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医院地下无限层
医院的标识并不明显，但也算没有迷路。
叶蓁蓁将医院下面的情况都重复了一遍，代峥听得仔细，下车后将后备箱里的装备，能带的都带上。
医院内的墙皮脱落的非常严重，似乎都不用警报声拉响就能有成群的人面虫从中落下来。
大楼内部的透光性不好，一眼看去，哪里藏着个怪物都不能分辨。
“我们要去哪里”代峥上了楼梯，看着走廊尽头蒙了层灰的玻璃窗“一层一层找吗”
叶蓁蓁瞧着腐化的电梯门“从这里下去，目的地在下面。”
代峥走了一圈，最后指着墙上的一个图片说“叶姐这里有红色标记”
两人定睛一看，被涂红的地方是b151。
“这地图怎么看啊”代峥有些摸不着头脑。
其实叶蓁蓁也不大会看这种地图，都是方方框框，上边标记着abcd1234，基本上分不清上下左右。
他俩掏出手机，对墙上的地图照了两张，最后勉强能够分辨b151是走廊尽头的一间屋子。
电梯的铁门已经锈死了，代峥拿起竖在一旁的撬棍，别了好一会儿才开了一条缝隙，最后踹着门框才将电梯打开。
“可这电梯是怎么运行的”代峥蹲在电梯里休息“我们要不要蹦一蹦”
叶蓁蓁将背包里的夜视头盔拿出来递给他“带上吧，记住，在下面如果走散了，机灵点，能跑就跑。”
代峥嘿嘿一笑“叶姐，我可不是青铜选手”
当叶蓁蓁将横在门框上的钢管拿下来时，电梯内的灯忽明忽暗。
代峥迅速起身并握紧了手中的枪“我们要怎么回来啊”
叶蓁蓁带上头盔“有去无回。”
因为电梯下落的很快，两人都半蹲着，并且出现了耳鸣的症状。
电梯延伸到了地狱，空间也被恶魔拉的无限延长，当电梯停止下落后，两人都跪坐在地上，只觉得一股暖流从鼻腔涌出，滴滴落在地上。
代峥咒骂了一声用衬衫袖子擦了擦，随后用狼眼手电照着电梯门口。
叶蓁蓁有些头晕，她勉强抑制住干呕，扶着一侧的把手站起来“直走7a右转”
代峥过来搀着她出去，电梯外面有那种烧锅炉时热水在管道里流动的声音，地面上也有潮气，因为是医院，所以走廊里还有推车和轮椅，这里是不用蜕皮的地狱，所有东西都呈腐朽的状态，铁锈铜锈挂满了墙壁。
“8a”代峥指着左边的走廊，又对照了一遍手机上的图片“我们到了b151会怎样”
叶蓁蓁摇了摇头，将鼻血染红的衬衫袖子扔掉“会找到铜盘”
也不知地下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个走廊拐角，按照图片来说，到了6a还要右拐。
他俩步伐加快，听脚步声似乎很期待那些突如其来的阻碍，而阻碍永远不会缺席。
走到4a下楼梯，走到3a右转上楼，就在手电光照在医院的移动床铺上时，不远处的一群人让他俩定在原地。
“来了”叶蓁蓁悄声说了一句，不远处的那些穿着护士服的僵尸随着灯光和声音缓缓扭动，除了扭动，竟还发出了哼哼哈哈的轻吟声。
“要杀了她们才能过去吗”代峥也压低了声音。
“这批应该是光感的”叶蓁蓁将手上的狼眼手电关掉，代峥也照做，最后打开夜视头盔，前面的事物看的一清二楚。
“杀了也可以”叶蓁蓁强调了一句“不过要小心，一定要切掉脑袋”
安静的走廊里，护士僵尸的轻吟声减小了几分，她们扭动的身姿也僵在原地。
安静的走廊里传来了两人抽出长刀的清脆声音。
那些护士僵尸并非一点都没动，而是时不时会像痉挛了一样胳膊腿脑袋脖子抽搐一两下。
叶蓁蓁比划了一下脖子，代峥双手握刀对准了靠在最前的护士僵尸，刀刃从左到右一扫，那脑袋瓜就掉了下来，可身体却仍保持着站立的状态定在原地，甚至连手腕还在上下翻动，握在手中的匕首也随之左右晃动。
“不行啊”代峥苦着脸，用蚊子嗡鸣般的声音求助叶蓁蓁。
虽说两人说话声不大，但那些护士僵尸却各个偏头侧耳寻找着声音来源。
叶蓁蓁挪了半分，用长刀对只剩下身子的护士僵尸比划了一下，最后一刀下劈，将那女护士劈成两半，使其失去了重心向后倒去，身后站着的护士僵尸被尸体碰到后发了疯一样，用手中的手术刀猛戳那具尸体。
