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百炼锻术
“我想到了！”牧长生说道。
“你想到怎么出去了？”齐枢问道。
牧长生摇摇头，说道：“我想到拓名海前辈留下的传承是什么了！”
涂山卿几人都一脸惊讶地看着他。
“以拓名海前辈的身份，为什么要执着于炼制灵兵呢？以他的身份，应该要什么有什么？”牧长生托着下巴，沉吟道。
“然后呢？”齐枢追问道。
“他明知道自己不擅长炼器，但还坚持不懈地努力，最后踏入归墟境。这说明了什么问题呢？”牧长生看向众人，反问道。
“嗯？”
齐枢登时露出古怪之色，隐约感觉不对劲：这家伙又要开始说大道理了！
涂山卿不由撇撇嘴，笑道：“这种故事，我三岁就听过了。可是，修炼之道，光有坚持不懈的努力是不够，还需要有机缘造化才行！”
“千锤百炼，铁柱成针，都是愚不可及。”
他不以为然地摇摇头。
牧长生一笑置之，也不在乎，说道：“现在这种处境，我们好像没得选择。如果不怕死在这里，就留在这里等着机缘。”
说罢，他带着关玥儿，顺着三魂草生长的方向，一路向远处走去。
涂山卿几人相视一眼。
“我隐约觉得这小子会选择一条很难走的路。”齐枢看着牧长生的背影，摸了摸下巴，喃喃道。
“那我们怎么办？”胡青山问道。
涂山卿没有说话，似乎在想什么。
“嗯……没有办法的时候，笨办法也是办法。”齐枢快步跟了上去。
……
“小子，你想怎么出去？而且，就算出去了，你知道外面是什么地方吗？”羊邱的声音突然响起来，“万一，你们一出去，外面就是大墟呢？”
没有仙人实力，进入大墟，必死无疑！
“那总不能留在清幽体内等死。”牧长生说道。
“要是你们能寻找清幽的神魂所在之处，跟它商量下，看看能不能送你们回百漠。”羊邱说道。
“与清幽商量？”牧长生皱了皱眉头。
他们还没有清幽体内的蠕虫大，拿什么去跟清幽商量？
“你们不可以，但是有人可以啊。”羊邱笑了。
“你是说拓名海？”牧长生问道。
突然，他想到清幽的苏醒就是因为拓名海。
眼下这处境会不会拓名海对他们的考验呢？
这样想来，牧长生少了几分压抑的感觉，说道：“走，我们先去找清幽的神魂。”
三人顺着三魂草生长的方向，走了很远，但是一直都没有走到尽头，也没有找到清幽的神魂。
……
不知过了多久，齐枢疲惫不堪地问道：“小子，我们这样一直走下去，也不是办法？万一找不到清幽的神魂呢？”
“再往前走一段。”牧长生嘴唇干涸，看向远方。
在清幽体内穿梭，对于精神和身体都是极大的考验。这里不是漠之北的枯燥，而是危机四伏。像这样巨兽，体内的寄生虫都可能要了他们的性命，更别说肠道、脏器中经年累月积攒的毒气、毒液了。
但是，牧长生很清楚：现在一旦停下来，他们就不可能有力气再站起来了。因为他们身上的丹药、灵材早已经耗尽，现在走出的每一步都是对身体和意识的极限压榨。
“不行了，我实在走不动了。”齐枢无力地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起来。”牧长生和关玥儿拖着他腿，艰难地往前走着。
走，继续向前。
牧长生感觉又走了很久很久，但实际上，他们可能只走了几里，或者数十里。
……
终于，三人都累趴下了。
牧长生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看着清幽铿锵有力的心跳。他突然想到在石室中炼制灵兵的场景。
坚持，真的有意义吗？
万一像齐枢说的那样，如果一开始坚持的方向就出错了呢？
那坚持下去，岂不是会越错越远？
不对！
牧长生再回首，看之前走的路，突然坚定地摇了摇头：如果从一开始害怕失败，那他们就不出发的话，恐怕现在还是留在原地。
就算错又如何，起码努力过了！
如果没有努力过，就直接倒在地上，那一开始又何必来清幽呢？
嗡！
这一刻，牧长生的神魂随着清幽的心跳一起震动起来。
他感觉整个人腾空而起，感知不断扩张出去，“目之所及”越来越辽阔。
他看到了清幽铿锵有力的心脏，血管中澎湃激荡的血光，甚至看到了清幽外面的场景，那是茫茫的大墟……
大墟没有终点，没有知道它的尽头在哪里。
但是，清幽选择了一个方向，在茫茫之中一直向前。
或许修炼，同样如此：没有终点，没有方向，只有一直走下去！
……
“呵呵，有意思！”突然一道声音响起，“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竟然也能有如此感悟！”
牧长生闻声看去，一道缥缈的人影悬浮在空中。
“拓名海前辈！”牧长生认出了来人，当即拜倒。
“呵呵，你我都是窥探天机之人，不必多礼。”拓名海呵呵一笑，感慨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可惜，老夫明白这道理的时候，已经五百多岁了。而你，不过二十出头。”
“世人往往担心出错，担心失去，便瞻前顾后，畏葸不前。但是，人本来就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太过重视得失，又为了什么呢？”
“前辈所言极是！”牧长生欠身道。
“这是老夫的一点心得感悟，希望能对你有所帮助！”拓名海凌空一指，一点光芒没入牧长生脑海中。
嗡！
滂湃的信息激荡，浩如烟海。
牧长生脸上青筋暴起，感觉脑袋几欲炸裂。
繁复的金文在脑海中飘摇，逐渐汇聚成四个大字“百锻道术”！
砰！
看清楚那四个大字之后，牧长生便彻底昏迷过去了。
而昏迷之前，他似乎听到拓名海说什么“清儿，送他们离开。呵呵，老夫也上路了。”
……
随后，又是一阵天旋地转。
牧长生、齐枢、关玥儿一同离开了清幽。
……
而与他们一同离开的还有涂山卿和胡青山。
胡青山看到眼前的血肉景象消失于无形，喜出望外，一脸敬仰地看向涂山卿，说道：“涂山公子果然慧明，不费吹灰之力就带我们离开了清幽！”
涂山卿脸色变化数次，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