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 他打了村口的鸡
青虎罗罗逃跑之后,已经打定主意不再回来,狐狸被它卖掉,老虎就能够独霸天壁山附近的区域,罗罗在逃跑路上放缓了脚步,突然发现,自己这一招卖队友可卖的真值。
但转念又想,不是自己正面击败的狐狸,总是有些不好意思。
罗罗决定暂时不再回来,并且对着远方吼叫了两声,大概意思就是做个脸面,如果以后它发达了就回来帮狐狸报仇,至于怎么报仇,当然还是抓鸡。
大不了以后每年大捕猎的时期,给你偷两只鸡告慰一下你的在天之灵。
罗罗甩了甩尾巴。
所谓大捕猎的时期,约莫就是夏日至秋伏这段时间,山中百兽该长大的长大了,膘肥体壮,食草动物与食肉动物又开始新一轮的较量,自然界中的动物丰富起来,连人族也会在这个时候加入狩猎与被狩猎的队伍之中。
罗罗感到很饿,这一趟下来鸡没吃到,还又耗费了很多体力。
它决定暂时在远方的山野停留,先抓点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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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大门的是青丘山的天狐,这说出去特别有牌面,狐狸被收服之后乖乖的不敢造次,因为部族里面的人都在讨论狐狸煮熟了吃掉之后可以“食之不蛊”。
所谓食之不蛊的意思就是吃了不会被妖邪之气侵染,总的来说和大人国商人送的条草效果差不多,都是不会被邪气侵染,而条草培育到如今,已经有了些许规模,虽然长得不是很多,但是胜在有,那就行了。
有备无患。
在命和脸面前,天狐就很明智的选择了命,至于脸面,或许对于它来说从被青丘山狐王挂在山顶上摔断腿的时候,就已经没有了。
说起来其实也挺心酸的,人和兽都有难念的经啊。
“把爪子伸出来。”
妘荼小心翼翼的让天狐伸出爪子,狐狸盯了不远处,妘载扛着斧头刚刚过去。
毛茸茸的爪子乖乖的伸出来,但毕竟地兽的躯体庞大,天狐的爪子和老虎的差不多,哪里像是平素里看到的那些小狐狸,这样一对比,都和大盐山的那只火狐差不多了。
“嘤嘤?”
天狐还有些戒备,但是碍于某个扛斧头过去的巫师,它还是妥协了,妘荼给狐狸进行治疗,草药覆上去之后,巫盼在边上看的很满意。
天狐并不认识巫盼,也不懂,事实上,妘载不重要,真正的大佬就在它的眼前。
“很好,来,我给你讲解一下....”
巫盼的主修医术并不是骨科,而是草药学,但是十巫以前都是在一起工作的同事,其他人中就有会骨科的,这十个人每个单拿出来都是治病救人的大医生,但是凑到一起就成了生化专家加恐怖分子....
天狐看着眼前一老一小两个医师,拿着自己那只跛爪在上面拍拍打打,弄得它都想跳起来给那个老头来一爪子。
你乱摸啥呢乱摸!
“在经过处理之后,恢复的期间也需要吃好一点...”
就因为这句话,天狐怎么也想不到,从这时候起,它进入了混吃等死的队列。
在忙碌中,白露,到来了。
秋收的忙碌,即将开始,最后的稻谷也要成熟,第三年的大丰收,粮食的增产不仅仅让赤方氏感到欢愉,同样,参加农村合作社的各个部族,也都兴高采烈,载歌载舞!
“今年的秋祭,一定很热闹吧!”
人们期待万分,两年没有进行春祭了,因为三苗的事情而停止,只是在打完三苗之后,稍稍简单的进行了一次临时的大祭祀,而今年,已经没有事情了,春祭没有进行的事情,会不会在秋祭的时候来进行呢?
当然,并没有等到洵山的要求,那么情况就很明确了,今年的秋祭,依旧和以往一样,各个部族自己祭祀,并不会强行要粮食,而两年过来洵山都没有再要粮食进行祭祀,这让各个部族也因为这种“小恩小惠”而感恩戴德了。
不过农村合作社里,有部族就提出,既然没有公共的大祭祀,不如他们这里自己搞一下?
搞一个公祭,地点就在公田附近,比起各个部族的祭祀要提前一些,正好粮食充裕,正是应该充分的尊礼先祖的时候啊。
“咚,咚!”
榨油机的位置,赤方氏的人们把收获的,晒干的油菜花籽在大釜内翻炒,妘磐他们在丹朱的训练下终究是在铁器上有了点进展,这口黑乎乎的大铁锅就是最好的作业。
炒完之后,要放出来在干净的地方摊凉,上磨碾成粉末状,为此磨坊全面开工,族人们聚集了很多人在这里,除去围观之外也是准备帮忙。
随后,要上瓦釜再蒸。
火焰呼呼的冒,烟雾缭绕在磨坊上空,族人们的鼻子耸动起来,而狗子们则是趴在磨坊的土墙边上,一个个伸着舌头,期盼般的向里面看。
到一定火候,就打坯分包,将蒸熟的油籽粉趁热分装在一格一格的铜、骨、或者铁、木制的环里面,做成饼。
最后将油籽饼一块块整齐地码放在主榨的油壕内,用木楔挤紧,装好后就开撞榨油,被挤榨出的油便会顺着槽眼流到一旁的油桶内。
而剩下的,已经一滴也没有了的油饼,则是会被拿给果树当肥料.....听着好像有点像是修炼中的炉鼎.....
在这个工序上,人们就需要帮助,于是早已手痒的族人们开始进去,有人想进去却被拦住了。
“你上次不是已经榨过了吗,这次换我了!”
嘈杂的声音伴随着炎热的烟雾,光着膀子在推动榨油机的汉子们口中呼喊着原始的腔调,油开始流淌,今年忙碌了一整年,所得到的收获,这仅仅只是开始而已。
在田野中,咕子决定召集鸟群为大家防治秋收时的病虫害,小鸟们叽叽喳喳,田野中,麻雀想要啄食稻谷的时候,就会被其他的鸟儿追打,从而委屈巴巴的离开。
咕子挺着胸膛,决定自己为部族做了很大的贡献。
但是秋天已经来了,有很多的鸟准备飞走了,精卫们也是的,她们叽叽喳喳,扇动翅膀,在秋收来临之前,便开始北迁。
咕子则是怅然失落的看着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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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长途跋涉,雄陶等四个小伙伴终于抵达了南丘,在看到南丘的第一瞬间,繁荣的烟火便映入他们的眼中,村口附近,去年年底新开垦的田野内,小伙伴们正在欢笑,各自憧憬着美好的未来。
妘缶在不远处的地里,组织着人们,正在“讲话”,大致就是关照一下秋收到来时的一些工作分配问题。
“看呐,那一定是赤方氏的人们!”
雄陶和奚仲,续耳都呼出口气,觉得这一路过来,风尘仆仆,可算是有了落脚点了。
象左顾右盼,看到了蹲在地上看着北面,背对着自己的一只小黄鸡。
众所周知,当新的冒险者终于来到新的地方时,总有一种手贱的冲动.....
当咕子被象踹了一脚,从村口边上的田垄上飞下去的时候.....
正在地里准备秋收工作的妘缶侧过了头。
(时间流逝)
从公田附近回来的老族长,路过门口附近的新田地,正看到被揍得不轻的四个小伙伴,尤其是象,脸上乌青乌青,而妘缶很生气,对族长解释:
“他打了村口的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