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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林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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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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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周青再次醒来, 已经是下午了。

  阳光透过窗户, 照进卧室,洒满一室的温暖。床上,徐向礼把周青护在床里侧睡的正沉。

  周青揉了揉睡的有些发蒙的脑袋, 茫然的睁开眼睛,有些不知状况。

  眼睛定定的盯着睡着边上的徐向礼看了一会儿, 脑子里的记忆也慢慢的回复,她低头看看自己身上干净柔软的衣服,应该是徐向礼把她带回来的时候帮她换的。

  大脑一旦重新连上线, 随着记录一起苏醒的是饥饿,她都不清楚自己到底有几顿没吃, 反正现在肚子里像是有一把刀片在搅动,她觉得自己现在能吃下一头牛。

  动作轻慢的掀开被子从床尾下穿,确定徐向礼还睡着就悄悄的出门觅食去了。

  灶房的锅里留着一些粥,已经煮的只剩下米粒看不见米汤了, 伸手放在锅上方感受了会儿温度, 觉得粥应该还是热的。周青就拿起边上的竹勺盛了点,这应该是徐向礼之前做的, 只是不知道他吃了没有。

  吃了两碗暂时抚慰了肚子之后, 周青就去外面挑了些水,再切了些南瓜把这锅饭粥进行了再加工。

  说实话刚刚那一锅饭粥的味道实在是不怎么样,而且饿了很久的人,第一顿应该吃些湿润有汤水的食物,这样有利于消化。

  周青正好煮好了粥在犹豫要不要去把徐向礼叫醒, 就看到徐向礼已经自己醒了。

  徐向礼醒来发现周青没睡在自己身边,就猜想她应该是被饿醒了,衣服都没穿整齐就到灶房来找她,这会儿看她脸色还算不错,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忍不住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问:“有没有感觉身体有什么不舒服?”

  “没有 ,我很好。”周青乖乖的站好让他检查,除了刚睡醒时有些懵和肚子饿,她没有其它不舒服的地方。

  徐向礼捧着周青的脸定定的看了几秒,然后忽然低头在她额头印下一个轻吻。声音颤抖道:“没事就好。”天知道周青哭着晕倒在他怀里的那一刻,虽然理智告诉他,她只是太累了,可是他还是忍不知的心慌,颤抖着把她全身上下检查了一次发现没有什么大伤之后,又不放心的把她抱回家脱了衣服重新检查了一次。他都不知道他那一路是怎么把周青抱回家的,只知道他怀里抱着的是他的一切,千万不能让她有事。

  等回到家帮她清理了身体,确定她只是因为太累了而睡着的,就放心了。那时的他也是全靠毅在撑着,清醒了自己身上的血迹之后,也没顾的上吃饭,想着先在锅里下了些大米和水,灶堂里多加写柴火,煮熟之后醒了吃,也没想到他们这一睡就睡到了现在。

  “我没事,没受一点伤,你哪?”周青主动投到他的怀里,双手上上下下的抚摸他的身体。

  “我也没事,我要是有事还怎么把你抱回来。”徐向礼用力的加深了这个拥抱,回答道。其实他手上之前被收拾战士捏出的红肿还没有好,再加上后面把周青一路抱回家,这会儿手臂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不过这点小伤也算不上什么,好好休养几天自己就会恢复了。

  “我不相信,让我看看你的手臂,晚上时我看到还是红红的一片,你还把我抱了回来,肯定更严重了。”周青一听徐向礼是把她一路抱回来的,就开始着急了。她自己的体重自己清楚,这么远的距离一路抱回来,肯定是轻松不了的。不过她也不敢用力的挣扎,徐向礼现在抱的很紧,她一挣扎他的手臂就更受力了,她不能让他的伤再加重。

  徐向礼没回答,只是继续紧紧的抱着她不放,这两天经历了这么大的一场兽潮,他现在只想好好的抱抱她。

  周青虽然嘴里一直叫嚷着要看徐向礼的伤口,身体却不敢大幅度的动作。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直到徐向礼的肚子发出了抗议的讯号。

  “你肚子饿了,先吃饭吧。”周青屈服了,徐向礼不让她看她就不看,还是先吃饭吧。

  “好,我们一起吃。”徐向礼放开周青想去去碗筷盛饭。

  “我来,你去坐着,这些都我来。”周青抢先一步拿了筷子盛了粥,徐向礼不让她看伤口,她之后想的更严重,这会儿连碗筷都不敢让徐向礼动,就怕他拿了重物加重了伤势。

  “.…..”徐向礼知道今天要是不给周青看这个伤口,她是什么事都不会再让他做了,无奈的卷起左手的袖子,大臂上一片红肿,看上去比昨天晚上严重不少。

  愧疚一瞬间就充满了周青的心房,鼻子抑制不住的酸楚,努力忍着眼泪,把粥盛到碗里再端到桌子上,整个过程都没再发生一点声响。

  徐向礼看周青这个反应也是意料之中,其实他伤的一点都不严重,比起那些奋战在前线的战士,他的伤真的只是轻伤。

  两人默不作声的吃完了饭,周青殷勤的收拾了碗筷去河边洗,走前交代徐向礼要乖乖在家待着不能乱动。

  徐向礼无奈的点头,看着周青远去的身影回头就去把他们之前收集的绵绵草纤维到找了出来,他打算去那些在兽潮中受伤严重的战士家看看,这些绵绵草纤维透气有轻薄,适合给受伤的战士包扎伤口。

