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碎片
“咔嚓、咔嚓。”看不清描边的夜幕下，传来吃力的掘土声，配合公园边杂草丛生的森林，让人联想到凶杀案件。
【创造主，你这样处理，是无用的，仅仅是白费力气而已。】土层还很浅，努力挖掘的女性实在不擅长运动，被放在边上的笔记本电脑自己亮起屏幕，外放出电子声。
“哈、哈…啰嗦！”少女没有停下手中的铁铲，继续一下一下挖掘：“我已经成功了一半了，你们的目的被我看破了，什么【助你成神】系统，统统都是骗人的！”
【创造主，我必须提醒你，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如果你按照我的建议写作，已经在晋江成为了不起的作者了，成神也只是几本书的问题。但你拒绝合作，写出了一堆让正常读者都会感到恶心的垃圾。】
“呼，真是不客气啊，你恼羞成怒了，对吧？”被斥责的少女一点也不生气，她甚至嘴角上扬，更加奋力地挖起来：“我要是按照你的要求写，那些作品确实能讨人喜欢…”
【是自尊心让你做出了错误的选择。】
“不，是责任感。”铁铲将土中的石子敲到一边：“你们的目的太恶劣了，表面上你们选中了我，想帮助我实现人生目标，实际上——！”
当啷！铁铲奋力一击，将笔记本敲到坑里，她开始填埋被挖掘出的泥土。
【哦？了不起，您居然能看破我们的目的。】笔记本似乎明白了什么，播放起激烈昂扬的bgm。
“现在想讨好我？晚了！”泥土盖住薄薄的笔记本，少女将整个坑切实填满，铁铲拍击上方压实：“就算你能挣脱！也休想再打我的主意！”
【创造主，我说了，这是无用的。】电子声就像没有土层遮盖一样传了出来：【您也知道，您的其他属性和常人毫无区别，实际上，您也并非是适合写作的类型，但却期待成为神级的作者。】
“对，以前的我是这样的。”她没有理会笔记本的声音，拖着铁铲，一步一步向来时的杂草堆前进。
【您不付出代价，永远不会成功，您的才能有限，用一般的方法绝对无法成神，我测算过，除非被命运眷顾，按照现在的物价，您能力的极限是——千字二十，这还是建立在您努力三年以上的基础上。】
“是啊，我知道，那又怎么样呢？写作只是人生的某一个选择，我为了对抗你们，写出了太多恶心的东西，败坏了偶尔路过的读者的心情。”少女的背影渐渐模糊在夜色里：“这是我的罪过，以后我会好好学习，再也不去写小说，以此赎罪。毕业以后当收银员也好，服务生也罢，全都是堂堂正正的职业，没有什么好不好意思的。”
【创造主，我说过了，这是无用的。】
呵，难道你这个笔记本还想对我做什么吗。
“难道你这——”
“砰——！”
一声枪响穿透黑夜，少女重重摔倒在泥土地上，剧痛伴随着冰冷蔓延……我…绝对不会放弃。
沙场血色迷，铁锈味的来源是刀？亦或是满目的鲜血？
不知道，但这场战斗已经宣告结束。
敌人退兵了，他们只是来掠夺丰美的战利品，不想留下宝贵的人头。
丢下笨重的攻城器械与残存的奴隶，他们跑得飞快而彻底。
“林将军，我来迟一步！”蒋荣骑着骏马姗姗来迟。
他来迟了很多步，若是早些开了城门，带了兵马过来两相夹击，损失会更小，但林默也不会和这种老油条多嘴多舌。
从某种角度来看，负责守城的人，确实要考虑地多一点。
林默与属下们都戴着护甲，脖颈摇动的幅度完全看不出是否点了头，她盯了蒋荣一眼，骑着马与他擦肩而过。
蒋荣就当她已经点头致意过了：“林将军，太子殿下在城内等着您。”那位只会搞事情的太子，就交给这个冷面将军去对付吧，他是懒得理。
林默不自觉地拉住缰绳，又在下一刻松开。太子会在这种时候到来？她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靴子轻敲马腹，马儿奔跑起来，为了这份不详的预感，她希望尽快找到太子解惑——公主她，还好吗？
她越是接近城门，内心就越是慌乱，好像闻到了额外的血腥，萦绕在脸颊边，风吹不散。
这是一个还没有薛定谔的猫的世界，可是直觉阻止了林默继续向前的心。
只要还没有推开那扇门，某种【事实】就暂时不会降临。
