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想活命，就好办
屋外夜色如墨，伸手不见五指。但身为先天境修炼者，在这样的黑夜中行走，如探囊取物般简单。
战长歌的身形飞速掠过，在这漆黑的夜里，犹如鬼魅。
“好快！”夜风从战长歌的脸庞吹过，转眼间战长歌的身躯，已经离夏老头家达上千丈远。
这要是在以前九品玄者境，同样是这么点时间，恐怕连三成远的距离都不可能达到。
这一刻，战长歌突然有一种想扬天长啸的冲动，不过最后还是被他给生生压了下去。
冲动是魔鬼，要不得！
自己能修炼是秘密，这秘密要是曝光，方家恐怕就会立即要了他的小命。
数息之后，战长歌的身影，停在一幢庞大的房舍之前。
在漆黑如墨的夜里，这幢房舍的大门口悬挂着两盏孤灯，发出一丝孤独的亮光。
战长歌扬起头，就这么静静地看着，高悬的孤灯之下，他双眸已经微微泛红。
这赫然乃是战长歌以前的家，战家堡。
现如今，却被大魏国君当成赏赐，赐给了方家，变成了方家的一处宅邸。
不仅如此，据说战家在大魏国各地的产业，也都被方家接收。而那些对战家忠心耿耿的人，也遭到了清洗。
当然，其中也有人顺势投靠了方家。
方家不仅生生将战家一族送上断头台，断了战家传承，更令战家背上叛逆之罪的千古骂名！
断子绝孙还不够，还要令战家名誉扫地，遗臭万年！
好狠的方家！
这笔血债，已经结下了！
再想想这两年，若不是夏老头的好心收留，战长歌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下来。
那是怎样的两年？
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受尽屈辱！
不仅如此，还胆战心惊，如履薄冰，生怕随时会丢了小命，彻底断了战家香火！
这一刻，站在这里，面对曾经的战家堡，战长歌心中之火熊熊燃起。
顷刻间，他体内的先天真气滚滚涌动，衣袍无风自动，就连他周身四周的空气，也发出刺耳的异常声。
“谁？什么人？”一声厉问声划破寂静的夜空，瞬间落在战长歌耳内，他真气一收，恢复如常。
下一刻，一名中年男子落入战长歌眼帘。
“九品玄者！”战长歌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就在刚才，他已经探查过情况，这里并没有先天境的存在。
换句话说，这男子如何处置，随意！
“战家废物，怎么是你！？”中年男子看到来人容貌，一脸诧异之色。
“方家之人，都该死！”战长歌眼中锋芒闪现，杀机涌动。
“哈哈哈，区区凡人，一介废物也敢大言不惭？”中年男子一脸的不屑鄙夷之色，“这半夜三更的出来见鬼呀？还不给老子滚回去！”
要不是战长歌凡人一个，怕一不小心给弄死了，中年男子早就一巴掌过去。
战长歌冷漠的神色中有一丝怜悯，淡淡地看着中年男子，犹如看着一个死人。
自己若是区区凡人，这三更半夜的岂会有胆量出来？
中年男子的智商，简直堪忧啊！
“你？”被战长歌的这个眼神一盯，中年男子内心突然泛起一股莫名的寒意，“少在这里装神弄鬼，既然不你肯走，老子就送你一程。”
话音落下，中年男子一掌拍出，这一掌，他只用了一成的玄气。
早就听说这小子身子骨出奇的结实，希望一成的玄气，不要将他直接拍死才好。
见中年男子一掌拍来，战长歌直接无视，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嘲讽。
笑话！
玄者境用一成的玄气攻击先天境，先天境需要退吗？
“啪！”中年男子一掌拍实，战长歌瘦小的身躯并没有意料中的抛飞出去，而是如山岳般纹丝不动。
没错！中年男子感觉这一掌，并不是拍在战长歌的身上，而是，拍在一座山岳上！
