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36章
隐雀带着一路天兵进入走进飞鸾宫,轻摇着羽扇,满脸不屑。
穗禾见此,顿时怒不可遏,“隐雀,你如今虽为鸟族族长,但擅闯我飞鸾宫,未免欺人太甚了吧。”
“是本座!”
说着,润玉便从隐雀身后走了进来。穗禾看见润玉,微敛下双睑。
“穗禾公主可还认本座这个天帝吗?”
“陛下如今掌管整个天界,我一个小小的鸟族公主认与不认,陛下又怎会在意呢。”
润玉嗤笑一声,“穗禾公主倒是秉性不改,输人不输阵,不过倒也是,若是连穗禾公主都变得趋炎附势起来,倒会教本座不习惯了。”
“陛下谬赞,不知陛下今日亲临我飞鸾宫所谓何事?”
隐雀笑了笑,答到,“来看看你,有没有阳奉阴违,行叛逆之事。”说着挥手,前来的天兵在飞鸾宫搜查起来。
穗禾见隐雀脸上满是得意,怒道,“陛下,莫要被小人之言,蒙蔽圣听。”
此举落在润玉眼中无非是心里有鬼,“是非真相,一查便知。”
话音落下,一位天兵便走到润玉跟前,“陛下,找到了。”
听此,润玉看了一眼将头微微垂下的穗禾,随着天兵指引的方向而去。
穗禾抬起头,怨毒的睕了一眼银雀身后的雀灵,甩袖跟上润玉。
隐雀玩味的看了一眼怯怯缩缩的雀灵,也摇着羽扇跟了进去。
旭凤!润玉看着安安静静躺在床上的旭凤,瞳孔微微的收缩,袖下的手,也渐渐握紧。
旭凤,你都死了,为何所有人都惦念着你,觅儿是,数月以来一直受着你的折磨,叔父是,如何也不愿回着天界,甚至连本座也是。
润玉在内心轻轻的自嘲了一下,不愿再多看一眼,转过身向着隐雀轻挑了一下眉,便走出屏风之外。
隐雀会意,当即与穗禾交手起来,将穗禾击退至一边后,迅速聚集灵力击向旭凤。
润玉立在屏风外,平静的目视前方,隐雀略带愤怒的从屏风后走出来。
“陛下,是假的。”
“当然是假的!”穗禾也跟着走了出来,“旭凤那日被锦觅那贱人所杀魂飞魄散,乃是陛下亲眼所见,这假身不过是穗禾思念旭凤用飞鸟而化,陛下当真这般绝情,连旭凤假身都要毁掉,就不怕被六界所诟病,被世人所耻笑吗?”
润玉转过身,看着义正言辞的穗禾,瞥见她耳间的冰寒,勾起唇角冷冷一笑,“本座看,穗禾公主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己吧,还有,”
说着话音一转,神色变得凌厉起来,“锦觅为天界除掉逆谋造反的重犯,乃天界的功臣,同时是天界身份尊贵的水神,亦是天界未来的准天后,岂是一个小小的鸟族公主能亵渎的,隐雀,如何处置,本座想,不需要本座教吧。”
隐雀躬身答是,随后润玉便带着一众天兵离开鸟族。
“润玉,究竟谁逆谋造反,谁是乱臣贼子,你心知肚明!”穗禾愤怒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润玉内心毫无波澜的继续前行。
隐雀挥手间,将穗禾锁在地上。
然后不屑的看着眼前怒斥他的穗禾,对着所有在场的鸟族吩咐到,“穗禾私藏重犯,亵渎天后,乃大罪,将其逐出鸟族,任何鸟族族人不得包庇,否则视为同罪。”
穗禾暗暗将即将化出的琉璃净火消去,“隐雀,你必定不得好死。”
“哼,丢出鸟族地界。”
——
回到天界,润玉命天璇带着天兵离开,自己也一人回七政殿。
润玉慢慢地在瑶池之间行走,依着池中被觅儿种下的瑶莲,渐渐的将身上浮现的戾气消去。
走着走着,一个蓝色的身影突然映入眼中。
觅儿?
