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打了小的来了老的
月色冷清，和尚眉眼平和，双目紧闭，身穿一袭黑色袈裟，立在阴气重重的树林中。
这奇怪的一幕让我心中越发担忧，从方才他念那句佛号来看，此人应该是敌非友。
他闭着眼睛并没有看我们，只是将手缓缓抬起，口中说道：“客人远道而来，犬子无礼了，忘贵客包涵。”
随着他的手慢慢抬起，我只感觉一股阴气席卷而来，锋利的宛如利刃，唰的将卦镜和念珠的光幕斩断。我登时胸口一痛，鲜血立刻溢出了嘴角。旁边玄一也很惨，他本来就受了伤，此刻念珠受损，他登时又呕出了两口血。
念珠暗淡了光芒，飞回到玄一手中。
鬼婴得了自由，立刻尖叫着冲回和尚身边，在他旁边吱哇乱叫，仿佛在告状一般。我和玄一相互搀扶着，看着这奇异的一幕。
和尚伸出手，穿过鬼婴身上浓厚的黑气，似乎是抚摸了鬼婴两下，口唇翕动，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鬼婴身上翻涌的鬼气竟然渐渐平和了下去，慢慢消散开来，露出了鬼婴本来的面貌。
它四肢紧紧的抱住和尚的手臂，顺着手臂往上攀爬，最后坐在了和尚肩头，一双纯黑色的眼珠盯着我和玄一看，露出无尽的恶意。
和尚和鬼婴，本应该是光和暗的敌对，但此刻他们竟然说不出的和谐。
我听见和尚称鬼婴为犬子，觉得更加诡异了，一个和尚，哪来的儿子？
玄一却紧紧拉住了我，低声说道：“小心，这人是恶佛教的。”
恶佛教？
时隔多年我再次听到这个名字，不由下意识的想去摸我颈间的黑佛，但我忍住了。
和尚听见了玄一的话，面无表情的脸露出了一丝微笑：“小道长知道恶佛教？那真是贫僧的荣幸。”
玄一不理会他的客套，直接问道：“那些孕妇和鬼胎是不是都是你干的？”
和尚笑而不语，只抬手逗弄自己肩头的小鬼。
我见那小鬼很听他的话，不由好奇道：“它是你儿子？”
和尚点头，依然闭着眼睛，不知是不是我提起了鬼婴的关系，他缓缓说道：“是我的孩子，只是还没出生就死了。”
“那你应该送他去往生，不该让他成为厉鬼。”
玄一一身正气，最看不得这种诡术。
和尚却笑起来：“我怎么舍得让他成为厉鬼呢？我的儿子，是要成仙的。”
听到这话我心念一动：鬼仙？这个世界还有神仙？
玄一却摇头说道：“鬼仙需要无数人香火供奉，你儿子未生而亡，既无丰功，亦无伟业，如何能成鬼仙？只怕是痴人说梦！”
和尚也不恼，他反而有些兴趣的“看”向玄一，脸上露出几分兴味的表情：“你这小道士懂的还挺多，但你说的这种是普通鬼仙的成型之法，我的儿子，自然不能和凡人一样。”
“难道还有其他方法？”
我装作天真的模样追问了一句，右手却暗自结印，想让体内道力快点恢复。这和尚看着绝不简单，今天想要活命，只怕要先拼命了。
和尚似乎也不急着攻击我们，反而一边安抚着肩头的鬼婴，一边解释道：“自然有，用活人的精气鲜血供奉，比香火供奉快百倍。”
“所以那些孕妇怀的鬼胎是这个作用？”
和尚点头：“每个人都祈求自己能得到神胎，这是供奉之念，神胎落入腹中，吸取孕妇的精气鲜血，再返还到我儿身上。只要集满十一位女子的供奉，我儿就能步入鬼仙之道。”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十一个女人？那也太多了，这得造多少孽。
玄一更是皱眉道：“那那些女子之后会如何？”
我也觉得奇怪，按道理女子被吸取了精气鲜血，势必会对身体造成损伤，可她们不仅没有任何不适，还保证以后一定能生儿子。
这是怎么做到的？
和尚用手指抚摸着鬼婴的脑袋，鬼婴似乎是觉得很舒适，将脑袋整个转了一圈，趴在他肩膀上发出唧唧吱吱的声音，和尚缓缓说道：“供奉了神胎，活不过五年。”
“你？！你怎可这样害人？！”玄一登时怒了，我赶紧拉住他，用眼神告诉他别冲动，我们恐怕打不过这和尚。
和尚轻轻笑起来：“那些蠢物一心求子，甘愿供奉神胎，既是这样，有什么后果也是她们应该承受的，不是吗？”
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立刻出言反驳道：“你放屁呢！是谁想要生儿子？是你们这些臭男人！女人压根就不在乎生男生女，是你们男人觉得一定要有儿子才叫有后，拼命让女人生儿子。如果女子地位和男子一样，女人会想来求你这鬼胎？！”
我吼了一通，和尚似乎是愣住了，片刻后他笑起来：“你这小丫头，有些意思，不愧是我看中的鬼母人选。”
我登时懵了：什么鬼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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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日到月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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