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羽州
夜幕里，篝火噼啪作响，陆言等人吃饱喝足围坐着聊天。
“少爷，生活体验的差不多了吧，你是打算做点什么吗？”蒋文不禁问道。
“蒋爷爷，其实父亲这次回来是准备让我成家的吧！”
“是…是的。”
“我知道自己以前是什么样的人，让父亲和你们失望了。现在，我就是做点正事。”陆言有些愧疚。
“少爷，千万别这么说，我们都懂得，是你还太年轻，总有一天，你会觉醒的，我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蒋文眼里闪着泪花。
从政，陆言对于科考丝毫没有兴趣；从军，连最基本的纸上谈兵都说不出来，更何况，以前就是不学无术，一点武艺都没有，家人肯定不允许他这样参军。
士农工商，陆言选择从商，虽然，如果拿国公府做背景，陆言在整个云澜国做生意将会畅通无阻，但是他不愿意，他要证明，其实自己也完全没有那么废。
陆离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做酒庄，这个时代的人生活乐趣不多，喝酒消遣是一大主流，上至达官贵人，下至平民百姓。
现在市面上最多的就是黄酒，它以大米、黍米、粟为原料，这些原料对于农业国家来说较为常见。
酒的好坏，主要是酿制的技艺、原料、保存和年限，这几步有一处出错就成不了最后的好酒。
陆言也不是不喜欢黄酒，只不过吃惯了山珍海味，总想换点胃口，果酒的酒香和进入口中的滋味与粮食酒天差地别。
酿酒其实对于陆言来说没有什么难度，现在最主要的还是原料，如果不是自己种植，大量的原料需求将是一笔不菲的费用。
“蒋爷爷，你知道哪里有果树苗出售吗？”
“这个…老奴很多年没回来过江南，已经忘的七七了。”
也是，在陆言的记忆中，从他出生蒋文就一直跟着他爷爷的身边，爷爷去世后蒋文就随着陆天城去了边疆，听说蒋文当年在军中也是响当当的人物。
夜深了，陆言等人也进入各自营帐沉沉睡去。
……
次日，他们没有和村民告别，匆匆离开了。
回到镇上，陆言从马车上下来，走在熙攘的街道还让人有些不习惯。
“唉～这不是陆兄吗？”人群里一声惊呼，几个公子哥朝着陆言走来。
“蒋爷爷，你们先回去吧，我一会儿回来！”
“少爷，你不是已经……”
“放心，我自有分寸，只不过是有点事想请他们帮帮忙而已，去吧！”陆言知道蒋文在担心什么。
桃源镇唯一的青楼春熙院里，几个公子哥纷纷相继和陆言敬酒。
“陆兄，多日不见，甚是想念，我等还以为你回京了呢。”
“李兄说的不错，如果桃源镇失去了陆兄，将变得黯淡失色。”
陆言听着这些马屁差点忍不住笑了，还黯淡失色，他又不是什么风景或美人。
“承蒙几位兄台厚爱，在下只是有点事去了乡下一趟，多日不见，我也念各位得很，来，喝酒喝酒。”
“哎，独饮空杯有何意义，我这几天叫妈妈喊几位姑娘来助助兴。”李鹏笑着说道。
“李兄说笑了，你知道的，我志不在此，就是想和几位兄弟喝喝酒聊聊天。”
“我懂我懂，陆兄远从京城而来，自然看不上小地方这些胭脂俗粉，过几天就是中秋佳节，羽州城要办什么狗屁诗会，听说到时候羽州第一名妓罗裳也会去，咱们也去凑凑热闹呗！”李鹏如是说。
“羽州？可以啊！”羽州作为江南七州首府之一，是个繁华的大都市，那里应该有自己想要的东西。
“就等这句话，如果陆兄还没回来，我们已经打算明天就出发，陆兄你可算是赶上了。”
去羽州的路上，陆言坐着自己的马车，外头只有蒋文一个人赶着马。
蒋文本想带几个护卫的，陆言没让，这次出来只是找找苗场，他不想大张旗鼓的。这一路都是官道，遇到劫匪的机会不大，而且，后面跟着的那几个公子哥可是带了不少人马。
