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凛冬至
时间渐渐过了午夜，饭店的生意慢慢接近尾声，今天大家都很尽兴，很纯粹的一次聚会，酒足饭饱的王安一行人正从饭店出来。
醉眼朦胧的王安，随手推大门，前脚还没迈出门，就被从门缝里钻进来的一股轮舞的雪霰给打了一个激灵，摸着微微生疼的脸，醉意清醒了大半，看着满天飞舞的雪花“我去，鬼天气说变就变，下午的时候还春暖花开的，现在就成凛冽寒冬了吗”
峰子也看着白皑皑的远近街道说“前两天我还去赏了桃花，我们这顿饭吃了多久一年吗”
刘好乜斜着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峰子“酒后吐真言，峰子也有这么诗情画意的一面也回去赏花，是和某个美女吧”
峰子这才反应过来，知道刚才一不小心失了言，有些尴尬道“有有吗我说过这话”
婵妹有些不屑的撇撇嘴，没有说话。
酒后最讨厌的就是这种天气，满满的酒意被这寒风一吹，酒劲无处消散，一股股的往脑门上冲，王安招手叫来出租车，顶着寒风，瑟缩着脖子，出了饭店，往住处走去。
没人注意到，在他们身后，阴影笼罩下的角落，有一个流浪者静静地站在那里，好像已经站了有一段时间了，赤裸的双脚已经被落雪盖住了大半，单薄的满是油污的青衣，被寒风吹得猎猎作响，身体却纹丝不动，这满天风雪的恶意，对她来说丝毫没有放在心上，目光只是隔着一角玻窗，看着已经黑掉了的屏幕，不知在想什么。
在这场暴雪肆虐近七个小时后，凌晨三点。
寒风中，一辆小车急急的停在医院急诊的门口，噔噔噔，噔噔噔车上跑下来的男轻女人，怀里抱着个被严裹着的婴儿，后边跟着个男人，也是满脸的焦急和不安，有些慌乱的向着医院里跑去。
一进门女人就急声叫了起来“医生医生在哪”
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医生走了过来，看着面色急切女人怀里的还在道“你好，我姓陈，孩子怎么了”
女人道“哦陈医生，麻烦看一下，孩子在发高烧。”
陈医生仔细检查一番后，安慰道“别担心，我先给孩子灌肠降温，等温度下来后让护士带着去化验一下，很快就会确定病因的”
不久后，等陈医生看着检查报告书时脸色已经变得凝重，这是今晚来的第十二个患儿了，眼中闪着疑惑，这次流感来的诡异，在理论上，就算是流感爆发也不可能如此集中，她有种不好的预感，这次流感来势汹汹啊。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更加重了她眉头上的阴云，到凌晨五点时，送来的孩子已经超过了30例，其中有一个已经突发脑膜炎死亡，按照死去孩子家长的哭述，孩子是晚上才感到不适的，怎么才几个小时，就会发展到脑部，这在以往是不可能出现的。
她知道事态有些紧急了，不由咒骂了一句这该死的天气，然后不顾天还没亮打电话叫醒了还在睡梦中的同事，接着又按照传染病紧急处理办法，留存了病毒样本，安排人用尽快的速度送往本市的杨枝高科分部，并将这情况紧急通知了院部。
做完这一切，又是一番巡查和安慰后，天不知什么时候早已大亮，前来交接的医生已经等候多时，揉揉紧缩的眉心，她能做的已经都做了，接下来就看杨枝高科那边了，这才忧心忡忡的开始做交接工作。
天亮后，雪虽然还在下，但风确基本停了，空气中的寒意微微有些缓和。
离这所医院几条街外的一个早点小摊上，有三个年轻人刚吃完早餐，此刻正叼着烟，翻云吐雾。
看这三人的打扮，其中两个看起来年龄不大，最多也就20岁左右的样子，穿着流里流气，脖颈上隐约可以看到纹着纹身，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是两个小混混，从在这里吃饭就能看出来，还是混的不怎么好那种。
另一个人，看起来有30多岁，留着短须，左眼眼骨出有一道很狰狞的刀疤，眼神扫向四周时带着一股狠辣之色，这让他们周围成了一片空白地带，没人敢在他们附近入座。