锦觅倚在栏杆上,静静的望着池中的瑶莲,眼中却没有一丝神采。
“觅儿。”
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神游太虚的锦觅被唤回意识,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发现润玉已经站到了她的身边。
锦觅转过身,双手叠在一起,向润玉行了一礼,“陛下。”
润玉抓住锦觅的手,引得锦觅不得不看向润玉,便看到了他眼中的那一丝受伤。
“觅儿,为何突然对我这般生疏。”
锦觅轻轻的抽回手,“锦觅思虑了许久,陛下如今毕竟贵为天帝,再称呼您为小鱼仙倌,终是不妥。”
润玉缓缓的将手放下,“觅儿,是因为殒丹,你在怨我吗?”
“陛下莫要多想,锦觅从未怨过陛下。”
“天色不早了,锦觅先回了。”说罢,锦觅便转身,姗姗离去。
润玉看着因斜阳映得发红的瑶莲,脸上带上了一丝苦意,觅儿,我倒希望你怨我,甚至骂我也好。
——
璇玑宫,包子倚在桌子上打了会儿瞌睡,头一颠一颠的,终究还是醒了过来,看见走回来的蓝色身影,连忙站起来,迎了上去。
“仙上,你可算回来了。”
“包子?”锦觅看着眼前肉肉的仙娥,愣了一下,随即便挤出了一丝笑意,“是有什么事吗?”
“方才水族的渺汐长老来找仙上,包子回了他说仙上出去散心去了,所以他便留下了这个折子。”说着,将手中的折子递给锦觅。
锦觅接过折子轻轻的翻看了一眼,便将其收了起来,越过包子走到书桌前坐下。
“包子,能过来和我聊聊吗?”
“是,仙上。”说着走到锦觅的身旁。
“自天界大婚过去多少时日了?”
包子疑惑的皱了皱眉头,不知锦觅为何这般问,但是仙上问了,她自然是要回答的,“已接近一年了。”
“一年了啊!”锦觅自顾自的点了点头,原来,凤凰已经死了一年了啊,可她却还活得好好的。
包子见锦觅周身又浮现起一层忧伤,脸上不自觉带上了担忧,“仙上,怎么了?”
锦觅轻轻的笑了笑,“无碍,包子,你先下去吧。”
“是。”包子一边走着,一边回过头看向锦觅,锦觅失神的看着桌面,一身清冷的蓝色衣衫,显得她格外的单薄,仙上这是怎么了,莫非与陛下闹别扭了?
锦觅将水族的折子打开,随意的看了看,水神之职吗?她倒也做得不错,爹爹在天之灵也会欣慰吧,只可惜神没有来世,不然爹爹或许就能看见了。
若是神有来世,凤凰也许就能有机会活着吧,凤凰,凤凰,凤凰可以说被诬陷得天衣无缝。
究竟是谁杀了爹爹呢?爹爹素来与世无争,并不会轻易与谁结仇,若真要说与谁有仇,那便只有天后,可是天后当年被关在婆娑牢狱,怎么可能害得了爹爹。
琉璃净火也只有天后和凤凰有,莫非真是凤凰,可是凤凰行事光明磊落,必定不会那样做。
水神被杀一事若是与我有关系,但是……
凤凰说此事与他有关必定是查到了什么,是什么呢,天后会不会知道些什么?
折子上打开许久,上面却仍是一片空白,回过神来,锦觅压下心里想要去询问天后的欲望,凭着记忆,开始批阅折子,也许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了。
——
今日,仙上又是一早就出去了,去哪呢,不知道啊,没有交代。
临渊台
锦觅站在临渊台之外,将沸腾的心情慢慢的平复下来。
本以为先天后依然在婆娑牢狱,没想到被关在了临渊台,临渊台,是导致花神娘亲葬身的地方,所以,这一切,是润玉做的吧,没想到他竟然没有杀了她,也幸好,润玉没有杀了她。
荼姚一身素衣,披头散发,端坐在梳妆台前,用木梳轻轻的打理着自己的头发,素面朝天,早已没有了当初意气风发的模样。
听到有脚步声从身后传来,连忙将手中的梳子掷出。
锦觅轻而易举的便接在手中,然后瞬间被化成粉末。
荼姚微抬下巴望着镜中的自己,脸上出现一丝狰狞,“你又来做什么?”
锦觅没有回答,只是继续慢慢的接近,直到荼姚身旁之时才停下。
荼姚看到镜中倒映出来的脸,连忙站了起来,恨意从眼中迸发出来。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