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弃婚
“他是?”奕和奇怪地问念霓。
“他是……我的朋友,刚结交的。”念霓想想还是不要把他的身份告诉奕和,而这也是司马错的想法,毕竟他不想把秦国牵扯进来。
“参见公主。”司马错走近她们,恭敬地向奕和行礼。
奕和犹豫了会儿,最后相信他不是坏人,于是上前扶起司马错,“快请起。不知道兄台怎么称呼?”
“敝姓司马,公主叫我司马就好。”
奕和点点头。
“奕和公主,萧姑娘,时间紧迫,我们需要尽快离开这里。”
“恩”“好”
随后念霓和奕和上了马车,司马错驾着马车飞驰而去。
“姐姐,我们去哪儿啊?”奕和掀开车帘,然而外边一片漆黑。
“奕和,对不起,我没有别的办法,为了你的安危,我只能出此下策,你若留在宫中,生死难料,所以……我与司马兄商议之后决定带你逃离苴国,接下来,流浪天涯……或许会去巴蜀边境。但……会很艰苦……”念霓语重心长地对奕和说。
奕和看着念霓,握住念霓的手,“姐姐,你不用道歉,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有姐姐在身边,再苦再累,奕和都不会抱怨。只是……姐姐你的婚事……”
念霓听到婚事二字,抽了抽嘴角,“婚事……这婚事我本就不愿接受,既然有逃离的机会,我何不顺理成章地弃婚呢。反正,一个人总好过两个人。”念霓摸摸奕和的脑袋,她的心里,却是莫名其妙的滋味,感觉在和什么东西渐渐远去。
奕和看着念霓,接下来的未知数,会是怎样的色彩斑斓……
次日清晨,萧靖带着一队精兵快马加鞭赶到苴国。
苴王坐在龙椅上,看着殿堂里进来的人,轻蔑一笑。
“臣,巴国萧靖,参见大王。”萧靖忍着迫切,端稳自己的气势给苴王行礼。
“萧丞相请起。”苴王一副泰然自若的姿态。
“谢大王。”
“来人,给萧丞相赐座!”
“谢大王好意,只是微臣近日腰伤复发,恐怕坐不安稳。”萧靖有意拒绝苴王。
苴王在心底不屑一笑,“既如此……寡人也不强求。”
“苴王,我国奕和公主和家女念霓误入苴国,不知大王可否相助寻找,让她二人早日归家。”萧靖在说话时时刻注意着苴王的神情。
“哦?丞相莫急,我苴国虽小,但待人友善,她们二人或许在哪一户农家作客,大可放心公主与令女在苴国游玩几日。”
“回大王……”萧靖握紧了拳头,青筋绷紧。
此时上来一个太监,在苴王耳边轻语了几声。苴王立马皱起眉头,随后又另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看着萧靖。
“哈哈哈,萧丞相,公主已有下落,寡人立刻命人前去寻找。寡人还有要事处理,丞相退安吧。”说罢,苴王气势汹汹地走出宫殿。萧靖站在原地,看着苴王的背影若有所思,想来定是她们二人逃跑了。
苴王气愤地走进雀影阁,里边的婢女纷纷跪在地上,头贴着地。苴王看到内房中空无一人,怒火燃上眉梢。
“人呢!你们是如何照顾公主的!”
跪在地上的婢女们惊恐地说:“奴婢们不知啊,昨夜奴婢们看着公主入塌,可今早进来却发现公主不见了……”
“什么叫不见了!来人!把她们给我拖下去!罚百杖,贬为官奴流放三年!”苴王重重一挥云袖,身后的奴婢们错杂地喊着,“大王恕罪啊大王!请大王恕罪啊!……”
苴王又喊来内统兵,“赶紧派人去把公主给我找回来!”
“是,末将遵旨!”