这一举动跟多米诺骨牌一样，从前面一直延伸到后面，放任他们发疯五分钟之后，一切又重回平静，而他俩也退到了3a拐角处。
“这不行啊杀不死，砍了脑袋身体也不动，我们的手速也不够一刀三雕啊”代峥右手扶在腰间“要不给她们一枪”
叶蓁蓁摇摇头“你用刀削掉了脑袋都照样站着，一颗子弹也就是给人家镶了个钻而已。”
“那要怎么办”
“砍手，砍掉她们握着武器的手，那样就少很多威胁，绷带绑着的脸上又没有撕裂开的嘴巴，只要没有武器，就没有威胁。”
代峥点了点头，两人再次带上夜视头盔，就在转弯的时候，瞬间惊出了一身冷汗，那群护士僵尸竟然已经走到了这边，且还是避开了叶蓁蓁灵敏的耳朵，悄无声息的走过来，站直的身子跟幽灵一般，无目，却给人一种目光炯炯的感觉。
“我，我”代峥刚要开口就被叶蓁蓁捂住了嘴巴，最后用眼神示意，小幅度切掉护士僵尸的手腕。
两人手起刀落，跟切黄瓜一样，眨眼间就切掉了前面一排的僵尸的手腕。
被切到的时候，护士僵尸被纱布包裹的嘴里会发出轻哼声，听得两人一哆嗦，却并不敢出半点声响。
她们站的非常密集，叶蓁蓁身形灵巧的穿梭于其中，但代峥就显得有些费事了，每每通过都会擦到旁边的僵尸，幸而握着匕首的手被砍断，不然，必死无疑。
b151就在走廊尽头，两人通过后就朝着那个方向奔跑，而身后的护士也在一瘸一拐的追着。
他俩几乎是同时推开的门，但见到的画面却有些偏差。
闪瞎人眼的白光穿过，耳边传来了一个小女孩的声音“恭喜你，你到了。”
叶蓁蓁闭着眼摘下夜视仪，也是缓了好一会儿才睁眼去看。
“你成功了，真相就是你的奖励。”
叶蓁蓁清了清嗓子“我的奖励不应该是一个铜盘吗”
女孩的声音像是游戏通关后的必经之路，因为没有鼠标，连跳过的按键都没有。
叶蓁蓁缓缓睁开眼睛，跟带着一个vr设备一般，屏幕就只有一个方框大小。
“有没有看到，小阿蕾莎多乖啊”
叶蓁蓁双臂抬起朝前扒拉两下，但双手并没有被眼睛捕捉，这影像大约遮蔽了整个视野，出现在脑子里。
画面像是被火焰熏过的白纸，开始泛黄发黑。
“尽管没有人这样认为。”
小女孩的声音之外，又传来了另一堆声音，在说着烧死女巫，烧死她的话，这个场景看起来跟笔仙差不多，最后小女孩肯定被烧了，只不过是没有死而已。
“她们的父母说她很坏，不像别人，她没有父亲。”
小阿蕾莎推开了那群围着她的同学，冲到了卫生间，就是之前他们逃出来的那个。
“阿蕾莎一个人好孤单，你知道，当小女孩一个人，会出什么事。”
是了，叶蓁蓁恍然，那个被铁丝缠绕死在卫生间的男人，就是画面中出现的男人。
“连她的妈妈也没办法，尽管她深爱自己的孩子，家里人都不爱阿蕾莎，同那些人一样，令她感到害怕。”
画面中，那老女人说阿蕾莎的出生是不洁的，因为孩子没有爸爸。
“建镇至今，集会过很多次，为了所谓的恢复清白和纯洁，还有个专门地方做法。”
正因如此，小阿蕾莎被带到了这里。
“他们以为自己知道如何驱魔，不过妖和恶魔战斗，可得小心。”
叶蓁蓁震惊的看着那个就在眼前的画面，似是伸手就能触碰到被火烤焦的小阿蕾莎。
“你手里的武器，可能会反过来要你的命。”
那个捆着阿蕾莎的绳索断开，铁盆的中的炭火被推翻，点燃了屋内的帷幔。
那些在一旁看戏的人们都慌作一团，匆匆离席逃窜。
当阿蕾莎的母亲带着警察进来的时候，女儿已经被碳烤的不成人形。
“达利亚心碎的坐在地上，她试着找人帮忙，可惜太迟了，但镇上也有好人，是他们施以援手，阿蕾莎好孤单，又痛苦害怕，他们不该这样伤害她，当你被病痛和恐惧折磨太久，它们便会统统化为仇恨，而这种仇恨，开始改变周围的世界。”
被救助的阿蕾莎就安置在医院的重症病房中，但床头的鲜花却枯萎的非常快。
“阿蕾莎的仇恨与日俱增，在她体内燃烧，恨意是那么强，就连仅仅是好奇的人都不放过，这时候，我就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