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三章 黑夜中的罪恶
黑暗中，陆川如鬼魅般，游走在谢家大宅中。</p>
敏锐感知下，蛇虫鼠蚁的嘶鸣，有如掌中观纹一般，在心底映现。</p>
虽然自从伤势复原之后，甚至修炼了《罗汉金身》，实力再也没有任何增长，可这些力量却印入了骨子里。</p>
当然，也受到了那无时无刻，在心底呢喃之音的一点影响。</p>
只不过，陆川对力量的细微掌控，让他生生将影响降到了最低。</p>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对心魔没有丝毫办法。</p>
陆川从未接受过武道的系统教导，这是缺点，也是优势。</p>
只要有足够的天赋和恒心，其未来就是不可测度，没有受到任何束缚。</p>
缺陷就是，任何困难，都要自己来克服。</p>
心魔，亦如此！</p>
而陆川的方法，就是顺应本心，赎罪的同时，遍览罪恶。</p>
虽然有一个声音，在心底不断告诉他，你太矫情虚伪，可他不在乎。</p>
做了就是做了，错了就是错了！</p>
所以，西行之路上，杀死了无数有罪之人，以期能心理上，减轻自己做造的罪孽。</p>
即便对解除心魔，并没有多少助益，甚至是丝毫助益也无。</p>
陆川仍旧循着本心，做着力所能及的一切。</p>
“哈哈，宝贝，快来快来！”</p>
“讨厌，每次都这么猴急，小心被人听到！”</p>
“怕什么？那个糟老头子被三爷派出去，巡视农庄，没个十天半月回不来！”</p>
“怕了你了，你可要快点，不然的话……”</p>
“哼，男人怎么能快？接招吧！”</p>
“呜呜……”</p>
靡靡之音中，陆川透过模糊的窗纸，看到了昏暗房间里，两个男女纠缠在一起。</p>
这是一个谢家护卫，一个外事管家的小妾，两人正做着少儿不宜的事情。</p>
“呵！”</p>
陆川低笑摇头，转身之际，左右食指微不可查的一弹。</p>
“呼哧呼哧……”</p>
房间中，粗喘如牛的低沉呼吸声，登时加重了三分，好似不知疲倦中碰撞在一起。</p>
浑然不知，攀登玉望巅峰的同时，极乐也可能死亡！</p>
“小翠，为了我，你……”</p>
“峰哥，不仅是为了你，也是为了我，只有你修为提升，得到主家重视，才能向五夫人提出，把我娶过门的要求！”</p>
“你放心，我就算豁出命去，这辈子也会娶你为妻！”</p>
“说什么傻话！”</p>
角落中，两个青年男女，互诉衷肠。</p>
女子将一个荷包，还有一件明显不属于她的金贵首饰，塞进了年轻男子的怀中。</p>
却没有看到，黑暗中的男子，脸上一闪而逝的阴冷残虐。</p>
令人不寒而栗的是，男子口中却说着，温柔动人，足以令女子心化了的情话。</p>
男子同样没有注意到的是，女子眸中一闪而逝，有如毒蛇般的森然。</p>
两人浑然不知，这一切，都落在了漫步在夜空下的陆川眼中。</p>
哗啦啦！</p>
五六名家丁护卫打扮的大汉，自角落中提着灯笼冲出，将两个男女围在中间。</p>
紧接着，便是一个身着绫罗绸缎的美妇人，在两个老婆子的拱卫下出现。</p>
两人连滚带爬，跪倒在美妇人面前，叩首求饶。</p>
很快，便演变成互相攀咬。</p>
男子骂女人不要脸，先勾引他，哭诉自己一时鬼迷心窍，请五夫人看在自己提升实力，也是为了家族尽力的份上，饶他一命。</p>
女子则是哀声哭泣，说男子屡次威胁于她，不惜让她偷盗主人家的首饰。</p>
若是不从，便将她的秘密说出去。</p>
所谓的秘密，不过是有一次，她偷吃了五夫人的药膳。</p>
她一个乡下女子，没见过世面，就这样被男子抓住了把柄，一次次要挟。</p>
五夫人很美，心却狠毒。</p>
一声令下，男子就被废了修为，女子被关进柴房，等着天亮被发卖。</p>
陆川清楚看到，五夫人眼眸中一闪而逝的兴奋。</p>
那是猫捉老鼠之前，明明抓住了猎物，却偏偏要戏耍一番，然后在猎物一次次逃脱无望的绝望中，连皮带骨，吃干抹净的满足。</p>
看着扭着腰肢远去的五夫人，女子心若死灰，没想到一向对自己宠爱有加的五夫人，竟然没有给她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p>
这与计划不符啊！</p>
“嘿嘿，小浪蹄子明天就被发卖了，今儿个让哥哥好生乐呵乐呵！”</p>
“放心，只要伺候好了大爷，保准给你找一户好人家！”</p>
两个看守柴房的仆役，眼馋小翠很久了，此番终于等到机会，自然想要先尝一尝甜头。</p>
这个小翠，平日里有五夫人护着，可是没少给他们添堵。</p>
女子连连挣扎，奈何被捆住，即便没有束缚，又如何能反抗两个身强力壮的仆役呢？</p>
噗通！</p>
绝望中，身体一松，两个仆役无声无息倒地，一道不算高大，却完全笼罩她的身影，映入眼帘。</p>
