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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一面(大结局七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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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画一腔怒火发作完柳兰溪才消散了些提笔给萧枕回信。

  萧枕在信中说如今萧瑾收押在天牢问她人是留给她收拾还是他处置?凌画压根不想见萧瑾所以回信让他处置务必不能因为姓萧便心慈手软整个江北郡王府都得因为萧瑾谋反而受到重处才能迅速立起他新君的皇权天威让以后无人敢犯。

  萧枕又在信中说关于宁叶和碧云山反正宁叶已死剩个宁家主既然与宴轻有甥舅关系就让宴轻来处理吧!至于宁叶的后事也让她看着处理。

  凌画想到前几日望书禀十三娘想见她一面她当时没心思搭理十三娘如今倒是可以见上一见于是撂下笔吩咐朱兰去把十三娘带来。

  那日宁叶死在宴轻剑下十三娘悲痛欲绝倒是没如冰峭等一众暗卫们一般自杀而是对人说她想见凌画一面。凌画当时没心思望书便吩咐人将之收押去了大牢。

  朱兰领命去大牢里提出了十三娘带她来见凌画。

  十三娘如今的样子再不是江南水乡胭脂楼里的那个冠绝江南的美人整个人苍白如鬼双眼无神直到看到了凌画一双眸子才染了点儿别的神色。

  凌画对她问:“十三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十三娘仔细打量凌画声音很轻“掌舵使我就是想告诉你当年你初初踏入胭脂楼慕名我而去我弹了一首曲子你很喜欢其实那首曲子不是我弹的而是另有其人。”

  “别告诉我是宁叶。”凌画看着她。

  十三娘摇头“少主当时也在江南知道你去了胭脂楼说想会会被先皇力排众议提拔的江南漕运掌舵使我不想让少主见你但又无力阻止也不敢阻止但没想到少主当日出了事情被拦在了胭脂楼外而有人代替了我弹奏了一曲《东风引》。当时我不知那人是谁少主后来也以为是我弹的我因为怕说出实情被他调离江南便瞒下了此事。”

  凌画不太懂“你跟我说这个做什么?”

  十三娘笑了笑“就是想让掌舵使知道一件事儿。我自小喜欢少主但家主曾给他推算过一卦说他的姻缘在江南于是我软磨硬泡让他将我安排到了江南当你出现在江南的那一刻我就有一种感觉家主卦象显示的少主的姻缘一定是你。”

  凌画耐心听着“事实说明宁家主的卦象不准我的命定姻缘是宴轻。”

  十三娘笑起来“这就是我今日要跟掌舵使说的事情当年那代替了我给你弹奏《东风引》的人是绿林新主。绿林那帮子人天天找他们的新主子除了三舵主谁都没见过他但他们不知道我其实是见过的虽然见的也是戴着面具的他但确确实实见过。以他的武功出入胭脂楼来去无声如探囊取物。这是我从小到大唯一瞒下少主的一件事儿。在前一段时间得知宴小侯爷是绿林新主时我便后悔死了为着我的一己私情没能早些让少主察觉绿林新主的身份而对他追查防范才有了今日少主之败。若非宴小侯爷一直瘾在暗处少主对他不曾多加注意未必不是他的对手。”

  凌画坐直了身子“这倒是一桩我不曾知道的事儿。”

  怪不得她去年跟宴轻提到十三年给她谈的《东风引》时宴轻立即说困了转身就回屋睡觉不愿意跟她多谈呢。原来他是怕她过早知道内情。

  “我真是极羡慕掌舵使少主哪怕没与你面对面见上却也因为暴雨那日风吹起车帘的一面之缘和你的赠伞之谊而心仪你。”十三娘脸色灰败“而我若非与他沾着表兄妹这一层关系他怕是连见都不想见我。”

  凌画评价“你倒是个痴情人。”

  十三娘惨笑“自古痴情人多薄幸我这一生求而不得下辈子也不想再求了想着黄泉路上他大约也不乐意见我跟在身边所以我觉得我晚一步下去也好那时他兴许已喝了孟婆汤投胎了。”

  凌画看着她“你其实也没有做什么十恶不赦不可饶恕之罪若你想活下去……”

  “不想了。”十三娘摇头“多谢掌舵使我无父无母自小在姨母跟前长大姨母死了表哥死了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

  凌画点头就算她免她死罪也要将她流放苦寒之地活罪也难逃。

  “掌舵使保重我去天牢里死就不脏了你的地方了。”十三娘盈盈一拜依稀又有了冠绝江南时的风姿。

  凌画没说什么目送十三娘转身身影不见后她重新提笔给萧枕回信。

  给萧枕的书信送走凌画琢磨着还是不能让宴轻躲过去便起身回了房房间内宴轻规规矩矩躺在床上云落坐在床边给他剥荔枝这是南方新下来的荔枝骑最快的马花了大价钱最新送到的刚一送到凌画便让人给宴轻送来了。

  她刚走到门口便听宴轻感慨“这每吃一口吃的都是金子啊。”

  云落点头“这的确是个奢侈至极的东西但主子说了吃荔枝的季节也就这么两天总得让小侯爷尝尝便还是让人绕远送来幽州了。”

  “往年呢?”

  “往年都送去京城凌家一筐二皇子府一筐。”云落如实说。

  “那今年呢?京城有没?”

  “有。幽州送来一筐京城的凌家和皇宫依旧如每年一样。”

  宴轻哼哼“她就是对萧枕最好。”

  云落不知该怎么接话索性剥了荔枝堵住宴轻的嘴。

  宴轻摆手“不吃了不吃了这荔枝一点儿也不甜。”

  云落心想是您吃醋了吧?如今心里大约酸的很荔枝明明很甜。

  凌画见二人说的旁若无人她都走到门口了就不信他们听不见她掩唇轻咳一声进了屋对宴轻笑着说:“给陛下的是孝敬跟给哥哥的怎么能一样?”

  她一边说着一边去洗了手接过云落的活坐在床边对宴轻笑吟吟地说:“我给哥哥亲自剥这荔枝就绝对的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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