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无知无畏
既然失望是一种不太美妙的感觉，那么这么说的话应该能刷一刷诺亚少年的好感度？
这么想着的周茗利用自己对于“失望”一词的最新理解做出了她认为合理的回应。
“真的么？”
怀里的男孩子像是非常激动的样子发出了疑问。
“嗯。”周茗的手指毫无停顿地打出一个字，肯定了答案。
“那么茗茗，我也不会让你失望的!”
“哦。”周茗一边敲字一边观察起环境来。明明什么都察觉不到，但是周茗总觉得有某种隐藏着的危险在逐渐靠近。于是她一边心不在焉地听诺亚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一边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观察周围的情况上。
“其实我想你应该也察觉到了，我不是地星人.......”诺亚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打算了周茗的观察。
...这样把你自己的秘密抖搂出来没关系的么其实我并不关心这些啊.......周茗无可奈何地决定回应一下诺亚。
“我不是人。”她在PAD上打下了这四个字。既然对方说了实话，那她不妨也同样回应一句。
诺亚愣了几秒之后笑了出来“茗茗，你可真会开玩笑。”
难得“说”了句真话的周茗表示累感不爱。
两人“说话”间，那股危险的气息似乎越来越近了。
“好像有什么东西靠近了。”周茗突然打出一行字体。危险逼近，可现在她的弹药几乎告竭，而诺亚重伤几乎没有行动能力......怎么办，要怎么办......周茗的“大脑”飞速地开始计算。
而此时的诺亚握紧口袋中以某种规律隐隐发颤的PAD，了然地露出一个微笑。正当他想要说点什么的时候，原本一直稳稳当当地抱着他的周茗突然松开了双手，整个人连同诺亚一起跌倒在地上。
“诺亚，你受伤了!”莱因哈特的声音从不远处的树林后响起。“周茗她这是怎么了？”
“你就是诺亚么？”与此同时，另一个空灵的，仿佛没有丝毫情感的声音破开空间的阻隔，以一种不可阻挡的气势向着诺亚袭来。
面对这样的压迫，诺亚却是出乎意料的面不改色。他无视背部和腿部的疼痛，先从地上捞起似乎陷入了昏迷的周茗，随后向着两人走去。
“没错，我就是诺亚，王族血脉的......最后继承者。”
“...最后么？”空竹墨绿色的瞳孔中眼影出一丝金色的光辉。
“我，好像，有些.......厌恶你。”空竹用了厌恶这个词。
不是程度更轻的讨厌，也没有深刻到仇恨的地步。
只是单纯的一种.......厌恶罢了。莫名其妙，但......绝不改变。
“曾经的索菲亚王女的未婚夫，居然对我说出了厌恶这个词么？”诺亚不解地轻笑了出来。
“但是对于我们来说，您......是我们的英雄。”语罢，诺亚朝着空竹深施了一礼——一如莱因哈特所做过的那样。
“这种褒扬的话和礼节就不必了，我只是想找到真相......嗯？”空竹的眼神落到了周茗的身上。
“把你怀里的这个东西......给我。”
“你在说什么？”诺亚的眼神突然变得十分危险。
“我说，”空竹冷漠地重复着“把你怀里的这个，看似地星人类，但其实是人造智能产物的家伙，交给我。”
……
周茗在那一刻似有所感地抬起头。一点点墨绿就这样占据了她的“头脑。”
然后，剧烈的，跌宕的，仿佛要穿破一切的疼痛感，从四肢百骸流窜开来。
“啊——”周茗从未感受过的疼痛和迷惑，形成了一股几乎不可能在她一个作为人工智能的身上的生物电流，以至于曾经对声音的禁锢如同虚设，令她不由自主的嘶吼出声。
然而在那之后，她很快地失去了“意识”。
“你是谁？”周茗站在一片白茫茫的世界中对着空无一物的前方问道。
“我是.......空竹。”
“你要在我的‘身体’做什么？”
“.......不知道啊，至少.......先找到‘她’吧。”
“‘她’是谁？”
“与你无关。”
“那你的目的，是否会与我的程序设定冲突？”
“呵，无知的小家伙啊。”自称空竹的声音突然逼近。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出现在周茗面前。
“我看不清你。”
“你不需要看清我。”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你不需要得知答案。你只需要知道一件事......”
……
“诶呀呀，这下子事情可大条了。”刚从小憩中被吵醒的易安临揉了揉睡衣惺忪的眼，从之前周茗躺过得手术床上醒来。
“倒也是件好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