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九章 咬定青山不放松
朱高炽见了郭炫气得眼珠子都红了,厉声问道:“你这个侯爷不想做了是不是”
郭炫急忙施礼,“太子殿下,此话怎讲啊我一向谨言慎行,什么违纪之事都没有做过啊”
“到现在你还在胡赖难道张妃中了巫术不是你做的吗”
“冤枉,太子殿下您冤枉我了,我怎么能做那种龌龊的事情呢我郭家世代忠于朝廷,一向以正直善良为家训,怎么会会去害张妃呢
别说张妃跟我无仇无怨,退一步说即便是有过节我也不会做那卑鄙无耻之事啊更何况张妃身怀有孕,若是生下小太子便足以让太子殿下站稳脚跟,我郭家也能沾光、我去害张妃岂不是自毁长城嘛”
听他慷慨激昂的言辞、看他一脸正气的表情,任谁都不会怀疑郭炫在说假话。
朱高炽疑虑道:“真不是你做的那昨天晚上从你府里出来的是什么人”
“太子殿下,”郭炫说道:“我府上人口不多、也就是一百零几个人,但是你问我谁出去了我还真答不上来;一来我不可能知道每一个人的行踪,二来我出城打猎多日昨天半夜才回来”
“你胡说”方中愈不客气的打断他,“我从你家门口一直跟踪你到那户高姓人家,虽然我没有看到你的脸却听到了你的声音,而且那高姓之人叫的是侯爷、难道你府上还有第二个侯爷吗”
郭炫愣愣的看他,“我说小兄弟,你单听声音就能判断是不是我太偏执了吧声音像的人很多啊我府上是没有第二个侯爷,这才说明是有人陷害我呀”
他这是想耍无赖、咬定青山不放松啊,方中愈说道:“咱两个人交过手,我在你肚子上踢了两脚。还是那句话,如果你下腹上没有伤我即刻给侯爷磕头赔罪”
朱高炽用审视的目光望着郭炫,“你小腹有伤没有”
“太子殿下”郭炫惊疑的看看方中愈,“他他是什么人”
“你问那些干什么说你小腹有伤没有”
“这个必须要问,我打猎时失足落马撞到石头上、刚好在小腹他这是在陷害我”
“胡说八道”这个理由连朱高炽都接受不了啦,“哪有那么巧的事情这边刚说踢伤了你你就说被石头撞伤了”
“太子殿下,千真万确啊”郭炫哭丧着脸说道:“我真真切切是落马撞伤的,有人可以做证啊”
方中愈说道:“都不用人作证,只需侯爷露出伤处一看便知,脚踢跟石头撞的伤不一样。”
朱高炽也说道:“你褪下中衣我看。”
“啊”郭炫苦笑,“就在这儿呀这也太太难为情了吧”
那时楼内只有朱高炽、李铭轩和方中愈三个人,方中愈便说道:“都是男人有什么难为情的”
“就是因为都是男人才难为情呢”郭炫白了他一眼,“你脱裤子试试”
“好了好了,”朱高炽不耐烦的说道:“你们俩暂且回避一下,我来看这总行了吧”
方中愈本想亲眼看一看,这时也只好作罢,他刚要出去忽听印晓苔在楼上说道:“中愈,小姐有话跟你说。”
方中愈便转身上楼,随着印晓苔来到卧房之内。那时张曦月靠坐在床头,似乎有了些精神。
看到他她笑了笑,“把你累坏了吧”
“小姐怎么又跟我客气您有什么话要说”方中愈问道。
“我想说巫术发作的事儿中愈,我感觉自己中了两种不同的巫术”
“哦”方中愈听了纳闷不已,“你怎么知道的”
“我自己感觉得出来,先前我就想说来着但是筋疲力竭说不出来”
印晓苔插嘴道:“小姐,你发作时都是捂着胸口疼,怎么会是不同的巫术呢”
“你别插嘴,我怕再发作又说不出来了。”张曦月说道:“也许你们看我的状态差不多,但是我自己却分得很明白。
一种疼起来时心口窝是冷的,那个应该是被中愈破掉了,现在这种疼时是发痒的、两者截然不同。”
“嗯嗯”既然她能说得这么明白,方中愈知道就不会错,但是难道那个高姓壮汉弄了两个木偶但是自己没有看到另外一个呀
“而且这两者好像不是一起”张曦月似乎找不到合适的词语表达。
“小姐的意思是这两者之间没有共通之处不是一个人施的巫术”
“嗯嗯是这种感觉,按说施巫术者也不太可能一起弄两个木偶,你说是不”
方中愈脑中飞速旋转,对呀弄两个木偶好像没有什么用,要害人时多用钢针刺几次就完了,分别刺两个跟多刺一个木偶好像没有区别。
极有可能是两个人施巫术,所以自己毁了一个木偶张曦月还照样发作,哎哟如果是这样可不好办喽。
张曦月说道:“我琢磨着应该是这样的,如果你只追查武定侯的话就找不到另外一个人了。”
“嗯嗯小姐你好好休息,我想一想”方中愈见她说了这些话额头便渗出汗来,知道她目前身体很虚弱便辞了出来。
现在得确定查找的方向,如果是两个人所为就不能在郭炫这一棵歪脖树上吊死,毕竟救人重要、郭炫承不承认都是次要的。
方中愈边走边琢磨,出了卧房忽然听到楼下响起喧哗声,似乎来了什么人。探头看时,见一个身穿黄色蟒袍的人走进来。
看那个人三十岁左右,长着长方脸、长眉毛,说话大声大气的,“高炽,听说你把武定侯抓了来,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朱高炽未答话先向他施礼,“十九叔怎么来了皇侄未曾远迎,恕罪恕罪”
原来是谷王朱橞,方中愈知道他是先皇朱元璋的第十九子、京师人称十九爷;因为和李景隆打开金川门放朱棣进京师,很得朱棣喜欢,他怎么跑这来给郭炫说情啊
朱高炽答道:“十九叔,哪里是什么误会啊张妃中了巫术命在旦夕,她怀的可是男孩,这件事情就是武定侯干的”
郭炫立刻叫屈,“太子殿下我真的是被冤枉了,十九弟你是最了解我的,你说我能做那等卑鄙的事情吗”
咦方中愈听了纳闷异常,心想他怎么叫朱橞十九弟呀朱橞是朱高炽的叔叔,岂不是他也成了太子的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