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章：老虫子之死
“什么？！你在说什么？！” 间桐慎二自然不知道，他的“爷爷”间桐脏砚已经潜藏在了他的心脏附近。 他此时正一脸惊恐的看着凌泽，似乎是想要搞明白凌泽到底在说什么，他不明白这个恐怖的Servant为什么管他叫“间桐脏砚”。 “唉~生在间桐家，也算你可怜，这一切都是间桐脏砚造的孽，你们也可以算是受害者，毕竟也没几个人能在这种情况下，还保持着真善美，但是你仍然死有余辜。” 凌泽虽然前面还在同情，但是话说到最后，却仍然没有改变他对间桐慎二的看法，毕竟施暴者不论怎么样都是施暴者，而且他也终归是自己走上的这条路。 间桐慎二和间桐雁夜，这两个和间桐樱联系紧密的家伙，人生境遇完全就是两个极端。 间桐雁夜其实有学习魔术的天赋，虽然并不多么优秀，但他仍然有作为御主的资质，只要勤加修行的话，也能继承间桐家的魔术，算是少有的稍有才能的后代。 可是他却只想要摆脱老虫子的摆布，并且最终放弃了学些魔术，离开了间桐家，十分果断的和间桐家断绝了关系。 而间桐慎二则是恰恰相反，他没有一点学习魔术的资质，但是却非常的渴望成为魔术师，但凡给他间桐雁夜的魔术回路，他可能都不会走上如今这条道路。 毕竟如果间桐慎二真的也一直在修习魔术的话，他就会真正的明白间桐樱所承受的痛苦，以他本来还算正常的性格，说不定真的有可能成为一个值得信赖的好哥哥，可惜命运为他们选择了困难模式。 “还不出来吗？老虫子，难不成要我亲自动手把你给揪出来才行？那样的话，你这个孙子的命，可就真的保不住了。” 看到老虫子仍然不为所动，凌泽继续说道，他觉得这个老虫子，应该不会天真到，会以为他不敢杀间桐慎二的程度吧？ “你要做什么？！你要做什么？！你别过来！别过来！” 看到凌泽向自己走过来，间桐慎二惊恐的不停后退，他跌倒在地上，不停的向后挪动，但是却根本无法远离凌泽。 “住手吧，Archer的Servant。” 然而还没有等到凌泽动手，那老虫子却是终于认清了现实，他的身形于阴暗之处走了出来，拄着一根拐杖，那是个四肢如木乃伊般干瘦，眼窝深陷，但是其中流露着矍铄精光的驼背矮个子老秃头。 这种外貌毫无疑问是异于寻常的，因为他为了获得长生，舍弃了原来的肉体，或者说是因为原来的肉体已经腐烂，所以他不得不用虫子组成了新的肉体。 实际上现在的间桐脏砚，已经并不是人类，他这只是一种拟态成人类的魔术，身体里面实际上全都是虫子，作为人类的机能，也是由虫子来负责进行运作的。 他原来的那具肉体，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经腐烂，而他的这种虫魔术，可以在当前的肉体腐败或着损耗后，通过食用他人的肉体作为代替品直接重组“复活”。 只要做为本体的魂魄没有被击溃，就能够继续的生存下去，而他如今的本体，是一只由小圣杯的碎片造出来的刻印虫，此时就潜藏在间桐慎二的心脏附近。 其实一开始的时候，这老虫子是躲在间桐樱身体之中的，但是意识到危险的他，果断的进行了转移，把自己转移到了孙子间桐慎二的身体之中，他可不敢让那个神代魔术师美狄亚发现他的存在。 而事实证明，这个老虫子的虫魔术确实保命能力很强，如果不是凌泽有特殊的能力，可能还会真的让他给跑掉了。 “一股难闻的腐败气息。” 看着那个身着青色与深灰色搭配的和服，手中拿着木头拐杖的虫子集合体，凌泽厌恶的捂了一下鼻子，这个老虫子散发的味道，就像是一滩腐烂的臭肉一样。 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因为间桐脏砚的“长生之术”，毕竟还是有着很大的缺陷的。 比如说他虽然理论上摆脱了基因的限制，只需要一人份的肉，就能像捏黏土般做成自己喜欢的外在形象，可实际上他却根本无法做出自己魂魄以外的姿态。 因为这种魔术是基于他的魂魄作为主体成立的，所以每次形成的身体都会遵循记录，把他灵魂的腐朽模样再次复制出来。 这种“不老不死”的方法，早在两百年前就已经出现了实质性的破绽，或者说他根本还没有完善，就不得不使用了它。 悠久的时间已经侵蚀了他的灵魂，因此就算他得到了新鲜的肉体，重新的组成身体，也会在得到的瞬间开始腐败，越后来的肉体，能维持的时间就会越短，以前只要替换过一次就能活动五十多年，现在每隔几个月就需要替换一次。 身躯糜烂的痛苦和恐惧逐渐将他逼疯，最后间桐脏砚心中只剩下了一个“不想死”的执念，现在的老虫子，早就已经失去了荣耀，失去了梦想以及人性。 “你以为这样能够骗得了我吗？拿一具可有可无的虫子身体来做你的替死鬼？” 