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十二章
毫无疑问，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又发生了什么事。
林茶和何述都有事，连找人问情况都不行。
陈云说完，就站在那儿等着看她的反应。
可孟凝不太耐烦应付这些小心机，将作业本放在陈云手上。
不咸不淡地说：“这是我的作业。”
她连何玥那种打直球的话都不带给一个眼神的，这种拐弯抹角的更不用说了。
听听就过，就当放屁，这样你好我好大家好。
我不想不开心，所以我不跟你计较。
陈云拿着作业本，一时不知道这个孟凝是真傻还是装傻。
她又仔仔细细地看了一眼孟凝，能够同时招惹元朗和霍叙珩的人哪里会是傻的？
陈云了然一笑，自觉看破了孟凝平静外表下的伪装：“虽然我们相处不多，但我还是相信孟凝同学的为人的，一定不会是那样的人。”
话音刚落，另一道含着讥诮的女声响起：“不是那样的人？呵，整天一副谁都不理的样子，还以为是真高冷，其实人家只是看不上咱们这些人，人家目标高着呢！”
“谁知道她是什么人啊？”
话音刚落，班上一片寂静。
这话说得简单粗暴，简直是将孟凝放在全班的对立面上。都是自尊心强的少年少女，虽然不至于生出太大的恶意，但是总归在心里埋下了一颗种子。
孟凝循着声音看去，那个女生正偏着头和同桌说话，刚刚的话看起来像是她和同桌吐槽的内容。
只不过声音大了一点而已。
孟凝目光掠过，一个女生接触到她的目光就像被针扎了似的急忙移开。
孟凝一顿。
她站起来，凳子和地面摩擦的声音有些刺耳。
看向陈云：“请问，你叫什么名字？”又看向另一个，“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孟凝发誓她是真的不知道她们的名字。
见陈云和纪菲菲脸色难看，孟凝道：“好吧。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们会莫名奇妙地来我面前说这些莫名奇妙的话，所以，我有点茫然。”
‘有点茫然’的孟凝脸上淡淡的，“汶南中学什么人能考进来，我不是很清楚，你可以去问校长和李老师,至于我是哪种人，你们不知道也正常，就像今天之前我也不知道你们是哪种人一样。”
“我不会和你们讲道理，因为如果这不是学校，我会直接动手的。”
说到最后，孟凝身上的气息渐冷，所有人竟然毫不怀疑——
这个看起来甚至有点瘦弱的女孩子真的会打人。
陈云离得近，能够值观地感受到孟凝气场的变化，她不由得往后退几步。
纪菲菲缓了一下跳得急促的心跳。
“孟凝，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在威胁我们吗？”
孟凝没理她，直接坐下来。
十五、六岁的少年人，三观还未形成。
他们可以因为直接而单纯的恶意而对人恶言相向，发动“朋友”抱团疏远，实施冷暴力。
她其实对她们的话并不在意，这类人，只要不理会她，她一个人蹦跶着总会累的，没有陪演也就没有动力继续下去了。
但她看到了那个女生躲避的眼神。
在校园暴力中与施暴者同样有罪的是那些旁观者。
他们认为自己没有参与施暴，所以没有负罪感，在这同时还会感到庆幸——受害者不是我。然后被渐渐同化，他们开始用看垃圾的眼神看受害者，开始像躲怪物一样推搡着躲开受害者，甚至用着嘲讽而不屑的语气说——
如果他不是那样的人，别人凭什么那么对他？如果不是他的问题，别人为什么就欺负他不欺负其他人呢？
是啊，为什么呢？
他们比冷漠的旁观者更为可怕。
孟凝无意去纠正他们的三观，也不想来一堂爱的教育课。
班上的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冷凝，陈云脸色难看地继续去收作业。
她玩得好的同学低声安慰了她几句，其他同学则是将本子递给她就低下头。
在座的智商都是过关的，都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没有证据的事情肯定是不能信的，他们多数还是不信的。
只是刚刚孟凝一直没有表态或者反驳，在纪菲菲和陈云的一唱一和下，下意识地认为孟凝是心虚。
更何况那个流言是怎么来的？有几个稍稍回忆一下，就发现是纪菲菲传出来的。
诡异安静的气氛持续了几秒，很快就多了翻书和写字的声音。
——
林茶最近开始就要开始排练了，每天晚上都要延长半个小时回家，让她不用等她。
孟凝不想挤着下楼梯，每次都是和林茶等到人走得差不多的时候才离开的。
她借着路灯的光，走到了那个传说中的约会圣地“小树林”边。
静谧十分，没有什么不和谐的声音。
杂乱的、踩踏树叶的声音响起，不一会儿，就有，
二四六七……七个人围着她。
最前面站着一个她还算眼熟的一个人，何玥。
孟凝心说，目前，除了她，没别人。
何玥双手环胸，下巴微抬，以一种睥睨的姿势俯视着她，身后的小妹们也是一脸不好惹地看着她。
牌面还是大的。
孟凝想到她会来找她，不过没想到何玥现在才来。
她扫一眼，手指在兜里摸了摸手机：“你想干什么？”
“现在才下课十五分钟，学校里的老师都还在，教导主任也会在五分钟后来这儿巡逻。”
孟凝不期望这话对何玥起作用，能让何玥在意的恐怕只有元朗了
但这种时候还是不要提元朗这个蓝颜祸水了，免得何玥发疯。
没想到何玥这个反派一点都不不话多，果断的像个没有感情的杀手。
“拖进去。”
“五分钟够了.”
