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漏

  叶天微笑：“那是个以梦为马的世界，你不懂，我不懂，没人能懂？”

  女孩子摇头：“怎么可能？我知道，你从梦中得到太多启迪。”

  那时候，叶天的确珍惜每一个人的每一个梦，因为梦境之中，太多变化多端的故事，让他始终心里惴惴不安，不知道金陵之战中，有多少不解之谜，都是完全真实发生过的。

  “好了，不要打哑谜了，你知道什么，就告诉我们？”女孩子失去了耐性。

  她是一个武将，不是文人，所以做任何事情，都喜欢转来转去，见到本性。

  叶天感叹，围绕金陵之战，可以演绎的故事太多太多了。

  很多事，不知其有无，只知道，传说已经在江湖上散播开来了。

  他摇摇头：“你想听故事，我这里没有，你找错人了。”

  老者哈哈大笑起来，没有指责叶天，只是望着那个女孩子：“要想知道别人梦中的故事，就要身临其境，像那些前辈一样，进入梦中去看一看。如果你需要枕头，又有什么难的？”

  叶天不明白对方的意思，其实，金陵的一切虽然隔的时间很短，但却已经无迹可寻。

  “我知道，我知道……”女孩子犹豫起来。

  “就在这里，你一觉醒来，也许就明白金陵之战里发生了什么？去睡，去睡！”老者的话，犹如醍醐灌顶，启发了女孩子，也启发了叶天。

  要想知道梦中世界，当然就是睡过去，也许就能梦见了。

  “好，我睡。”那个女孩子爽快地点头。

  老者挥手，女孩子就走到一边去，斜倚着墙边，闭上了眼睛。

  “你……这不是强词夺理？在这里睡觉，岂能知道金陵的故事？”叶天感觉不可思议。

  他知道老者和女孩子都是高手，但没想到，竟然可以这样做。

  “有什么不可以？以梦为马，天大地大。在梦世界里，一切都是圆环存在，可以瞬息千里，知道那里发生的事。叶天，我以为你是高手，通晓事理，没想到，你还是拘泥于形式，不肯放下那些错误的观念！”

  叶天皱眉苦思，始终无法突破老者说的话。

  这一切，仿佛一层薄纱，把叶天的思维困住。

  很快，女孩子发出了轻轻的鼾声，已经进入了梦乡。

  叶天的眉头一点点散开，他发现，老者和女孩子的境界，已经突破了沙漠黑帮，而是变成了哲理的境界。

  一旦突破了时空，以梦为马就变得非常可能。

  “你真的试验过，在梦中侵入其它世界？”

  老者点头，说了一个名字。

  叶天吃了一惊，因为那名字代表了一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门派，超越了时空和国界，完全凌驾于人类知识之上。

  “想不到，你们来自于那里！”

  老者微微一笑，脸上的表情不可捉摸：“为什么不能来自那里？即使是天人，也得明白人间的道理。你现在还有机会，进入梦的世界，选择，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叶天沉思了十几秒钟，终于做出了选择，那就是——以梦为马，来者可追。

  他决定了，就跟随那个女孩子，做一个梦，奔向历史的尽头。

  “好，我相信你。”

  老者点头：“去，我为你护法，希望你们能够——”

  他的话没有说完，或许就连他都不知道，梦的尽头到底是什么。

  叶天走到女孩子身边，轻轻坐下，与对方贴住。

  他想到，如果在梦中发生意外，或许就会铸成大错。可是，为了找到答案，虽千万人吾往矣，必须冒险，才能获得成功

  现在，女孩子的表情十分平静，呼吸稍微有些急促，鼻子里发出鼾声。

  “我来了，希望……我们能够有缘分，梦中相见！”叶天淡淡地说。

  要想做到梦境相连，其实有很多麻烦和障碍。

  过去，欧美的科学家、哲学家、心理学家、药物学家都曾经做过类似实验，就连宗教裁判所的年代，也有人进行过类似互动。可惜，他们都失败了。梦境是不可捉摸的，虽然环境如同真实世界，但其中的运行轨迹，却是差别太大太大。

  他听见女孩子的鼾声，一阵高一阵低，有时候出现，有时却又听不见。

  此时此刻，他想到了过去接触过的很多女孩子。

  那些人，都没有跟他在梦中相见，唯有现在这个，连名字都不知道，却要一起进入梦中。

  “江湖变化，瞬息不停。我们人类，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他喃喃自问，然后轻轻闭上了眼睛。

  梦境的开始，叶天感觉到自己骑着快马奔驰在大草原上。

  他感受到了四周的美丽景色，但却知道，自己内心忐忑，正在寻找一个答案。

  “答案，给我答案，答案在哪里？”他在梦中扬声大叫，却听不到任何回答。

  环境如此广袤，但跟他做的事情，却是背道而驰，永远无法给他帮助。

  他想起那个女孩子，如果女孩子也在，那么在这个梦里，就能遇见。

  在道路尽头，是一座巨大的城堡。

  城堡如同高山，绵延几百里，无穷无尽，不见门户。

  他的马到了城堡前面，大声嘶鸣，停了下来。

  “就在这里，这就是梦境的尽头，是不是？”

  他大声问自己，但自己没有答案。

  突然间，大鹰从天而降，落在城堡尖顶上，死死地凝视着他，仿佛死神。

  叶天愣住，因为大鹰似曾相识。

  他记起来，自己是为了给金陵之战找一个答案而来。

  如今，他必须进入这城堡。

  这应该就是梦境之城，任何人到了这里，都能找到自己的梦。

  他大声呼叫，却没人回应

  猛地，大鹰扑下来，一把抓住他，连同他的那匹马，一起飞到了半空中。

  叶天没有惊恐，因为他意识到，以梦为马，现在马变成了天马，就将跨越一切的梦境藩篱。

  当他飞在半空中，身体凌空，轻如鸿毛。

  这种体验，以前从没有过。

  他想到，金陵之战，也刷新了历史，过去从未有过。

  “或许，我距离答案已经不远了——”他的心里，突然有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