“怎么回事？”中年男子嘴巴里能塞下一个鸡蛋，双目瞪得滚圆，一副见鬼的表情，“听说这大半夜出来容易见鬼，原来是真的。”
他用力的摇了摇脑袋，然后闭眼，再睁眼，看向战长歌。
他要确定，刚刚这一幕，是不是真见鬼了！
“区区玄者蝼蚁，也敢对本公子出手，你那来的胆量？”战长歌冷冷一笑，体内先天真气瞬间爆发，猛然透体而出。
“轰！”中年男子如遭重击，身躯不由自主的抛飞出去。
“噗呲！”中年男子狼狈落地，顿时一口鲜血喷出，神色变得极其萎靡。
“先、天、真、气！”中年男子一脸惊骇，一字一顿说道。
“你，是先天境！？”这一刻，他哪里还会不明白，眼前的战长歌，根本不是什么废物，而是令人绝望的先天境强者。
难怪，他敢有恃无恐。
天啊！方家这干的是什么事？
一个先天境高就在他们的眼皮底下，竟然毫无察觉，而且这个先天境高手，是方家自己留下来。
养虎为患！
更可怕的是，战长歌对方家的那股恨意，犹如一条暗中择人而噬的毒蛇，随时都会出来咬人。
“还不算蠢到家！”战长歌点头承认。
“怎么可能？你不是不能修炼吗？”中年男子问道，同时心念电转，寻思活命之法。
战长歌不仅能修炼，而且还已经是先天境的高手，这是战长歌的秘密。如今，这个秘密暴露自己在面前，显然，战长歌必杀他！
“世事无绝对！”战长歌幽幽说道，“两年前，谁能想得到，战家竟会遭遇如此横祸。”
“小小年纪，修为超绝，心机似海，他日前途不可限量，老夫佩服。”中年男子送上一顶高帽。
“别想拖延时间，指望还有人会来救你一命。”战长歌冷冷一笑，当即拆穿中年男子的心思，“实话告诉你，这附近，根本没有可以救你性命的先天境高手。”
“老夫知道你身负家族血仇，对方家恨之入骨。不过，你毕竟单枪匹马，哪怕你已经晋入先天境，想动方家，还是犹如蜻蜓撼树，不自量力！”中年男子内心微微一惊，看来只能想办法自救了。
“本公子今年才十五岁。”战长歌轻轻来了这么一句。
莫欺少年穷！
十五岁的战长歌就已经如此可怕，那名十年、二十年后呢？
到时候，方家家主方翼，还能压得住他吗？
“所以，你就更需要时间！”中年男子感觉到仿佛抓住了一个机会，双眸闪动间，寻思活命的方法，“今晚你若是杀了我，方家定会察觉，届时你反而会有暴露的危险。”
听到这句话，战长歌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他知道中年男子想活命。
既然想活命，那就好办了。
见战长歌并不接话，似乎还有些意动，中年男子内心燃起一丝希望。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老夫区区一条命，也偿还不了战家所有人的性命，你的目标，应该是整个方家。”中年男子轻轻说道，他现在很佩服自己的冷静睿智，短时间内就找到了活命的最佳方法，“老夫有一个提议，今夜之事，老夫闭口不谈，不会向任何人提起。而你连夜离开四方城，走得越远越好的，待他日修为精进，再另做打算不迟。”
“这个提议倒是不错，只不过，你拿什么让本公子相信你会保守今晚之秘？”战长歌问道。
若战长歌现在转身离开，中年男子不守信用，立即通知方家，那么战长歌依旧逃不掉。
“这？”中年男子眼神闪动，似乎正在权衡利弊，片刻之后，他眼神变得坚定，“也罢，为了表示老夫的诚意，老夫可以告诉你一则消息。”
小屁孩就是小屁孩，三言两语便能哄住。不过，总得拿出点战长歌感兴趣东西，才能令他彻底相信自己。
只要摆脱了眼前的困境，立即将战长歌的秘密告知家主，家主不仅不会责怪，说不定还能立下大功，得到丰厚的赏赐。
“什么消息？”战长歌内心微微一动，满脸感兴趣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