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9 受禁锢的不是自由
“我讨厌这里的一切我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这里!”
酒店的房间里西蒙先生的夫人正在发着牢骚。
她本想要看电视消遣一下时间但让她没有想到的是酒店里的电视居然都是她前两天看过的。
经过询问酒店的前台她才知道纳加利尔并没有自己的电视台自然也不可能有什么即时更新的电视节目酒店里电视中的内容实际上都来自于录像带。
这些录像带每周会更换一次不过考虑到成本问题其实内容也不多最多一两天就能把新内容都看完剩下的时间里又要不断的重复看那些已经看过的节目。
据说有一些纳加利尔人稍微有点钱的那种和外国人也没有什么关系联系的他们会每周固定的到酒店来住两天就是为了看这些电视节目这正在成为一种流行于纳加利尔的新生意。
可这些对于来自发达国家的母子来说就显得有些令人不满了。
她关掉了电视拿来了一瓶酒她需要放松一下就在她刚喝了几口之后一直站在窗户边上的年轻人突然朝着房间的大门走去。
“你要做什么?”她问了一句。
“我要出去放松一下你不会拦着我吧?”他看着自己的母亲后者在他的注视下把原本想要说出来的话咽了下去。
她摇了摇头“当然不我的意思是……你回来的时候可以给我带一些烈酒。”
这是一个好的说法回避了她之前喊住自己孩子的举动。
“当然我会的。”
年轻人走出了房间他才不会傻到真的在房间里呆一个晚上他是那种坐不住的人今天他已经足够倒霉了他需要一点刺激让今天所有的不开心都止步于此。
此时在一楼大厅里的冲动干部也遇到了麻烦他被酒店的工作人员拦了下来
“如果你没有合适的理由我们不能让你进去先生!”
酒店的工作人员及时的拦住了准备乘坐电梯的冲动干部一来是大堂的工作人员没有在这里见过这个本地人。
在纳加利尔的高档酒店其实都有一条不怎么成文也没有公之于众的潜规则那就是他们不为本地的社会底层服务他们只服务外国人以及本地的富豪。
冲动干部身上穿着的廉价衣服和没有经过精心修饰的头发、鬓角以及胡须让他看起来根本就不是上流社会的人酒店自然也不可能让一个下等人打扰到正在休息的贵宾们。
其次现在是一个非常敏感的时候本地人和外国人之间的矛盾虽然消停了但依旧处于比较紧张的阶段。
酒店里又接待了不少外国人酒店方必须保证问题不会出在这家酒店里所以任何可能的威胁都要做到预防。
两名工作人员拦住了冲动干部同时还有几名手里拿着胶皮棍的保安就站在不远的地方虎视眈眈。
这是冲动干部遇到的第一个麻烦第二个麻烦是他只知道他要找的人来自什么地方叫什么名字却不知道他们长什么样子。
这听上去好像有点滑稽……但又是此时他最真实的情况喝酒误事。
在沉默中酒店的工作人员和保安离他越来越近如果他在回答不出什么有价值的答案这些人就会非常礼貌的把这位同胞“请”出去并且有可能让他在短时间里无法继续到酒店里捣乱。
也就在这个时候电梯发出的铃声稍稍的吸引了一下人们的注意力人们朝着电梯看去一名穿着考究的先生正从电梯中走出来。
他也注意到了门口这边的发生的事情但不是很关心他现在只关心他要花多少钱才能在这座城市中找到短暂的快乐也许酒店的经理能给他提供一些帮助?
他想到这改变了最初的想法走向了吧台可能是他的动作让冲动干部的反应稍微跟上了现在局势的节奏他说出了自己的目的“我是来找两名来自于……这个地方的女士和先生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他们谈谈有些话我不太方便对你们说。”
正从大堂经理那边获取了快乐秘笈的年轻人愣了一下他觉得对方找的就是自己所以他有些好奇的看向了那个看上去状态有些不对劲的家伙。
他不认识这个人他在本地也没有什么朋友唯一可能和他有接触的只有那个该死的同父异母的弟弟。
察觉到他表情变化的大堂经理立刻出声道“把不相干的人赶出去这里不是马路谁都能来!”
