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尊严
“咚咚咚！”
听到敲门声，方凌迅速将铁盒子收到了床底。
打开房门，映入眼帘的是有些憔悴的纳兰明月。
看见方凌，女子的眼神有些慌忙，旋即又强装镇定：“我昨晚想了一宿，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
得言，方凌暗自吁了口气，这个结局在他的意料之中，这样不论对他还是对女子，都有好处。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纳兰家？”
“告诉他们做什么？”
得言，方凌眉头一锁：“你不是......”
“你说得对，若是我的终生大事就为了保全纳兰家区区颜面，那对我而言也太不公平了。”
“所以从今天开始，我正式接受你成为我的夫君，不过你必须努力修炼，修武也好，炼体也罢，至少要让别人知道，我纳兰明月的夫君并不是个彻彻底底的废物！”
听完纳兰明月这番豪言壮语，方凌几乎已经懵了。
这算什么？这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样啊。
而且，这种懵逼之中还带点感动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古话说得好，女人心，海底针。
今时今日，方凌总算是彻底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
他枉自活了几百年岁月，却连纳兰明月这么一个小女生的心思都猜不透。
见方凌呆滞的神情，纳兰明月眉头一挑：“怎么？惊喜的说不出来话来了？”
这算哪门子的惊喜？惊吓还差不多......
见方凌沉默，纳兰明月又道：“跟我来，今天带你换个地方修炼。”
“......”
跟着女子走了约莫半柱香的功夫，二人来到龙象宗山门内的一处广场。
如今也不过卯时刚过，广场上竟然已经有近百个弟子的身影。
这些弟子要么是在以炼体的器材锤炼体魄，要么是在找同门切磋。
忽然，方凌的眼神不自觉朝着某一个方向望去。
只见在离二人不远处，两个弟子正在切磋肉身修为，其中一个弟子玄武境四重天，另外一个却是天武境一重天。
然而诡异的是，那天武境一重天的武者居然毫无还手之意，被那玄武境四重天的弟子打得满脸淤青。
见方凌疑惑的模样，纳兰明月解释道：
“那天武境的弟子应该是从其他几域来的武者，为了加入龙象宗，甘愿充当其他弟子的陪练，你若是需要，我可以跟他们打声招呼，给你也找一个来。”
方凌摇了摇头，这算哪门子的陪练？这分明是人肉沙包啊！
而且为了最大程度的释放肉身力量，对练肉身的双方都不能使用真元。
只见那龙象宗弟子招招尽下死手，晃眼间，那天武境武者已经有些撑不住了。
“让天武境给玄武境充当沙包，这合适吗？若是培养前者，对于龙象宗而言，收获岂不是更大？”
“你真这么认为吗？”
纳兰明月淡笑一记：“龙象宗并不傻，正如你所说，这些人能历尽千辛万苦来到中天神域，又有哪个是庸才？”
“但是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带着使命而来，对于中天神域来说，却是实打实的外乡人，就算学成了本事，终究是要离开龙象宗的。”
得言，方凌脸上的疑惑更重。
“既然心存顾虑，不想传授功法，何不在一开始便将他们拒之门外，为何要这般践踏他们的尊严？”
“尊严？自从他们背井离乡，踏入神域的那一刻起，便已经没有尊严了。”
“这半年以来，从四域进入中天神域的武者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他们大部分都天资上架，却无一不沦为了下人奴隶，更有甚者连性命都丢了，龙象宗这般做派倒算是仁慈了。”
纳兰明月每说一句，方凌心中的怒气便更浓一分，这时，他想到了箫雪，那个为了武者尊严而跳崖自尽的女子。
“......”
经过这之前这般“对练”，那天武境一重天的武者已然奄奄一息，接连后退着：
“师兄留手......我不行了......”
得了对方求饶，却听那龙象宗弟子冷笑一声：“这点苦都扛不住？还想入我龙象宗学本事？痴心妄想！”
言罢，这弟子又是一拳轰出，正中对方小腹，后者轻哼一声，喷出一口鲜血。
玄武境四重天，从前在他面前宛若蝼蚁一般的存在，如今他不仅要称呼对方师兄，还要承受对方无尽的羞辱。
一时，愤怒、不甘......数种情绪同时冲上了他的脑海。
然而一想到为了来中天神域而付出的种种代价，想到陨落在路上的同门师兄，他便忍住了一切冲动。
忍！活下去就是希望......
“想学龙象锻骨决？我可以教你！”忽然间，那玄武境四重天的龙象宗弟子戏谑一笑。
“真......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但是有个条件，你必须挨我十拳，挨住了，我就教你，如何？”
那天武境武者咬了咬嘴唇，擦干脸上的血迹，把心一横：
“我答应你！”
“嘿嘿！第一拳！”
没等对方摆好架势，那龙象宗弟子便欺身向前，一拳轰出，重重砸在了对方胸口。
“咔擦！”这一拳，直接打断了对方一根肋骨。
“再来！第二拳！”
“咔擦！”
饶是骨骼断裂，但是那武修愣是没吭半声，只是默默地站起了身子，准备接下一拳。
“不错不错！还有八拳！”
龙象宗弟子面露狰狞，连续几拳落下，那天武境武者便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强撑这身子，以仅剩的力气竖起了一根手指。
“还......还有一拳！”
“啧啧！真没想到你能撑到现在，差点就把我给感动了！不过......”
“你不会我真的会教你功法？”忽然，那弟子话锋一变。
得言，那天武境武者瞪大了眼睛，神情激动：
“你......你要反悔？”
“谁说了我要反悔？我的条件是你挨够我十拳，但你这才挨我九拳，至于剩下的那一拳，什么时候打，我说了算！”
“呵呵，今天练的倒也痛快，到此为止。”
见那弟子要走，天武境武者一把抓住对方小腿：“不......你不能走！你说过要教我的！”
“滚开！”
龙象宗弟子一脸不耐烦，连续几脚下去，但对方却执着的紧，死也不肯松手。
见状，龙象宗弟子眼中凶光一闪，运起了真元：“妈的！找死？老子成全你！要了你的贱命，看你还怎么学！”
察觉到头顶的拳风，那武者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临死之前，他依旧不敢相信，中天神域带给他的并非是机缘造化，而是无尽的戏耍、羞辱......
然而当那龙象宗弟子的拳头刚刚落到一半，却被人死死的扣住了手腕，再也无法落下半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