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寻迹
会场的直播还在继续着，这时已经进入了最后的阶段。
记者们涨红着脸，很是亢奋，纷纷举手要求提问，杨臻指了其中一个。
那记者问道“请问相位传送矩阵成本几何能否得到普遍推广”
杨臻“目前成本很高，制作这一对传送矩阵，我们的成本是一百七十亿人民币，这对政府部门来说并不是一个大数字，至于能否运用于民生方面，我想这是必然的。”
问答继续，一名记者道“既然矩阵是用电力来稳定能量，那如果供电忽然中断呢”
杨臻“通电后能量的稳定需要一个过程，断电后能量的紊乱也需要一个过程，这个过程大概需要半个小时的时间，能量紊乱后，两面矩阵的通道将不再通畅，即不能完成传送”
“那如果制作很多个矩阵呢，如何保证其传送位置的准确性”
杨臻“每一组矩阵的成功制作，都有其在时空上的唯一性，具有不可复制的特性，因此不会出现乱传的情况，每一组矩阵都是代表着阴阳的两个面，基数只能为二，更不存在一组同时制作很多个的可能，这是空间的法则决定的”
有国外记者提出尖锐的问题“不可置疑，这种技术的诞生，无疑是很先进的，但所谓怀璧其罪，请问，杨枝高科会如何自处”
杨臻呵呵道“我明白你在担心什么，我可以保证，在保证核心技术不外泄的前提下，欢迎各国来华和政府谈合作，你们会拥有使用权”
整个发布会结束了，从开始到结束不到一个小时，但其影响这时才慢慢的发酵，此后不久，华国的游客量就忽然的多了起来而杨臻，此刻应该在首长办公室里做客吧
黑子这一两天过得很是惶恐不安，他一想起谢辉和王凯临死前如野兽般的歇斯底里的咆哮，听着那个女怪物最后的那句话，就不由自主的浑身颤抖，嘴里喃喃重复着“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昨晚他一遍一遍的冲着冷水，想让自己清醒过来，他觉得这只是一场梦。
现在他坐在沙发上，睁着一夜未睡，显得有些通红的眼睛，愣愣的看着窗外纷纷扬扬，已近三天三夜的雪，犹豫着要不要报警，他现在毫不在乎别人会不会信他，他现在需要的是有一个人能听他倾诉心中的恐惧。
他一度以为自己也要死了，侥幸
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精神恍惚之中，连自己家里何时多了两个人，也没察觉。
等他回过神的时候，看见的是左手位置一个脸部线条分明的警察，翘着二郎腿，嘴里叼了根烟，正在喷云吐雾，右手位置是个女警，脸部透着股严肃，挺直着腰板，静静地看着他。
黑子下意识的就跳了起来“不是我”
这二人正是王安和刘好，王安弹了弹烟灰“我们知道不是你，既然知道我们的来意，说吧，你都知道什么”
黑子听到这话，明显的松了口气，不由说到“相信就好，你们相信就好，我说”
刘好拿起本子，准备做笔录，黑子定了定神，又坐了下来“你们不会相信的，那就像一场恶梦”
刘好道“你只管说你知道的，真假我们自有分辨”
黑子缓缓点了点头，整理的思路，内心的压抑终于有了宣泄的出口“事情是这样的”
“最后那个女怪物杀他们时，我就躲在阳台，听他们说话，从阳台玻璃的倒影上看到他们模糊的影相，他们或许也能从玻璃上看到我，但幸运的是我还活着。”
刘好渐渐停下了笔，面带惊愕的看着黑子，而王安却越听眉头皱的越紧，他的猜想被证实了，心慢慢的沉了下来，他知道自己不是唯一，他想如果自己犯罪，身陷狴犴，现在的牢狱是锁不住自己的，更锁不住这个女人
开车回警局的路上，王安一直沉默不语，刘好静静地坐着。
还是没忍住，刘好试探的问道“王安，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王安沉默，没有侧目，好一会终于说到“现在很多事情我自己也说不清楚，以后再和你解释。眼下的事情是赶快找到那个女人，她如果还在龙城，应该是很容易找到的，我有预感她一定还在”
看着飘落的雪，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我想先去见见她，从黑子的叙述里，这个女人也并非大奸大恶之徒，他们的死是咎由自取，应该是有的谈”
刘好抿着嘴，好一阵才吐出几个字“要注意安全”
王安将车停在路边，朝刘好点了点头，下了车，消失在风雪里
刘好在车上静坐了好一阵，她相信王安，他一向值得信赖，拿出对讲机说道“我是刘好，让巡查组撤回来吧，嗯，情况有些特殊，我另有安排”
杨枝自然没有离开，她也没有打算离开，因为雪还没有停，她想净化城市里的污秽，她站在空旷的广场，穿着单薄的青衣，看着雪淹没了赤裸的脚踝，很暖和。
一只手递着一双鞋“不冷吗”
杨枝看了眼前这个年轻的男人一眼“你也是再就业协会的”
王安一愣，随即明白了她的意思，笑道“我没有恶意，我是警察，但我们是同一类人，这雪是你的杰作吧，很美”
杨枝伸手接住一片雪花，一股危险的气息开始在这片雪花上凝聚“你都知道了”
王安微缩着瞳孔戒备道“你知道在这里动手的后果吗，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想和你谈谈”
杨枝抬着的手微微下垂“说”
王安道“那两个人死有余辜，我会想办法替你解决。
但更重要的是，在这个世上还不知道有多少同你我一样的人，现在如果我们曝光，就会成为所有人的焦点，这很危险。
刚何况民众的态度，政府的态度，都还未知你不想这么快就暴露吧”
杨枝无所谓道“幼稚的行为”
王安第一次被人指幼稚，红着脸还在想对策就听见踩雪的咯吱声中，抬头就杨枝渐渐远去的背影。
王安赶紧追了上去“等等，这雪总该停了吧”
杨枝简短的声音飘了过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