生气自己输了，也不再说话，带着穆小央便走了。
穆小央也不敢说话。
10%的股份，就这样输掉了。
还过了自己的手……
果然，赌博万万要不得。
卫涵一言不发地进了酒店，把自己关进了小书房。
房间里又传来了熟悉的噼里啪啦声。
穆小央端着刚冲好的速溶奶茶在门口犹豫。
虽然写小黄文的确可以减压，但是一味的逃避并不能改变任何的现状，再说……卫涵那么相信自己的运气，自己却没给他带来好运，怎么想……都有些愧疚。
“叩叩”穆小央敲门。
键盘声停了，卫涵的声音隔着门有些不清晰，“怎么了。”
“我可以进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