不过年轻人很及时的抬起手阻止了酒店里的人把冲动干部赶出去而是走到了稍微靠近一点的地方说了这么一句话“我不认识你!”
他的确不认识这个人他这么说只是一种好奇他不认为一个本地土著能在这些工作人员以及那些强壮的保安的保护下伤害自己所以他想要解开自己的疑惑。
也就是这句话让冲动干部知道了面前的家伙就是找他的人但他还不能够完全的肯定杀了一个不相干的人会引起真正的当事人的警觉为了验证面前的人就是自己想要找到的他也回答了一句“我是为那些遗产而来。”
虽然酒精使他亢奋会分散他的注意力但此时此刻他整个人都进入了一种他自己都不知道如何形容的状态中。
他的注意力史无前例的集中整个世界仿佛都只剩下年轻人的面部表情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都被放大了无数倍。
在他看见对方脸上的惊讶困惑以及愤怒的时候他就知道这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他本以为对方会和自己说话但他没有想到不久前差点和他相撞的律师在这个时候起到了作用。
准确的说是律师的话在这个时候起到了作用年轻人立刻后退了一步也就是这一步促使了冲动干部作出了拔枪的动作。
毫不犹豫的拔枪瞄准射击一气呵成年轻人的身上冒出了一朵血花酒店的工作人员也震惊了他们纷纷扑向冲动干部还有两人则扑向了年轻人。
因后坐力扬起的手枪让冲动干部看见了弹飞的弹壳以及重新押入枪膛的子弹第二枪打出去的瞬间他就意识到自己太急躁了他调转枪口瞄准了那些扑过来的人看了几眼倒在地上的年轻人后快速的离开。
现在的他只能寄希望于第一枪打中了年轻人的要害带给他足以让他死亡的伤势他也有些痛恨自己开枪的节奏太快以至于第二枪直接打飞了没有达到他想要的目的。
发生在酒店里的枪击案件以最快的速度被整理成材料汇报到德拉格省督以及林奇的面前。
相较于德拉格省督风轻云淡的“知道了”林奇倒是认真的看了起来。
自从老国王在会议上表现出了高尚的“爱国情操”以来德拉格省督的态度又发生了一些细微的微妙的变化。
林奇其实看出来的但他没有说这需要德拉格省督自己去克服。
林奇把这种类似患得患失的情绪称之为“卖国者的矫情”过段时间就会自动好了。
“死人了吗?”他翻着手中薄薄的两页纸来回看了看后丢在一边的桌子上。
房间内正在举行一场小型的沙龙一些这几天才抵达这里的人们聚集在一起和林奇聊着在这边投资的事情。
林奇需要为他们指明一些方向这么做看起来好像有点帮别人发财的意思但这本身对林奇也是有好处的。
好处一有些生意他可以入股只要他的合作伙伴不是傻子这些股份最终会形成一个巨大的网络控制着整个社会的商业结构直到很多很多年之后甚至永远都在他的控制之下。
其次只有不断的有人在纳加利尔赚到钱了才会有更多的人在这里投资更多的人投资意味着这里的市场会更快的繁荣起来林奇的那些基建类项目也能够更快的进入漫长的盈利期。
所以他帮助别人找到发财的方向实际上也等于在帮助自己更快的建立盈利的渠道。
警察局长摇了摇头“没有只有一人受伤被击伤了肩膀我们认为杀手所使用的武器可能是这次动乱中警察们丢失的那批。”
林奇不置可否的点了一下头“那么枪击的目的是什么呢为什么有人要冒着这么大的危险在酒店里枪击外国人?”
他很自然的使用了“外国人”这个称呼这会让人天然的认为他也是“自己人”其实林奇也好之前的那些诸如西蒙先生的外国人也罢他们都在想方设法的让本地人接受他们。
只不过比起西蒙先生他们娶一个或者几个本地人女性生几个混血儿这种通过血脉承认的认可方式林奇的方式则更聪明一点他在寻求心理上人的认同。
“我们调查了一下可能和一桩遗产纠纷案有关系而且遗产的主人还是您的朋友他的名字叫做西蒙也许您还记得。”
“西蒙?”
林奇有些恍然“当然那是我十分要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