这人叫黑子，穿着一件很长的黑色大衣，这时他吐出一口烟圈，伸手束了束衣领的衣领，挡住了他大半张脸，单露出一双眼睛盯着眼前的两个小混混。
这两人被他盯的有些不自在，其中一个叫谢辉的小混混咧咧嘴角，露出一副献媚状道“老大，您也知道，我和王凯就靠从这一条街上小店和那边的那所学校里的学生身上榨的那一点油水过活，前段时间那学校又戒了严，学生出不来，我们这又进不去，这保护费收的是越来越少了，实在囊中没钱，不然今天也不能在这破地方招待您不是”
王凯也道“是呀，老大，我们兄弟两混的说出去都丢您的人，您看我们守着这个学校，里面有那么多妹子，您却不让我们动，就让我们收一下保护费，我都十九了，到现在都还没开过女人的荤，这日子过得，唉憋屈”
谢辉道“老大，我们跟您可有一段时间了，您对我们也了解，我用关大爷发誓，我们对您可是忠心不二，您到底什么时候带我们兄弟干票大的呀”
两个小混混一唱一和，向黑子诉着苦。
黑子讥讽道“行了，知道你们最近过的不如意，让你们在这条街上混日子，还不让你们动女人，确实是委屈你们了，不过那是因为你们还在考察期，主要看你们听不听话，能不能耐住性子，是不是做大事的料”
谢辉和王凯异口同声“是，是，还是老大您深谋远虑”
黑子吸了口烟道“我这次找你们来，就是要带你们去做事情的，有件事交给你们做”黑子道
谢辉和王凯眼前一亮“我们兄弟俩一切都听您的，您尽管说，上刀山下火海不在话下”
黑子眼神深处闪过一丝讥讽，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条递了过去“这是咋们高官李庆华阳在郊外别墅区的家庭地址，你们今晚去他家拿点东西”
谢辉一听就有些犹豫“高官的家呀”
黑子眼神一冷“怎么，不愿意去”
王凯一看立刻道“明白，黑子哥，不就是去拿点东西么，包在我兄弟俩身上，您放心”
黑子眼神缓和道“放心，我打听过了，那李庆华阳最近都不会去那里，到时候你们拿了东西直接去我家里，把东西交给我，这个就是你们的了”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支票，在两人面前晃了晃。
王凯伸手就像接“我认得，这是支票”
黑子却直接塞林了怀里道“一百万”
谢辉一听也来了精神“明白，明白，那就多谢黑子哥了”
黑子轻轻笑道“不过再此之前还需要你们做一件其他的事情”
手指着对面街角，偎坐着的一个流浪汉说道“看到对面那个流浪汉没，他现在身无长物，浑身恐怕就剩那件衣服为他遮风挡雨了，我现在对他那叫衣服有兴趣，你们现在过去把他的衣服给我拿过来，记得，要叠整齐哦”
谢辉一听这次不但有些不乐意，还有些怒意涌上心头。
王凯虽然觉得这个要求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一伸手拉着谢辉往街对面走去。
王凯等确认黑子听不到二人讲话后道“咋们现在要忍，他手机有枪，等咋们拿到那一百万就离开这里，去别的地方混去，我就不信咋们两兄弟就混不出个人样来”
谢辉咬着牙，他只是不愤被那个狗东西骑在头上阿屎撒尿，并不是蠢。
等他们站定在街对面的流浪汉身前，王凯刚准备把想好的说辞说出口，就看见谢辉给他使了个眼色，轻声道“女的，年纪不大”
王凯一愣，定睛一看，还真是个女的，虽然满身污垢，竟也没能掩盖住她青涩面容上的二分姿色，自己刚才真是眼瞎。
偷偷瞄看了几眼对面乞丐单薄衣服下的身段，又觉得竟不比他一直垂涎的那几个校花差多少，若是洗白白
想到这里他心里好似有一团火在燃烧。
女乞丐也就是杨枝，这时坐着的身子才微微动了动，微微仰目冷漠的看了他俩一眼，又低下了头，看着脚地下的雪，似乎有心事。
谢辉看了王凯一眼，他这个兄弟想这口已经不是一两天了，随即蹲下身来仔细打量了起来
“妹子，有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