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以为能入容离的眼?
赵南清向来敏锐,自然是感觉到沈翳可能心情不是很好,但她还是装作看不见似的继续问。
然而她话音刚落,沈翳顿时嗤笑一声,偏头问赵南清“公主以为,那现任容王妃姿色如何”
赵南清微怔,似不明白他这话何意,可还是在脑海中回想了一下那现任容王妃的姿容,蹙了蹙眉,这才开口说道“若论身姿,倒也属于中上层;可若论容貌,着实算不上上乘。”
“那公主以为容离长得如何”
沈翳又问,声音淡淡,听不出情绪。
“甚可。”赵南清虽然还是搞不懂沈翳想干什么,却还是如实说道,“容王爷年轻时本就风流倜傥,那已逝的容王妃年轻时也是如花般的美貌,这两人生下的孩子,本就差不到哪去”
“哦”沈翳挑眉,看着赵南清似笑非笑,“那公主认为翳长得如何”
男人的声音本来宛如泉水般清淡,可在问出这句话时,却瞬间变得沙哑。
“”赵南清茫然地看着他,沉默了一会,还是说“驸马天人之姿,风华绝代,着实是好看。”
“当真”
“自然。”
“”
房间内仿佛安静了下来,时间似乎已经停止。良久的沉默后,男人薄唇微扬,牵扯出一个诱人的弧度。
赵南清茫然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刚刚问她的时候,男人神色难辨,可在自己回答了他的问题后就嘴角清扬,显然一副很高兴的样子,可是他问的这些问题跟容离的事情有什么关系
她这样想着,可下一秒就听见沈翳如清泉般淙淙的声音传来“容离向来眼高于顶,能够与之谈笑的女子皆是貌美天仙,像如今的容王妃之姿”
沈翳顿了顿似乎有些嘲讽地道“公主以为能入容离的眼”
赵南清“”
她竟然无言以对。驸马既然都这样说了,恐怕容离确实是这样的性子。她自幼生活在吃人不吐骨头的宫里,什么害人的把戏没见过
天下人尊崇嫡庶之分,可这“嫡”也是有个先来后到的。容离是容王府的嫡长子,若没有重大的过错,以后都是要他袭爵的。那个后进门的容王妃既然能够被容离“染指”,怕是有故事在里面的。如今要是深入去想,这容王妃恐怕心比天高
可是容离的那个妾室
赵南清这样想着也就这样问了出来。
沈翳转过身淡淡地道“公主,关于容离的那个妾室,何不去问问七皇子”
赵南清眉眼顿时一沉“阿浔难道容离的那个妾室与阿浔有关系”
赵南清的心一点点地往下沉。要是阿浔与那妾室真的有关系,那那也真是太胡闹了
沈翳认真地看了她好一会儿,眸中划过一丝讽刺的笑,随即收敛淡淡地回答“翳也是无意间得知,那个女子其实是七皇子送给容离的。”
“胡闹。”
赵南清腾地一下子站起来,转身快步向外走去,“来人,备马。”
吐口而出的那“公主”二字硬生生地被沈翳咽回了肚子里。
原来在她心目中还是赵浔更重要
沈翳从窗口冷眼瞧着赵南清一路风风火火地跑了出去,鹅黄色的衣袂翩飞,连带着他的一颗心都沉入谷底。
房间里安静地能够听到针落地的声音,半晌,一阵急促的咳嗽声在房间内响起,一声胜过一声,隐约有一种喘不上气来的感觉。
“公子。”
一道黑影闪过,星月颀长的身影瞬间落到了沈翳旁边,站定之后连忙走上前去搀扶着他的身子,轻轻拍着背担忧地问道“您没事吧”
沈翳没有答话,半靠在星月身上,急促的咳嗽声响了一阵,这才慢慢地停了下来。半晌,星月才听到了沈翳说话的声音,却是带着一丝丝茫然与压抑叫着他“星月。”
星月连忙应道“属下在。”
“带我去房檐上”
因为剧烈咳嗽,沈翳说话断断续续,声音特别轻。
“公子,你的身体”
“无妨,不碍事的。”
“可是”
“别可是了。”沈翳打断星月的话,闭了闭眼道,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带我上去。”
星月拗不过他,只得不情不愿地扶着沈翳出了门,脚尖轻点,瞬间二人就站到了房檐之上,脚踩的是青瓦,眼望的却是远方。
现在这个角度,能看见那一条通向皇宫的路。长长的,一眼望不到尽头。
沈翳迎风而立,早春的风扬起他的衣摆。男人身形颀长,宛若松柏,垂落肩头如瀑般的发被风吹起,尾梢扬起一抹弧度。
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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