她再次改变行动，让马匹停在城门口。
“林将军？”蒋荣与其他人正在跟上，他们急着要回到城内关好城门。
“蒋大人，先备宴吧。”
还不急，现在，不是该去见太子的时候，绝对不是。
“白琳兰，你给我站住！”
“就不站住，哈哈哈哈——诶呀！”
后面的职业装女性险而又险地把前面的紫色连衣裙给拽住，两人旋转几步，在台阶下完全稳住。
“这次漫展出自己游戏的人物，被认出来了就这么高兴？”陈璐芳没好气地帮她把粘了灰的裙子拍干净。
“没办法，因为——我赢了嘛！”白琳兰高举双手，无视周围路过行注目礼的行人。
她赢了，虽然游戏只卖出了3000份，每份的售价才12元，并不能达到原来的目标。但因为美术、程序都没有要钱，卖出游戏后再联络那位提供重要文本的作者，却发现对方完全不记得有写过文本…
【我那几天都日更9000，怎么有空写啊？】大大的原话，完全不肯收费，只好归类为都市传说。
所以整个游戏的成本，他们大言不惭地算成了0，白琳兰的爸爸也没有反对。手术成功之后，白琳兰获得了一大笔钱作为工作室的启动资金，下一次的游戏，终于不用坑蒙拐骗为爱发电的人死线挣扎了。
“走吧走吧，赢家大小姐。”陈璐芳牵起她的手腕。
“璐璐，小心！”
一辆车子正摇晃着由远及近，好像…刹车失灵了！
新娘捧着花束，坐在自家的秋千架上。
距离阿瑞斯的到来还有几个小时，打扮就位的她有充足的时间在娘家自娱自乐。
艾丽娅以优秀的成绩结束了今年的学业，办理了为期一年半的结婚休学，准备用最快的速度完成繁衍下一代的重要任务。
大概？
秋千随风摇摆，她的耳朵也舒适地抖动。她对未婚夫是一见钟情，过去情迷一时的贝雷亚王子也早就回国了，未来的道路上一定是铺就猩红色地毯一样一片坦途。
唯一不太美好的事情是…她偶尔会做噩梦，梦到很不好的事情，在梦里的自己是个恶毒到极点的omega，这让艾丽娅有点不安。
好在她的状态正不断好转，一定不会在婚礼之后持续的吧？
舒展腰肢，从秋千架上跃下，新娘没有注意到自己掌心出现的血痕，那道痕迹与其说是被磨破，不如说…是指甲深深嵌入才会造成的伤。
【您做的很好，欢迎回来，创造主。】
“客套的话就免了啦，连续改变三个世界真的有点累。要不是能成为知名的大神，我肯定要回去了。”水美可不动声色，她不想被系统知道，自己手中已经握住了别人塞过来的鬼牌。
【针对各世界的扫描已经初步完成，入侵者作为错误数据，一旦出现，请您立刻在心中呼唤我。】
水美可在数次交流中找到了一点规律，系统并不能像其他小说中的系统那样直接读心！它的很多读心行为都是建立在心理学推测上的。
我不想让它知道的事情，它无法直接读取。
如果这是真的，难怪第一个和第二个我都没有彻底失败。
她不敢在系统眼皮底下多想，赶忙转了转脑袋，岔开话题“我明白了，这次的故事是什么样的，你要跟过去吗？”
【这次的故事背景是西方奇幻，很抱歉，因为占用内存过多，只能以半挂机的形式随您进入。】
可能是因为已经咕了两次了，系统这次也说得很坦然。
“没关系，我都独自作战两回了，这次也完全不怕，只是希望——”水美可故作临时起意的样子：“我超喜欢西方奇幻的，这一次能不能把跳跃时间点的能力给我弱化一点？我想多体会一下奇幻世界的风景，认真度过一两年，好好看下风景。”
才不是这个原因。
变强需要时间，必须争取更多能够自主活动的时间不断变强，我才能在那把剑的帮助下打败系统。
系统跳过的时间里，那些经验只能在一个世界内有效，类似于暂时的技能，比如是公主的时候就擅长礼仪，是员工的时候就会制作报表，是猫的时候就擅长跳跃。
【当然可以，那么，设定成您每个时间点完成后，至少有两个月时间是无法跳过的，可以吗？】
“好，我没有问题了。对了，这一次我扮演谁？她做错了什么？”水美可对这些已经没有兴趣了，她已经知晓了一切的【起因】。
【很简单，您依然扮演万恶之源，这个世界的勇者，她放弃了自己作为救世主的任务，解开魔剑的封印，对旧日的伙伴们刀剑相向。】
“我明白了，我绝对不会让历史重演的。”
变强，然后回来，与你刀剑相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