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存在的意义
正文 第六十六章 存在的意义
神殿，客厅。</p>
雪下悠树在坐垫上正襟危坐，而名为才津千柚的金发少女，则坐在他对面。</p>
由于金发少女的坚持，雪下悠树也不好打破砂锅问到底，于是便带她进神殿慢慢谈。</p>
神殿隔音效果很不错，也不会担心吵到浜藤花宁她们。</p>
雪下悠树清了清嗓子，率先展开话题：</p>
“今天来找我，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p>
“没有重要的事情，就不能找你了吗？”</p>
金发少女随口驳斥。</p>
“倒也不是不可以……”</p>
雪下悠树被金发少女搞得一头雾水了。</p>
“况且，我找你还真的是有很重要的事情。”</p>
金发少女站起身，看了看细田久子的房间，又转身面向窗外。</p>
“主人的善恶面，成功合体了——”</p>
“——那真是皆大欢喜啊！”</p>
雪下悠树顿时就有精神了，若真白完全体出来，魑魅魍魉便不再是麻烦的事情。</p>
而且，他也很想知道真白完全体的实力，究竟有多强。</p>
雪下悠树下意识扫视了一眼周遭。</p>
“那么，她在哪里呢？”</p>
“她……”</p>
金发少女欲言又止。</p>
“她……？”</p>
雪下悠树咽了一口水，紧张地望向金发少女的背影。</p>
“她……有什么问题吗？”</p>
“主人在成功合体以后，便不知所踪……”</p>
“那么大个人，还会不知所踪吗？”雪下悠树说。</p>
“……事实就是这样。”</p>
金发少女继续望着窗外，表情复杂。</p>
“我联系不上主人，因为她关闭了和我沟通的通道。”</p>
“这意味着什么？”</p>
雪下悠树也起身，走向金发少女。</p>
神社是封闭式管理的。</p>
窗外的光景，人工种植的柳树随风而动，还有为维持神社日常运转而忙碌的巫女。</p>
“大家——都在为生活努力呢。”</p>
金发少女突然转移话题。</p>
“……”</p>
雪下悠树有些意外，但很快接上了话题。</p>
“嗯，这就是人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存在方式和意义。”</p>
“喂，你这说得好像我不是人类一样。”</p>
金发少女撅起小嘴，举起小粉拳。</p>
看来金发少女是打人打习惯了。</p>
不过她并没有出手，而是看了一下自己的小粉拳，随后缩了回去。</p>
“人家……也有一半是人类好不好。”</p>
“我可没说过。”</p>
雪下悠树嘴角上扬，又摇了摇头。</p>
“因为千柚也有自己的存在方式和意义。”</p>
“真的吗……”</p>
金发少女撇了撇嘴。</p>
“曾经，先知存在的意义，就是做主人的女仆。”</p>
“——那现在呢？”</p>
雪下悠树摸了摸下巴。</p>
“现在你不仅仅是先知，还是千柚。”</p>
“说得没错——我现在有自己的生活，朋友，故事。”</p>
金发少女戳了戳脸蛋。</p>
“以及……值得让我珍惜，让我知道自己存在意义的人。”</p>
“我知道的。”</p>
雪下悠树猛然醒悟。</p>
“你说的那个人，就是真白吧——她确实有魅力。”</p>
他说出这句话，反而被金发少女狠狠瞪了一眼。</p>
金发少女咬着牙，她那眼神，像猎人，像杀手，像盯上猎物的豹子一样。</p>
恨不得把眼前的人吃掉。</p>
“那个——”</p>
雪下悠树背脊一凉，下意识退了几步。</p>
“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p>
金发少女没有说话。</p>
她阴沉着脸，开始朝雪下悠树走来。</p>
“……”</p>
雪下悠树配合着金发少女，往后退。</p>
但很快，便退到了墙上，无路可退了。</p>
“那个……千柚你没事吧？”</p>
在少女的逼近下，雪下悠树感觉自己的心里像有小鹿乱撞。</p>
这样的场面，他还真的没见过。</p>
此时此刻的金发少女，犹如恶魔一般盯着他。</p>
像之前遇到的妖怪，他都不觉得有什么恐怖的，但现在是怎么回事……</p>
女人这种生物，惹不起。</p>
最要命的是，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p>
将雪下悠树逼到墙边后，金发少女握紧了小粉拳，朝他劈头盖脸打过来。</p>
“噗——！”</p>
小粉拳打在了雪下悠树耳边的墙上，直接将混凝土墙面打得凹陷进去，一时间尘土飞扬。</p>
“——！”</p>
雪下悠树惊讶地望向金发少女，从墙上缓缓滑落，坐到了地板上。</p>
尽管如此，金发少女还是面不改色，居高临下瞪着他。</p>
“……！”</p>
雪下悠树暗暗叫苦。</p>
撇开活泼可爱的先知不说，这个二合一的金发少女，似乎从认识她那刻起，脾气就没正常过。</p>
爱打人，爱咬人，口是心非，让人完全捉摸不透。</p>
现在的金发少女，无论做出什么样的举动，雪下悠树都不会觉得意外。</p>
至于会怎么蹂躏自己。</p>
这不知道。</p>
但总不至于把他撕了吧？</p>
“谁在外面？”</p>
声音从细田久子的房间传来，听这声音应该是浜藤花宁。</p>
闻声，金发少女的表情忽然变得轻松，她一把抓住雪下悠树的手臂。</p>
“等等……”</p>
但话音未落，两人便化作神光，从神殿客厅中消失。</p>
回过神来，雪下悠树打量着自己所处的空间，却发现很眼熟。</p>
是金发少女的闺房。</p>
上次被破坏后，才津千柚的父母，也重新装修了一番。</p>
装修后的内景，和原来也差不多。</p>
“真是的……”</p>
金发少女松开男人的手，一屁股坐到了榻榻米上。</p>
雪下悠树也松了一口气。</p>
很多时候，冷暴力其实更可怕，因为它能做到杀人诛心。</p>
许久，金发少女都没有说话，就这样坐在雪下悠树的对面，用复杂的眼神盯着他。</p>
怎么个复杂程度呢？</p>
有冷淡、有轻视、有痛恨，总之不好的眼神，都在她的眼神里浮现。</p>
“……刚才说到哪了？”</p>
雪下悠树随口一说。</p>
他这样模棱两可的提问，包含了两件事，在化解尴尬的同时，也能避免说错话。</p>
第一个是关于真白，这件事仍未有头绪。</p>
第二件事么，还是真白，雪下悠树仍不清楚金发少女为何这么生气。</p>
当然了，回答哪个问题，这要看金发少女的意愿，不愿意说也不强求。</p>
“呐——问你啊，男人。”</p>
金发少女没有回答雪下悠树，反而朝他提出了问题。</p>
“你觉得——千柚这个人怎么样？”</p>
“……”</p>
雪下悠树沉默。</p>
他的脑袋已经冒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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