很快,内统兵集结一队人马和萧靖一同出发,向着西边的林子追去,马蹄声哒哒不绝。
就这样,他们在逃,身后的人穷追不舍。不知不觉太阳升起又落下。
司马错日夜不停地驾着马,天色渐渐变暗,马儿突然被地上的暗绳绊倒,于是马车脱离马匹侧翻在地上,司马错及时应变免于摔倒,他立即跑去找她们二人。幸好,公主和念霓都无大碍,他才舒了一口气。三个人回头,看见马儿已经累倒在地上,马车也摔得断木少栓的。
“这……”奕和流露出绝望的神情,转而看向念霓,司马错在一旁皱着眉想法子。
“你们看!那里有农家!”念霓抬头一瞬间发现不远处零稀的灯火,隐约的楼房轮廓。
司马错也向那个方向看去,“不错。”然后回头看着她们俩,“已经赶了两天的路,马儿也累了,不如先到农家那儿买点干粮和马粮,若是有马匹那便是最好了。追兵一时半会儿还追不上来。”
奕和听到可以歇会儿,开心地点点头。念霓也点了点头。
他们扶起马儿,往前走了几步。“扑通”一声,“啊~~”三个人掉进了一个蓄意已久的大坑里。
司马错练过此类防摔术,所以掉下去后还能站得稳,他刚伸出手接念霓,就差那么一秒,念霓提前一步屁股着地,“哎呀痛死我了!”恰好的是,司马错反而接住了奕和。奕和在司马错的怀里甜甜地笑了,“谢谢司马公子。”
司马错楞了一下,赶紧把公主放下,“请公主恕罪,在下并非有意冒犯。”
奕和幸福地笑着,还有一丝害羞,“司马公子莫自责,是司马救了我才对。”
念霓摸着自己的屁股,感觉要摔成四瓣了!“呸”念霓吐掉嘴角的稻草。“你们两个别怪来谢去的,快点扶扶我啊!……”
司马错和奕和立马回过神来,伸出手扶起念霓。微弱的光中,司马错担忧地看着念霓,奕和却痴痴地看着司马错。唯有念霓,刚站起身就开始大骂,“谁挖的坑啊!不知道在路中间挖坑很危险吗!”
“啊姑娘姑娘,你们怎么进去了!”头顶传来声音,随后一盏灯笼举在上方照明,一个老头子探出脑袋朝坑里看。
三个人大眼瞪小眼的,之后便一个一个爬出了洞。老头子提着灯帮他们指路,司马错牵着马走在后面。
“哎,最近山里常有野猪出没,我这坑啊,是挖来捉野猪的,谁知你们掉进去了,真是万分抱歉啊……”老头子不好意思地说。
“爷爷没事儿,是我们自己瞎走才掉进去的。”念霓抽了抽嘴角,看了一眼司马错。奕和一听有野猪,紧张地抓紧念霓。
“哦哦哦,这样子啊,大晚上的,你们怎么还在林子里,万一碰上野猪就危险了。”老头子关心地问道。
“额……”念霓卡舌了。
司马错立马开口解释,“爷爷,前几日家中来信,姑母病重,家母身体欠佳,故让我们兄妹几个前去看望,时日紧迫,这不连夜赶路呢。”
老头子点点头,“哦,那这样吧,我家就在前面,先到我家歇歇脚再出发也不迟。”
念霓看看方向,正是他们要去的那间屋子,便点点头答应下来,“好,那就打扰爷爷了。”
老头子连忙客气地挥手说,“不打扰,不打扰。”
到了屋子后,司马错把马儿牵去食草,然后进了里屋。
“请坐请坐。我家简陋,你们不嫌弃就好。”老头子倒了三碗热茶给他们。
“看你们的衣服,不像寻常人家啊。”老头子搬来一张凳子在旁边坐下。
三人对看了眼,司马错放下茶杯说,“哦,家父从商,故家中稍有积蓄。”念霓和奕和也连忙点头。
“有钱人家就是好啊,想我那卧病的孙儿……哎……我们这些穷苦百姓,能吃饱饭就很不错了。”老头子无奈地摇摇头。
奕和看着眼前的爷爷,伸出手拆下头上的一把簪子,恭敬地递给老头子。
“老爷爷,今天打扰了,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望您能收下。”
老头子连忙推却,“不行不行,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不能收。”
“没事的爷爷,您就收下吧,这东西不贵重,但还能当一点银两,您就收下吧。”奕和重新递过簪子。
念霓暖暖地笑着,“爷爷您就收下吧。”
老头子没再说话,就收下了,“也好,那谢谢你们了。”
见爷爷收下了簪子,他们三人都很欣慰,相视笑着。
“那我再去准备些烙饼给你们带着路上吃,你们稍等啊,很快就好。”老头子扶着膝盖站起身走出去。
“谢谢爷爷……”奕和说着说着就慢慢趴在桌上了。念霓扶着脑袋一晃一晃地,最后也趴倒在桌上。
“奕和……念霓……你们……怎么了……”声音渐弱,司马错也缓缓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