“少爷，羽州的秋水诗会四年一届，你打算去看看吗？”蒋文想起了几十年前他和老太爷还在江南的时光。
“嗯，听说了，不过兴趣不大。”
“江南才子佳人不比京城少，你可以去看看的，或许还能结个善缘，如果能遇到……”
“蒋爷爷，我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要成家也轮不到我来自作主张。”
主要是陆言还没遇到什么心动的女孩子，要不然，谁知道他还会不会听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呢。
桃源镇离羽州城不算远，路也还好走，但是还是走了三四个时辰，早上出发，到了羽州已经到了下午饭点。
陆离一行人就住在进城不远处的一家客栈，累了一天，他就想着赶紧吃完睡觉。
“陆兄，吃完饭咋们出去玩玩？最近应该有很多人物都到羽州了。”李鹏几人嬉皮笑脸的，陆言一看就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现在天色还不算太晚，睡觉也睡不着，但是陆言觉得很累，不想再去什么烟花之地，太嘈杂，挺烦人的。
蒋文挺不喜欢自家少爷和这几个公子混在一起，他们除了身份地位，和少爷在京城京城的狐朋狗友没有什么区别。
奈何陆言是少爷，总不能不让他交朋友吧，蒋文觉得，现在的少爷既然已经决定浪子回头，应该和这些不三不四的人断了联系，必要的时候，他会出言相劝的。
“几位仁兄还是不要管在下了，出去玩个痛快吧，我今天实在是有些疲惫。”陆言摆摆手回应。
蒋文在另一桌勾了勾嘴，事情都往好的方向发展了。
“既然这样，那改天再去吧，我们怎能撇下陆兄在这寂寞无趣呢，反正这几日有的是时间。”
其实几人是怕陆言不在，在外面惹到什么麻烦就糟了，毕竟这里是羽州，他们又没有什么太强大的靠山。
“喝酒喝酒，喝醉了才好休息嘛！”
“来来来，这酒还挺烈的，不错！”
陆言嗤笑，发酵酒也就十几度而已，怎么会烈呢。但是这酒是挺好的，是自己的酒，陆言自然不会点太差的。
随着时间流逝，来住店和吃饭的人都多了起来，陆言一行人坐在二楼，他看向楼下，听着每桌人都讲着不同的方言。
店里人多，却没有太吵闹，他有些疑惑，随后又自嘲一笑。来的人多数都是世家子弟和文人墨客，又不是什么绿林人士或江湖好汉，怎么会是他想象中的那副场景呢。
酒过三巡，陆言感觉有些微醺，他站了起来，离开座位。
“少爷您要去哪？”蒋文几人早已饱腹，在一边候着。
“没事，人有三急，蒋爷爷不用跟着了。”
“好吧，少爷您小心点。”
“行了行了，我又不是去打架。”
茅厕在客栈的后院里，陆言去到那里，呜呼，可以用人满为患来形容，排队还不知道得排到什么时候呢。
后院的门开着，一些等不及的人走了出去，还有进来的人，陆言也跟着走了出去。
外面是一条没有行人小巷，墙边站着的人都是憋不住自行当初的。陆言觉得人太多了，便顺着小巷一边走。
巷子的尽头与河边的一条道路接壤，也没啥路人。不过为了保险起见，陆言还是跑去了更靠近河边的小树丛里。
“啊～舒服。”陆言发出感叹，也不知道谁经常过来这里，没有什么杂草，还挺平坦。
“真是没有公德心，少爷我今天就给你们施施肥，快快长起来。”陆言厚颜无耻的说道，他过来照样踩死了不少植物。
“你是谁？”突然，后面传来一个声音，陆言吓了一跳，不由得回过头。
“啊～流氓，你干什么！”两个女孩丢掉手中的灯笼，捂住双眼。
“这这这……”陆言心急如焚，谁让你们突然出现在人家背后，害的人家都没提上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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