  把纤维过滚水消毒晒干,又去摘了些绵绵草叶子,如果有人疼的受不了,就直接用药麻醉了,他的手可再禁不起这些北阳族人的摧残了。

  想到那个走前还对着他的手臂泪眼汪汪的姑娘,徐向礼终于想起了她走前的交代,把这些东西收好之后就乖乖的坐着不动弹等周青回来。

  周青心里挂念着徐向礼的伤臂,倒是很快就洗好碗往回走了,只是在回去的路上遇到了鸣母,想起那些死去的猫兽向她打听了几句就耽搁了些时间。

  到家时,还没等徐向礼主动提出要去给那些北阳族战士们治病,周青就试探着问:“你现在还能再给人治病吗?”她知道徐向礼的心结,只是不知道徐向礼早在兽潮时就已经重新找回了当初学医的初衷。

  “能,虽然现在做不了什么大手术,可是接骨换药我还是可以的。”徐向礼笑着回答,原本他还以为要费很大的功夫才能说服周青让他出门,现在看来似乎不用了。

  “那,我们一起去给那些受伤的战士们治病吧。”周青其实早就看到了徐向礼准备在背篓里的东西,知道他的想法。想到路上鸣母和她说的话,还是觉得让徐向礼去帮忙治病。

  “但是你的左手不要再用力了,有什么需要用力的告诉我,我可以帮忙的就让我来好吗?”刚说完那句话,周青就连忙又接上了一句。

  “好,我不会有事的,我们现在先去族长家,让他去西林族请些人来帮忙,光靠我一个人也没办法给他们治病,我不懂这里的药材。”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而且治病这种事宜早不宜迟,他们得抓紧时间。

  “嗯,我们走。”周青麻利的就背上了徐向礼早准备好的竹篓,走在了他的身边。

  说好了要用力的活儿都由周青来做,徐向礼也没阻止她背竹篓。

  等他们道族长家时,屋里又是聚集了一大帮的人,是从西林族赶回来的那一队战士已经跟着他们一起过来的一些北阳族医者。

  昨天晚上从交界上上下来的兽潮不仅来了北阳族也去了西林族,多亏了有北阳族派去的这一队战士,不然西林族就让从交界山上下来的兽潮占领了。所以今天下午这些战士回北阳族时,西林族就组织了这些医者来为他们还有北阳族人疗伤。

  徐向礼他们来的也是碰巧。他们才刚到没一会儿,正在商量怎么分配人手。

  西犽这场作为这次医者的领导者也来到了北阳族,他是打算这一次直接在徐向礼那儿学了接骨再回西林,所以行李都带了很多。

  因为很多伤的严重的北阳族战士需要这些医者的昼夜看护,所以暂时也不能为他们安排住处,只能先给他们再村中心找了几间空屋子住着,再看需要调整。

  徐向礼一来就被西犽缠住了,非要和他们一起住,被徐向礼拒绝了之后又要和跟着徐向礼一起学习他是怎么为人治病的,这个徐向礼倒是没有拒绝,本来就答应了要教他,这样还省了他很多功夫。

  这些北阳族医者都是带着要来的,徐向礼挑了些止疼消炎的就带着走了,和他们分开去治疗伤员。

  西犽和徐向礼一直是一起的,很多徐向礼一只手不方便做的事都不需要周青动手,西犽就主动的帮忙了,到最后西犽看徐向礼的眼神都在冒着光,他从来不知道原来错位的骨头也是能正好的,一起他们受了这样的伤恢复了之后再行动总是要收到影响的,徐向礼的这一手西犽绝不怀疑这些人受的伤对以后的生活绝对没有影响。

  依旧是看到天黑大家就各自回家了,看来不仅是北阳族,西林族人也坚守这夜晚不在外的这条规矩。

  晚饭依旧是清单的南瓜粥,这几天周青都不打算做什么油腻的肉食,饿了几天的肠胃最是娇贵,受不了太油腻的食物。

  吃了饭,周青一边帮徐向礼涂中午从西犽那儿挑的活血化瘀的药膏,一边和她闲聊着,突然想到鸣母中午和她的谈话,后知后觉的问:“可爱现在在那儿啊?”

