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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幽冥都知道我很低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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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棺材板压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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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闭眼是无边无尽的黑暗,我只觉得身体很沉就如同万斤的铁锭一般从很高得地方摔落,身体失去重心并且动弹不得。

  头脑混沌胀痛,就跟做了一场梦一般稀里糊涂的。

  啪嗒

  不知是什么东西应声落地,我竟突然发觉可以动了。心中纳闷,这自己,平时注意养生又如此珍惜小命,怎么就晕了呢。

  我就感觉自己此时的头脑思路非常清晰,但是眼皮就跟铁打的似得干睁睁不开。

  我尝试了很多次不成,索性就直起身子:“嗳有人没啊帮我看看我这是咋的了啊叫个医生啊喂”

  动了动手一阵麻木,动了动大腿一阵麻木,心道坏喽,这他娘的难不成是小脑萎缩了。

  这时耳听远处传来一声幽怨。

  “嗳哥们你咋死的”

  “我我啊他娘的惨啊工地施工架子不知道被哪个小王八蛋整得,一点都不牢靠老子硬生生从六十多米高的架子上摔下去了。兄弟你说,我这瘪样还能有赔偿不”

  “呸赔偿个弟弟”

  “哥们你咋死的”

  “我我特么被这小子砸死的啊我”

  “嗳刘总,你怎么在这啊”

  “放你娘的屁从天上掉下来也不知道找个好地落脚现在好了人财两空了”

  “兄弟你咋死的”

  “看见爷们这脑袋没,跟爷比惨兮兮你们啊,都是弟弟”

  “别吊人胃口麻溜的”

  “爷们我在街上走,拐角就被泥罐车给砸里头了,你们说,找谁说理去”

  “啊,那你比我俩惨”

  “滚下辈子跳楼找个好地方”

  “是,是是是领导”

  我揉了揉脑袋,那声幽怨突然在耳边炸响“哥们看见你刚从上边掉下来你怎么死的啊”

  我下意识伸手去摸:“啊什么玩应你谁啊”

  “唉原来是个瞎子,瞧着俏模样的,死这么晚也是够本儿了”

  我怔了一下,眼珠子一转,突然能动了。缓缓睁开了双眼。

  眼见身侧三人面目全非,皮肉外翻血呼啦的我哽喽一声昂面栽倒:“唉呀妈呀,我晕”

  “他干什么呢”

  “抽风了吧”

  “我看是瘾挺大啊”

  我眨了眨眼睛起身摆了摆手:“等一下啊,姿势不对重来”我再次哽喽一声翻着白眼躺倒在地。又睁开了眼睛:“嗳不对,这怎么晕不了啊”

  “嘿,是个傻鬼”

  我瞬间撅在地上把头埋进怀里不想再去看他们的模样:“我在做梦,我在做梦,我是在做梦醒来啊”我一咬舌头却发现我没舌头,吓得我思路一片空白,耳听旁侧传来一声尖利的诡笑透人骨髓。

  “快走难缠的小鬼,生前作恶多端到了罚恶司定要你吃尽苦头”

  “大人大人别打了我走我走啊”

  我抬了抬眼皮偷眼看去,就看见一个面目惨白的老头,正被一身高八尺手拿哭丧棒的欺负。看到这,我就压不住火了啊,嘿你个人妖你敢欺负一老人家

  我起身就要走过去讨个说法,却感觉手上一凉被什么东西给扯住了。

  “哎呀小瞎子我跟你说噢那人不好惹啊”

  “是呀是呀被无常鬼锁着的倒霉鬼,生前不是杀了人就是放了火的大奸大恶之人”

  “哼年轻人火气旺就是爱乱发善心”

  我心里咯噔一下,缓缓回过头,就看见那三人眼窝深陷,面目狰狞的嘿嘿阴笑。我深吸了一口气翻了个白眼昂头栽倒在地。

  “他不是瞎子么”

  “不是这”

  “小鬼尔等窝在此处作甚难不成要吃你黑爷爷的锁魂链不成”

  这声音很是浑厚有力,我闻声猛的弹了起来回头看去,就瞧见一个面色铁青上半身捆满黑链子。浑身上下那叫一个黑啊,就跟那煤窑子里刚出来的似得,那头上带了个一尺高帽,上述天下太平四个白字。

  “啊领导快跑俺娘说的没错啊”

  “溜了溜了”

  “追命的你等等我我可是你领导我得先跑”

  我回头看去,那仨玩应早就一溜烟的跑出老远,心道什么玩应这都是,哪哪儿来的

  砰

  这一声吓得老子一蹦三尺来高惊的爆了一句粗口。眼见地上尘土飞扬,青脸的收起手中锁链哼了一声:“小鬼还不上路更待何时”

  我坐在地上吓得双腿发颤,刚才那一下子特么大卡车翻斗子都没有这么大的阵仗吧,这到底是哪儿啊

  我也不容多想,行走江湖多年的经验告诉我,听人劝,吃饱饭,还要什么脸啊,管他啥啊,溜了再说

  我是拔腿就跑啊,眼见周围行人三两哭丧一片,跑出一阵突然警醒,脚步一缓仔细打量四周。

  入眼的是,能视度小于一千米的重度雾霾,我摸了摸身上,诺基亚没了,我该怎么砸核桃,烟没了我该怎么抽寂寞,就连身上仅剩的三十八块六毛七也不知道让哪个王八蛋给顺了。

  我沉沉的叹了口气,抱着脑袋昂天长啸“苍天啊我是进了土匪窝吧说好的正义之师呢说好的光明磊落呢”我四下看去想寻找出一丝破绽:“摄像头在哪儿摄影师在哪儿真人秀嘛不要搞我了好不好”

  “哼傻叉”

  我闻声侧目看去,就看见一个身穿唐装的老头飘了过去,对没错,是飘了过去,他的双腿以下空空如也

  我脑袋嗡的一声炸响,几步上前在他的腿下扫来扫去。不敢相信的事实越加明了。我颓废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哇的一声就哭了,丧的连拍大腿:“哎呀你说我刚刚还好好的,咋就说没就没了啊花儿一样的年纪啊,媳妇没讨上我老秦家就绝了后啊哎呀妈呀,咋就说没就没了啊”

  那老头哼了一声飘远了。

  我正哭的带劲,一旁两个死鬼二话不说架着我就向前走。我岂能如他们所愿,心说传闻人死了要走黄泉路,七天回魂才可走阳间路。我现在才刚死说不定还能还魂想到这我就开始死命的挣扎:“我没死你们肯定是搞错了,老子身体倍儿棒前天还去献过血我没死啊我没死”

  哗啦哗啦

  两条粗壮的锁链子将我拷了个严实,这特么可比阳间的手镯沉重多了。老子花一样的年龄说死就死了,一定是下面搞错了

  “我要申诉我要告你们我去哪儿告。干总之我要告你们玩忽职守乱勾人魂”

  挣扎着,挣扎着,就习惯了,奈何的脚步近了,周围的视野清晰了,一切就像是没发生过什么一样寂寥。

  一脚踏出雾霾,耳听周围传来阵阵嗡鸣之声。眼见道路两旁生长着爷们最不愿见到的血红彼岸花,和远处一望无际的黑森林。散发着幽光的青石板桥和滚滚流动的忘川河水,以及桥碑旁暗淡无光的三生石。

  爷们一见这情景心道坏菜喽,这是过了鬼门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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