“小贱人，我看你的脸都没有了，还怎么勾引人？！”
孟凝毫无反抗得有些主动跟着进去。
在何玥眼里，孟凝就是个不清纯很做作的妖艳贱货。但就是这个妖艳贱货夺走了她男神的一个眼神，还害得她被男神骂了一顿。
她死死地盯着孟凝：“你们两个，把她抓住。”
然后走到孟凝面前，挑起她的下巴，用打量物品的目光看她。
脸上一凉，何玥将一把小刀贴在孟凝脸上滑动，恶意满满。
“你说，我要是这一刀下去，你还有没有那个勇气出门了？”
孟凝感觉到身后两个人的力道，暗道：翻车了啊。
她猛地一抽手，牢牢握住何玥的手，往上用力一撇，骨骼之间的脆响后，小刀掉落在地。
转身一脚踢在身后另一个反应过来想要擒住她的人的小腿上。
孟凝趁机逮着一个空就跑。
师父说，这不是怂，这是见机行事。
幺幺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回来了：“凝凝，你为什么跑啊？上啊，一脚过去，把她们打趴下！就跟打上次那三个小混混一样！”
孟凝东拐西绕：“你以为在拍电影啊。对面七个人好吗？”
“我也是个柔弱的女孩子呀。”
幺幺：“……？”
可是，我听你师兄说你之前也是打过群架的。
上次那几个小混混应该是通宵网吧才出来放风，虚的很，找准穴位直击痛点，都用不了多大的力气。
何玥这个小姐妹霸凌团体就不一样了，在大姐的带领下，户外活动几乎每天一次，每个人都是有点身手的。
比如，知道怎么扯头发最痛。
她也是想着在树林里光线昏暗，到时候跑也容易跑一些。
身后的声音渐渐消失，孟凝停下来歇了口气。
这里有一道围墙，墙上坑坑洼洼的，墙根是大片大片的灌木丛，是荒废了学校围墙。
孟凝前面几步远有一道铁门，看起来年代有些久远，门上还挂着一把大锁。
铁门的对面是一幢废楼。
这时十分合时宜地吹起了一阵风，带着凉意，孟凝手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要是再加几个血手印，铁定能吸引许多灵异和恐怖爱好者。
“玉皇大帝如来佛祖观音菩萨阿弥陀佛……”
孟凝念叨着，在心里敲幺幺：“幺幺，帮我看看我该往哪走。”
“好的哦。凝凝，你在害怕吗？”
“没有害怕。”孟凝一本正经，“就是有点冷，刚刚我跑出了一身汗，不能再吹风了。”
幺幺点点头：“这个我知道，会感冒的。”
“对，”孟凝摸出手机，是王叔打电话来了，随意问道，“今天怎么样？”
幺幺自从被放出去后，就像被外面的世界迷了眼一样，天天不着家。
还美名其曰找到那个不明能量。
这么久了，那个东西也没有什么动静，但既然能够让系统发出警告的，就不会是什么好的。
孟凝反倒落了个轻松，没有幺幺在耳边闹腾，她觉得都安静了不少。
看了下方向，在电话里告诉王叔在后校门等。
幺幺这才开口，压抑着兴奋与激动：“凝凝，我有线索了！”
“今天中午的时候，我发现了能量波动，然后我就过去看……”
孟凝问：“发现了什么？”
幺幺：“波动就消失了。”
孟凝：“……”
幺幺：“所以，我怀疑，对方肯定是知道我来找他麻烦了，所以躲起来了。”
孟凝：“……很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