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羊落虎口
“田麻子,我数一二三,再不出来我就放火。”九泥和尚在外面吼了起来,他用狮子吼震得我两耳乱响,密室里其他九人听到也是脸色大变。
“爸爸您说怎么办?”田勇最先开口问田清权,他们商量如何对付九泥和尚之时,我滚进来打断了他们的商议,这时九泥和尚一喊,又想起外面还有一个劲敌。
“勇儿,你先出去应付他一下,就说我马上就到,一定要先保护好你妈妈的遗体,不能让他烧掉。”
“好!”田勇应声而去,弓腰从供桌下钻了出去。
“猛儿,你受了伤,先不要出去,回房去休息,其他人跟我一起去白虎房,取出所有的见血封喉针,等一会儿我设法和九泥和尚对峙,你们乘有机之时一起向他发针,这见血封喉针,只要能让他中一枚,也会让他九死一生。”
田清权果然狠毒。
“这个家伙怎么处理?”田霞指了指我问,她说话冰冷无情,没有半点同学情谊。
“拉着他扔白虎房去喂蛇,他一身蚂蟥,可惜不听红姑地调摆,留着也没有什么用。”田麻子还不知道红姑已死。他们鱼贯而出,田霞拖着我,拽到“王者堂”时卡在了门槛上,她猛地一拉,只听到叮当一声脆响。
“爷爷快看,这是什么东西?”田霞听到响声扭头一看,叫起来!
田清权一行人先后回过头来,刚田霞拽着我过门槛,我怀里的九火铜菩萨被门槛卡住,这一拽,佛像叮当一声就滚了出来,声音很是清脆,落在地上的佛像被院内绿光照着,荧光闪闪,它表情生动,睁着双眼,慈眉善目,就像活了一样。
田清权看得目瞪口呆,几个大步跑过来,两手捧起地上的佛像,口中大喊:“九火铜菩萨!”
所有人都围过来,他们的眼神跟红姑看到佛像时一样,都是两眼放光。
“哈哈,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废功夫!我田清权从今以后我就富可敌国啦,呜呜呜呜!”田清权大笑几声说完又哭起来,一个大男人,竟然嚎啕大哭。
我手脚被反绑着,他们绑我之时七手八脚,没有人留意我藏在怀中的佛像,刚还暗自幸庆不已,没想无意中被田霞拖了出来。
唉!想什么想?命都快没了,这佛像爱落谁手就落谁手吧!
“田刚,你赶快出去告诉你大哥,让他答应你舅舅同意把你妈火葬。”
田刚不想出去,还想多看几眼佛像,这稀世珍宝放着光芒,谁见谁不喜欢?
“快去!看啥看?”田清权催促着田刚,一连催了三遍,田刚才魂不守舍地离开。
“醒醒吧,水中花镜中月,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我看田麻子这副德行,又把在地宫里对红姑说的话说了一遍。
“你这小东西知道啥?给我闭嘴,别扫我兴。”田清权捧着佛像,头也不抬。
鸿绳勒着我,身体里蚂蟥被挤压得开始在体内不停地钻动,我内外是伤,很是痛苦,额头上冒出大颗大颗的汗珠,这时我鼻子嘴里有东西蠕动,有蚂蟥在朝出爬,我坚持不住,大声□□起来。
田霞走过来照我身上一脚,她又大声喊:“爷爷快看,他鼻子里有蚂蟥。”
“去找一个塑料袋把他包起来。”田清权轻漫不经心地吩咐田霞。
他怕蚂蟥爬出来跑到院子里其他地方,想用塑料袋子把我装起来。田清权捧着佛像,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他不放心,脱掉一件衣服撕成一个长布条,用这布条把装有佛像的兜紧紧缠在身上。
没一会儿田霞找来塑料袋把我装进去,她嫌鸿绳太长,从塑料袋口把鸿绳割断,然后把我系起来。
田霞提着我从鹅守门的地方走出,这门不能直接走,也是按八卦方位,进来是坤出去是乾。
我被装在塑料袋里,身体里的蚂蟥从嘴里爬出来了几条,可能是绳子绑得太紧,它们在体内受不住挤压。
出来径直到了外面土房的大堂,田清权红光满面,一出堂就笑,他直接走向大院里的九泥和尚。
“舅舅,辛苦你了,我们全家商量半天,最终还是决定尊重你的意见,你说火化就火化。”田清权皮笑肉也笑地对九泥和尚说。
刚开始九泥和尚没有反应过来,后来一听田清权放弃土葬,只是喜笑颜开,两人变得一团和气。这时天已大亮,他俩商量把火化时间定在10点,地点就在学校旁的天坑边。
院子里昨晚熟睡的客人早已睡醒,他们似乎啥都不知道,我左顾右看找不到谭玲,心里很是焦急。
装我的是一个透明塑料袋,袋口留了一点缝隙,还好憋不死我,袋子里爬出来的几条蚂蟥,让我心生厌烦,看着它们两头尖尖,没有内脏没有口鼻,那样子让我恶心到了极点。
易龙村长通知所有客人来到这里,挤不进院的就站在院外,院墙上也爬满了人。在闭殓时,听有人小声议论说陆主任棺材里有蚂蟥,他们迅速把棺材盖钉上,金丝蚂蟥这个东西人人闻之色变,谁都害怕惹到自己身上。
田家孝子今天没有人哭。
就在准备出丧时,田清权突然宣布了一个通知。
“在坐的各位亲朋好友,父老乡亲,我田清权首先表示对所有来宾的感谢,贱内是被蚂蟥所噬致命,已找出原因,我抓到一个身带蚂蟥之人,为了所有父老乡亲的安全,我打算在贱内火化之时把他一起烧掉。”
我被装在袋子里,清清楚楚的听着田麻子说话,人群挡住了视线,我看不到他的嘴脸。
“在那里?真的还是假的?快弄出来我们看看。”有人不信提出了质疑。
“好,让大家看看,我提前申明,请各位离这人远一点,这金丝蚂蟥无孔不入,还需大家各自小心。”
“田强你把他提过来!”田清权说着,停顿了一下吩咐田强。
田强提着我朝棺材前一放,我彻底明白了,田清权是要烧我灭口以除后患,他这样做一举多得,这田麻子做事真是老谋深算。
想到这里我拼命挣扎,被绑的太紧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袋子打开时,很多人围了过来,这时我鼻子里有蚂蟥刚好被他们看见,塑料袋里也有几条蠕动的蚂蟥,有人当场呕吐起来。
“是真的,这人真是全身都有蚂蟥。”来看过的人都在相互传递这个信息,也有认识我的人,就是没有人替我求情,人落难时无人帮,这就是人世沧桑!
“好,各位父老乡亲都看过了,我可没有说谎,大家觉得该怎么处置?”田清权不是一般的狡猾,他想借刀杀人。
话音刚落,院里有人带头在喊:“烧死他!”
一时所有吃瓜的群众跟着大喊起来:“烧死他!烧死他!”
我绝望地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