“恨吗？”</p>
女子连连点头不迭。</p>
“想报仇吗？”</p>
在女子点头后，那身影递给她一个灯笼。</p>
诡异的是，灯笼里的光影，赫然是瘆人的浅绿色！</p>
接着，黑影便消失了。</p>
女子握着灯笼，福至心灵的从仆役身上，摸出了一柄匕首，踉踉跄跄出了柴房。</p>
所过处，十丈以内，生灵尽皆扑倒在地，有如神祗降临。</p>
“咯咯！”</p>
女子惨笑的脸庞，映照在淡绿的灯光中，有如恶鬼一般，挥舞着匕首，扎进了所见处，一个个仆役或护卫的脖子里。</p>
至于她会杀到什么程度，陆川没有关注，而是继续在谢家大宅内游荡。</p>
这里的动静不小，但谢家太大了，根本没引起乱子。</p>
至于此女，是因为被谢家祸害，自愿到谢家为奴，意图报仇，还是什么，就与他没有关系了。</p>
反正今夜过后，谢家将不复存在。</p>
力所能及，陆川不介意，让一个满心仇恨的人，在临死之前，得到一份解脱。</p>
“小心点，东西都放好了！”</p>
“嗯，老地方！”</p>
“那批货不能再动了，要是再少，就会被看出来，武老四的眼太毒了！”</p>
“放心，细水长流，库房里的东西多着呢！”</p>
“嘿，可惜，那些好东西，不能动啊！”</p>
“哎，咱们可不能贪！”</p>
谢家外宅，一处库房角落中，两个身影鬼鬼祟祟的凑到一块。</p>
原来，两人正在偷盗主家的财货。</p>
只不过，自以为行事隐秘的两人，浑然不觉自己的行动，完全被两拨人看在眼里。</p>
其中一拨人，正是掌管这一片的执事。</p>
在两个家贼正商量着如何分赃时，执事带人出现，人赃并获。</p>
在执事恶毒目光中，两个家贼绝望了。</p>
他们知道，无论他们如何哀求，无论是自己，还是家人，都无法逃脱残酷的刑罚。</p>
这一刻，他们想到了自己的前任。</p>
原来，都是对方刻意放纵啊！</p>
不甘心的两人，破口大骂，痛哭流涕，在悔恨与绝望中，将所知的一切脏事，尽皆宣之于口。</p>
但还未说完，便被执事两个巴掌扇成了废人，很快被护卫拖了下去。</p>
“嘿，要不是你们这些蠢货，我又怎么能拿到库房里的真正宝物呢？”</p>
执事低沉阴笑。</p>
原来，这些都是他的布局，一切不过是为了掩盖，自己监守自盗的真相。</p>
至于出了家贼，必然会被主家惩罚。</p>
但与所得相比起来，不过是小事。</p>
“呵！”</p>
有如轻风的淡笑，传入耳中，令的执事激灵灵打个冷颤，豁然转身时，却不见半个人影。</p>
“难道是幻觉？”</p>
嘀嘀咕咕中，执事锁上了库房，又招来心腹手下看门，自己则向主家汇报去了。</p>
浑然未觉，一只指甲盖大小的青黑色甲虫，落在了衣袖上。</p>
“谢家……”</p>
陆川身形一转，直奔谢家大宅深处，那里才是谢家真正的核心成员居所。</p>
在那里，他看到了正在残虐从被掳来的外村少女的谢家少爷。</p>
那布满狰狞的脸庞，扭曲的快意，听着入耳的惨嚎，好似在享受着人间难得的盛宴。</p>
陆川赏了他一只食心虫。</p>
想来，在天亮之前，他还能享受到一点友好的问候。</p>
在一处宅院前，陆川看到了屋中，正在接受属下汇报的一位谢家高层。</p>
“二爷，您放心，那刘老儿虽然是个硬骨头，但他儿子在咱们手中，不怕他不就范！”</p>
“嘿，就算他不答应，官府那边，已经打点好了！”</p>
“现在的官府，大半人都是咱们的人，就算是知府，也得看咱们脸色行事！”</p>
“好，做的不错，事成之后，重重有赏！”</p>
谋夺别人的家产，在谢家人看来，早已是习惯成自然。</p>
即便是将别人弄的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也没有任何心理负担。</p>
甚至于，会将别人的妻女，视作另一种财富。</p>
就如陆川现在所见。</p>
“三爷，张家的妻女都送到您的外宅了，那小娘子可真是水灵，才十二岁……嘿！”</p>
“办的不错，下去领赏吧！”</p>
“谢三爷赏赐！”</p>
看着两个点头哈腰，从屋中走出的两个仆役，陆川冷眼扫过屋中摩拳擦掌的中年人。</p>
谢家，已经烂透了！</p>
于是乎，一股突如其来的淡淡薄雾，以谢家大宅中心为起点，无声无息弥漫开来。</p>
虽然没有覆盖整个大宅，可也足足有亩许大小。</p>
噗通噗通的倒地声，在黑夜中此起彼伏，虽然引得他人注意，可随之而来的天旋地转，却让更多人陷入黑暗之中。</p>
陆川顺手杀了谢家几个主事人，便离开了。</p>
只要消息传开，那些得到消息的鬓狗，就会将谢家吞的连渣都不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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