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我看着他没说话,妈妈站了起来,拦在他的面前,打掉他指着我的那只手。我听到妈妈有些生气有些无奈也有些恳求的对他说。
“干什么啊你,别喝了,喝多了就事多。”
“你啊,你说你,啊,你天天的什么态度,你就是这么对待长辈的,大过年的,一副吊丧的脸,你给谁看的你。”
继父并不理会妈妈的拦阻,继续抬手指着我,仍然是恶狠狠的。
我站起来,刚要说话,妈妈迅速的转过身给了我一个带着哀求的劝阻眼神,我看着妈妈,硬生生的把到嘴边的话压下去。
妈妈转身继续拦着左右晃动,站立不稳的继父。想把他拉到卧室去,可继父明显的抗拒着。
弟弟也站了起来,在另一侧拉着继父,他和妈妈一人拉着他的一条胳膊,想合力把他拉到卧室去。
但是,非常突然的,弟弟的加入好像触到了他愤怒的神经一样,他突然的就爆发了,狠狠的一甩手,把妈妈和弟弟钳制住他胳膊的手甩开了。
看着我,像看着不共戴天的仇人。愤怒的,发狠的对我说道。
“我告诉你,你爸爸已经死了,他就是个短命鬼,他死了活该,你不想让我来就行了,我就偏偏来了,我偏偏占着他的位子,我看你能怎么办你以为你拉着个脸,我就怕你了,告诉你,我既然来到这个家了,我就是老大,谁也别想给我甩脸子看。”
我发誓,我这辈子从未有过如此愤怒的时候,全身的血液一瞬间全部往上涌,我双手握拳,仍控制不住我颤抖的身体,我不想抖更不想哭,那会让我显的特别的懦弱,特别的没用。
我想像一个临危不惧的勇者一样,用最锋利的语言最恶毒的诅咒去击败他。可事与愿违的,我的身体抖如糠筛,眼泪如决了堤的洪水,鼻子呼呼的喘着粗气。
他,竟然诅咒一个死者,诅咒一个对他并没有造成任何伤害的死者,而这个人是我这辈子最伤的伤痛,他的那些恶毒的字眼像一把把锋利的小刀,狠狠的戳在我的心上。
我看着他,瞪着他,我从没有如此仇恨一个人,从来没有。
“你不得好死”
我把手中的瓜子猛的掷在他的身上,我只可恨我不能把我手上的瓜子变成一把把小刀,那样我就可以狠狠的扎在他的身上,扎他个千疮百孔,不然不足以解恨。
我怒视着他,他亦怒视着我。
“我得不得好死我不知道,但是你爸爸肯定是没得好死,短命鬼。我就说,怎么了你天天的端着个死人脸,你以为你是谁啊,我告诉你,在这个家里,别把你自己当回事,有我在,没你炸毛的余地。要不然,滚蛋。”
我再也忍不住,我抄起手边的东西,我并没有看那是什么,崩溃的情绪已经让我抓狂了,我狠狠的砸向他,是一个暖瓶,一个已经空了的暖瓶,“砰”的一声,暖瓶砸在地上四分五裂。我弯腰又抄起一个板凳,举起来还没砸,就被妈妈赶过来用力的抱住,哀求我,她竟然在哀求我。
“放下,熙熙,放下。”
我转过脸看着妈妈,眼泪再次决堤,我不能相信,我妈竟然在自己的女儿受到欺负,自己已逝的丈夫受到侮辱的时候,还可以苦苦的劝我让我放下反抗的武器。我失望极了,也伤心极了。
怎么会这样这个家怎么会变成这样我的人生怎么会变成这样
“砰”的又一声,随后我感到肋骨处一阵尖锐的痛,那痛让我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两步,放下了高高举起的板凳。
那明显的钝痛让我不由自主的弯下了腰,我看到了地上碎成了渣的酒瓶。
“你干什么你有病啊,你拿酒瓶子砸孩子,你滚,你给我滚。”
“叔,你干什么,怎么能打人呢。”
我弯着腰,慢慢的一点点的抬起头,抬起身体,我看着他再次被妈妈和弟弟架住,这次他不再摇晃,眼睛里的凶光也消退了不少。可能两声的砰砰声,把他的醉酒解了几分。
我看着,浑身冰冷异常,说出的话更是出口成冰,我已不再颤抖。我看着他,眼睛定定的一眨不眨的盯着他,一字一句的含恨带血的对他说。
“我告诉你,你不得好死爸爸在天上看着,他不会放过你的,我就等着,看着,看你的下场。”
说完,我转过身,拉开门狠狠的甩上,回到自己的屋里去。
我快速的收拾东西,我已不能在这个家里再待一分钟一秒钟,我并不知道在这大年下的我可以到哪里去,也没想此时外面已经是黑透了天,我只知道我不能待在这里,一秒钟都不行,即使这里是爸爸的家。
可现在,就像那个恶魔说的,爸爸已经走了,可他却来了,他占据着曾经属于爸爸的一切,他甚至想用暴力武力来让我屈服在他的脚下。
我胡乱的收拾着行李,双眼很快的模糊了,我抬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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