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脑子都不正常了
幼崽抬头目光凶狠地射向自己的父亲，然后他愣神了。
无夜站在盾牌砌成的黑色长城前面，风吹起他的衣袍飞舞。他那双跟他一样的红眸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俊美的脸上带着优雅又蛊惑的笑。
幼崽眼瞳映着那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心底生出了一种憧憬。
崇拜父亲是许多生物刻在基因里面的本能，而妖魔一贯慕强，这一刻看着强大俊美的父亲，幼小的混血魔童心中萌生了一种向往和希冀，好想好想，变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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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山嶙峋，花木扶疏，石罅间顽强生长的古木藤萝缠绕在古树的虬枝上，迎风轻舞。从山石泻下来的清泉淙淙地流入小池内。
池上筑起华美的轩舍，轻纱帘幕飞舞，凌雪琪正坐在亭子里摆弄着一套精致的茶具。
穿着湘妃色纱裙的侍女引着一个黑衣男子从回廊那边过来，然后走到凌雪琪这边。
“娘娘，江大人带到了。”侍女福身道。
“你退下吧！”凌雪琪说。
“是。”
侍女退下，凌雪琪看着站在她跟前的男人露出了一个笑容。
眼神空洞死寂的黑衣男人，看着她那温柔如春风的笑容，只是恭敬又冷漠地拱手行礼：“见过王后。”
凌雪琪的笑容一顿，看着眼前这个面容苍白，眼神如死水的男妖，再回想起他在鲁王宫时的模样，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坐吧！”凌雪琪淡淡地道。
江震依言坐到了凌雪琪的对面。
凌雪琪看看他眉心的妖印和从他发丝间露出的尖耳，微微叹息一声，然后又恢复淡然地模样，她将一杯清茶移到了江震面前，问道：“你还记得我吗？”
从他的眼神中，凌雪琪是一点都判断不出来他到底有没有作为人类时的记忆。
“记得。”江震说，语调冷漠。
“你有作为人类时候的全部记忆？”
“是。”
“是无夜把你变成了妖魔？”凌雪琪明知故问。
“是。”
“这是你自愿的吗？”
“是。”江震机械似的答道。
凌雪琪看着他这副模样有些无奈，她说：“我并非在盘问你，所以如果你有问题不想回答，你可以不说。”
说完这一句，她问：“我想知道你跟无夜的全部事情，你什么时候跟他接触的？为什么轩辕剑在你的身上？还有……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江震那双死寂沉沉的眼睛朝她看过来，然后他便说出了凌雪琪想要知道的全部事情。
他是如何无意中撞到无夜杀掉了鲁国祭祀所的神官，又被无夜莫名其妙地放了一马的；他又是怎样认识了若兮，却又无能地让若兮惨死的；接着是无夜怎样告诉他，他的身世，然后他又是如何朝自己的父亲兄弟复仇的。
事无巨细，他全部说了出来。
凌雪琪听了久久地沉默，原来江震是鲁王的私生子，这样便能解释为什么轩辕剑会在他身上。
无夜，她确信那个时候，无夜就是在琢磨着如何让江震唤醒轩辕剑才留在鲁王宫的。
最后，那个混蛋如愿以偿了。
“若兮她……若兮的事情请节哀。”凌雪琪道，她看着这个如同活死人一般的江震，却又不知道如何说些安慰的话。
“已经过去了。”江震道，他的语气还是冷的。
凌雪琪看着他眼睛说：“江震，你知道的吧，无夜他是故意不救若兮，为的就是刺激你，好让你唤醒轩辕剑。”
江震道：“我知道。”
“知道，知道那你还……？”凌雪琪不解地看着他，知道你为什么还待在这里？
“那些都不重要了，以前的江震已经死了，而现在作为妖魔的江震已经忘记了作为人类的全部情感，无论是爱与恨，对我来说都已经不重要了。现在的江震，只是陛下手中的剑而已。”江震冷漠而机械地说。
凌雪琪嚯地站起身来，“你明知道他对你做了那样的事情，你还心甘情愿地做他的傀儡？他到底对你下了什么蛊？”
“你应该知道的吧，你只是他用来保管轩辕剑的容器，天知道他哪一天不需要你这个容器，你就会被他当成垃圾一样处置掉。”
“我不明白。”江震忽然说。
“什么？”
江震那毫无感情似的眸子看着凌雪琪，他说：“身为王后的你，是在教唆我背叛陛下吗？”
凌雪琪：“……”
教唆他背叛无夜？不对，她不是这个意思。但是联系她刚刚说的那些话，她好像又是那个意思。然后凌雪琪自己也混乱了，她到底在干什么？
“我……我在找一个答案。”
凌雪琪定定地看着江震说，“你就单纯地当作为我解惑吧！为什么你明知道他对你的若兮见死不救，甚至知道他现在也不过是在利用你，你还做他的部下？”
江震那张苍白的脸别过去，他视线落在池上田田的荷叶上。
为什么？
他为什么要待在这里？
他记得自己作为人类的全部记忆，可是却已经无法理解那个时候自己的感情，他甚至记不起对若兮的爱意。
然而他记得转变为妖魔之后，他从那黑色的池水中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陛下那俊美宛若天神的脸，凌驾于众生之上的恐怖力量，让他心生折服。
“那个作为人类的江震已经追随若兮而死了，而陛下给了我第二次生命，所以，”江震无所谓地说，“若是哪一天他想要收回我这条命，那就收回去吧！”
凌雪琪按着桌子的手青筋凸起，她有种掀桌子的冲动。
她就知道一定是这样的，被无夜转化妖魔，绝对不会是没有代价的。
看，脑子都不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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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气氤氲，洁白的温泉池不知用何种材质整块雕成八角形状，层层叠叠的半透明纱幔垂下来遮挡住视线，四尊凤凰展翅的半身雕塑立在温泉池四周，水从凤凰的口中徐徐注入池内。
“下去吧！”
挥退侍女，凌雪琪一点点的将雪白的身体浸没水池中，温热的泉水将那恰到好处的热度传遍四肢百骸，她忍不住发出一声舒服的喂、叹。
“呵呵~”
一声轻笑从她背后响起，凌雪琪转过身去。半透明的纱幔被一只修长的手掀起，身材高大挺拔的男人披着一件黑色的浴袍朝她走来。
他走到池边解开了浴袍，露出那宛若黄金比例的一般修长健美的身躯，宽阔的胸膛，块垒分明的健硕肌肉，然后再往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