  徐向礼回答: “我让人把它送去族医家了,这段时间就让它在那儿待着,尽量不要让人看到他,以免…”

  以免什么徐向礼没再说下去,不过周青还是理解了,想起兽潮结束后的那副画面,周青的眼眶又开始泛红了。

  “那天出现了一只能号令其他动物的头兽,它带着兽潮大军从南越族攻打,打破了南越的防备来到了交界山,原本想集其他动物一起一举拿下我们北阳和西林,那想西林族人那么凶悍,不管来的是什么动物,来了多少数量,只管扔绵绵草丸子,雾气一稀薄就补,所以我们除了一开始那一声就再被听到它被的动静了,因为它被西林族晕了。可是我们的猫兽已经被它影响了,它下了命令要攻打我们,就算它已经晕了,猫兽也只会记着它之前的指令。”鸣母的话清楚的解释了猫兽会发狂的原因。周青还记得鸣母那时的眼神,像是沁了冰一样的凉,鸣母和鸣父的猫兽都死在了兽潮中,这对他们而言是多么大的伤痕。

  “为什么我们的可爱没有受到影响?这次的兽潮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匪夷所思的动物出现,南越族被灭族了接下来会怎么样?”周青有些茫然的问。

  “我想可爱没受到影响,应该是那只兽的号令应该只对成年兽有效,可爱年纪还小自然是无效的。其它问题我就不能回答你了。”徐向礼把周青手上的药膏收了起来,这一罐也够够他用到伤口恢复。

  周青追着在徐向礼后面,和他继续聊:“你都不知道,我见到鸣母时她的表情,我想那些亲手杀死猫兽的战士他们的心里一定更苦。身体和心理的双重痛苦。”

  徐向礼好笑的看着周青跟在自己后面,看他倒一杯水都要帮他提壶的紧张劲,喝了口水继续道:“我给他们治病时你不是已经看到了,他们的心理没有问题,你把事情想的太严重了,对这些北阳族战士而言,猫兽是他们的伙伴,要一起杀敌。可是北阳族是他们的信仰,原因付出一切去维护,当他们的伙伴和信仰发生了冲突,必须毫不留情去除的就是他们的伙伴,虽然当时是伤心的,可是心理阴影应该是不会有的,北阳族人都很坚强。”

  当天晚上徐向礼一直在和周青闲聊,喝完了一壶的水,最后半夜起夜好几次。

  其实周青问的这些问题徐向礼也很想知道,南越族被兽潮攻占成功之后,留下的那块地盘其它三族该怎么分配?南越族是否还有人幸存?东新族这个新族都守卫成功了,为何南越这个已经和兽潮战斗这么多年的种族会被侵占成功?而且当初南越族拒绝北阳族的合作明明应该是有自信能渡过兽潮的居然会被兽潮攻占成功,就算有一只能号令其他兽类的头兽,以他们三族对抗兽潮的经验顶多是打的艰苦一些,怎么会失败?

  徐向礼原本以为这种种的疑惑都没人会为他们解答。

  却没想到第二天就有人上门为他们解惑了。

  来的是南越族的族长南风,南越族是三族里唯一一个不以能力评判族长标准的种族,他们的族长是世袭制的。

  现在来北阳族的这个族长就是这一届的新族长也是很年轻的一位,周青在族长家看到他的第一样就觉得他长的很像鸣,特别是哭起来的时候尤其像。

  那是一种标准的假哭,用手搭在双眼上,捂着眼睛干嚎。鸣就经常用这一招混过鸣父的教训,只不过鸣是小孩子这样的假哭给人一个好笑可爱的感觉,眼前这个人的假哭就给人一直极度不舒服的感觉。

  当然现场可不止周青一个人觉得他长的像鸣,明长老也就是鸣母的外公是第一个察觉的,当下就皱着眉头开始怀疑这个人哭诉的真假。

  据他所说他们南越族拒绝与北阳族合作的原因是他们并没有渡过兽潮的绝招,没一次靠的都是提前做的充分准备,运气以及他们的智慧。

  当周青听到这儿时,就已经觉得这个人在说谎了。

  他还继续辩解说这次他们之所以失败了是因为东新族把原本在进攻他们的凶兽们都引到了他们族,所以他们才没抗住,只剩下他一个人,又口口声声说东新族人一直以来图谋不轨,这次趁着兽潮对南越下手,下次就能对北阳西林下手,希望大家能联手一起打败东新,只要他们帮忙一起打败了东新族,他愿意将南越族的领地都让给北阳族。

  听了他这一大段的话,最后有人提出问题:“你们族都没有人了,我们想要南越族的领地还需要你的愿意吗?”

  南风:“.…..”确实,据他所说他们南越族这次兽潮只有他一个逃了出来,南越族都已经不存在了,南越族的领地自然也不再是南越族的,他们根本不需要他的同意。

  南风也没想到他说了这么一大堆,北阳族人的关注点居然能直接偏到最后一句话上。他咬咬牙,说出了一句实话:“我们南越族多的是密道,要是没有我,你们就不算是得到了南越族的领地。”当初要不是出了那个意外他们族就算是躲进密道里也不至于会只留他一个活口。

  徐向礼惊讶的挑眉,这个南风果然没一句话是真的,既然整个南越族地下都有密道,那又怎么可能会是因为东新族给他们多引了些凶兽就全族覆灭,只留下他一个,就算是全部躲起来也不可能会只留一个活口,除非是一瞬间发生了什么无法避免的意外。

  南风知道自己说的越多就越多的地方相互矛盾,可是他没有办法,不抛出点利益,北阳族怎么会按他说的做。想到东新族那群人害的他们全族的人,他就恨不得现在就去把他们全族都灭了,可是他做不到,所以他现在才站在这儿,这群他曾经看不起的人身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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