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五章 转折点
弗洛伊德观察着温凉的表情,然后又上前翻了翻她的眼皮,皱眉沉思了一会儿,对后面的李医生说道:
“你不是会东方的把脉技术吗?过来给她把一下脉,看看能不能听出她的脉搏有什么波动。”
李医生颔首,也不磨蹭,迅速的上前掐住了温凉的脉搏。
一分钟过后,他松开温凉的手,说道:
“脉搏沉稳有力,不像是醒不过来样子。”
弗洛伊德闻言大喜,连忙说道:
“这就对了,这说明傅太太的求生欲望很强强烈,正在努力跟体内的梦魇做斗争,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等,相信她一定可以战胜梦魇,顺利醒过来的。”
傅御风面色沉稳的站在旁边,听到弗洛伊德的话,也只是微微的抿了抿唇,接替了李医生的位置,坐在床边,紧紧的握着温凉的手,心情没有一点放松。
弗洛伊德见状,就知道自己的话说得太早,有些局促的低了低头,说道:
“傅先生,我很抱歉。”
傅御风没有说话。如果说他一点都不怪弗洛伊德,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弗洛伊德最初是抱着彻底治疗温凉的想法去做的,而且也是按照正常的医疗判断来进行治疗,温凉现在发生这样的事
情,最多算是医疗事故,弗洛伊德其实完全可以撇开关系。
可是这个医生竟然因为自己内心的愧疚,一直跟着他们从工作室到医院,再从医院到了海滨别墅,傅御风知道自己责怪他的话已经再也说不出口了,抿了抿唇,他说道:
“温凉接下来的治疗就摆脱你了。”没有责怪,语气还是像以往弗洛伊德在工作室为温凉治疗的时候,那样的温润知礼,只是这声音中掺杂了悲痛,看着床上躺着,一动不动的温凉,傅御风心底的沉痛只能
全数被压下,无法言说。
弗洛伊德见状,连忙点头。
“请您放心。”
他们在一旁说着话,李医生听着,只低低的叹了口气,这样的事情他无法评判,自然也不多插话,只定定的看着躺在床上的温凉,室内一阵沉默。
温凉这次昏迷,似乎是铁了心的要彻底战胜体内隐藏的梦魇,一连过了三天,她都一直躺在床上,无声无息。温凉的身子本来就弱,在跟着弗洛伊德进行治疗了这一段时间以后,身体内的精力几乎已经消耗殆尽,李医生害怕她的身体撑不住,在第二天温凉还在昏迷的时候,就跟
弗洛伊德商量,给她输上了营养液。温凉手上的针头已经两天没有拔掉,傅御风也已经三天没有离开她的身边,每天都是要等到众人看不下去,让刘嫂把厨子做的饭菜端上来的时候,才能看到他吃上几口,
但转眼的功夫,碗筷就又被放下,李医生再找他的时候,就看到傅御风就又去到了温凉的身边。而在这三天里,弗洛伊德晚上的时候回到自己的房子,一到白天,就会准时的来到海滨别墅,傅御风也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一日三餐让厨房做着他的餐,弗洛伊德本来
心中就有愧,见状,只觉得内心的愧疚更盛,为温凉检查的更加仔细。
转折到来的时间是在第四天。连续三天的日夜运转,傅御风嘴上不说,其实身体已经疲惫不堪,他每天睡觉也只是在床边趴一会儿,根本睡不熟,只是几十分钟就会惊醒,然后看着依旧无声无息的温
凉,才惊觉是一场梦。
这天中午,弗洛伊德早上按时来到了海滨别墅,在为温凉检查了身体以后,已经不忍心说出那个令众人都失望的答案,默默的转身,出了房间。
李医生见状,叹了口气,上前去拍了拍傅御风的肩膀,宽慰他说道:
“不要着急,小丫头毅力强,肯定会没事的。”
傅御风没有说话。
温凉到底能不能醒过来,到现在为止都只是一个未知的话题。
尽管弗洛伊德再怎么说温凉没事,但她却一直这样躺在床上睡着,傅御风的心时时刻刻都被揪在一起,渐渐开始有了窒息的感觉。
看着李医生为温凉插管输液,傅御风定定的看着温凉的手,神色颓败。
忽然,就在李医生为温凉插管的那一瞬间,傅御风的眼睛定格在她的手上,低声说道:
“手动了!”
李医生也感觉到了,顿时大喜。
“没错,是动了,我也感觉到了!有希望了,有希望了,御风,你看着小丫头,我现在去找弗洛伊德!”
傅御风心底有什么东西在微微燃烧,他默默的点点头,有些急切的上前握住温凉的手,看着上面深深嵌进肉里的针管,心疼的在上面吻了吻,说道:“宝贝,你能感觉到的,对不对?你能感觉到我一直在你身边的,对吗?你是不是也想快点醒来见我?没关系,你慢慢来,我有耐心等你,我会一直守着你,等着你醒过来
!”
这话果然有效果。
傅御风话音刚落,就感觉到温凉的手猛的又动了两下,然后眉头微微皱起,看上去十分痛苦。
傅御风连忙起身,探过身子帮她把眉毛抚平,说道:
“没关系,慢慢来,不着急,不着急。”
弗洛伊德急匆匆的冲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美好的画面。
他紧急的刹住脚步,看着床边温柔为温凉抚眉的傅御风,张了张嘴,却没有把话说出口。
傅御风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转身看着弗洛伊德,说道:
“她的手又动了,动了两下,似乎有要醒过来的迹象,你快点过来看看!”
弗洛伊德终于有机会上前,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站在床边细细的观察温凉的表情。
可是他看了半晌,也没能从温凉脸上看出点什么出来。
弗洛伊德皱眉,转眼看向傅御风,问道:
“傅先生,请问刚才傅太太手指动作的时候周围是发生了什么吗?还是发出了什么声响?”
傅御风摇摇头。“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有我一直在她耳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