凌泽看穿了间桐脏砚的想法，对方显然还没有真正放弃挣扎，而他之所以选择用这种方式来进行挣扎，是因为他确实已经不再具备年轻时的那种战斗力。 如果是年轻时的老虫子，那他肯定已经是抄家伙准备动手了，不就是Servant吗？他是有可能战胜Servant的。 全盛时期的老虫子，虽然只是被时钟塔登记为典位魔术师，但是他的实力当然不只如此，他是远超典位魔术师的。 就算是色位的肯主任，也不一定比他强大，而像某个迦勒底的胖子所长那样的，大概至少也要有十人份才能和他相比。 “呼！” 火焰升腾而起，迅速的笼罩了间桐脏砚的身体，这个老虫子腐朽的身体直接在火焰之中化为灰烬，那些虫子四散而出，却没有一只能够跑出火焰的范围。 “爷爷！！！” 看到间桐脏砚以后，本来以为自己终于得救的间桐慎二人都傻了，他难以置信的喊道，显然是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 “别叫了，别叫了，你爷爷可是在你的心里呢，那只是一具无足轻重的尸体而已。” 凌泽无语的吐槽道，而间桐慎二明显是根本不信的，他仍然震惊无比，同时也有一些伤心，为间桐脏砚的死而伤心。 虽然他一直都被对方当成是一个不肖孙子，并不受间桐脏砚的待见，但是他可是真的把间桐脏砚当成自己的爷爷的。 因为他的爸爸间桐鹤野，对于间桐脏砚十分的恐惧，所以大多数的时候都不会回家，而是会在外面假装很忙的样子，所以一直跟着间桐脏砚生活的间桐慎二，对于老虫子间桐脏砚是真有感情的。 “看到这一幕，不知道你是否会动一些恻隐之心呢？” 凌泽摇头嗤笑，他来到了间桐慎二的身边，拔出了臣具【雪澜在间桐慎二惊恐的目光注视下，凌泽一刀直接刺向了他的心脏。 而就在这时，一只丑陋的刻印虫却是抢先从间桐慎二的身体之中钻了出来，而这一只刻印虫钻出来，就像是传递了某种信号一样，那些在间桐慎二体内的刻印虫，全都一股脑的向外面窜了出来。 “噗呲！” 然而凌泽的刀没有任何的犹豫，他只是一瞬间就辨别出了哪只是老虫子本尊，老虫子的障眼法对他来说根本没有作用，毕竟他又不是依靠肉眼来观察的。 “想跑？” 凌泽的刀尖将老虫子的本体刺穿，直接插在了地面上，而那刻印虫疯狂的蠕动着，似乎是不愿意面对即将死亡的命运。 他已经和死亡追逃了几百年，他还没有获得永生，他不想要就这么简单的死掉。 “无趣。” 凌泽瞬间对他失去了兴趣，这只老虫子已经得了失心疯，除了对永生的执着之外，他的心中已经看不到一点其它的念想。 “呼！” 火焰点燃了老虫子的刻印虫身躯，他由小圣杯碎片制成的躯体顽强的抵抗着，但是在火焰的炙烤之下，最终还是化为了灰烬，不知道在临死之前，这个男人有没有回想起自己的初心，回想起自己究竟是谁，是为了什么才做的这一切。 “呕！” 在旁边，间桐慎二吐出了一口鲜血，间桐脏砚毫不留情的催动刻印虫夺体而出，让间桐慎二受到的伤害已经致命。 看着身上不停的流血，正在逐渐的流逝生命的间桐慎二，凌泽没有采取什么举动，因为他觉得不如就让这个男人这么死掉吧，他受的折磨也已经足够的多了。 “呼！” 在间桐慎二彻底的失去了生命特征之后，凌泽毫不犹豫的一把火点燃了他的尸体，作为职业杀手，毁尸灭迹他是专业的，保证冬木市的警方找不到任何线索。 灰烬随着风飘荡向远方，凌泽返回了间桐家，他没有把整栋房子都给烧毁，虽然那样似乎也能够掩饰一下间桐脏砚和间桐慎二的死，帮言峰绮礼省点事。 但是这栋大宅可是还值不少钱，没必要就这么烧掉，留给间桐樱也是挺好的，就算她估计也不会还想要住在这里，但是卖掉肯定也会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于是凌泽只是一把火烧掉了虫仓，然后便将火势熄灭，并没有波及到外面的房屋结构，这可以说是相当的贴心了。 至少对于间桐樱来说是很贴心，而且他还去把老虫子的与虫魔术相关的研究都给彻底的销毁了，这种扭曲的魔术，还是能少一份流传就少一份流传吧。 “我叫凌泽，不用谢我。” 在检查了一下自己的战果之后，凌泽留下了这么一句话，然后便返回了远坂家。 “什么？！你把间桐慎二给杀掉了？！” 而在凌泽把一切都如实相告了之后，远坂凛整个人都傻了，就连Rider都是有些奇怪，毕竟他们之前说好的不是这样啊。 “不要这么说，不是我杀的他，是老虫子杀的他，我只是在他咽气之后帮他火化了而已，说不定他还得感谢我呢。” 凌泽自然是有话说的，间桐慎二还真不是他杀的，他只不过是没有救那个家伙而已。 “间桐脏砚才是我杀的，而且你们可以放心，那个家伙绝对已经彻底的死透了，以后绝对再也不会出来搞事情了。” 凌泽做出了保证，他肯定是没有弄错的，老虫子已经死的不能再死，骨灰都被他给扬了，这可以说是解放了一堆人。 首先间桐樱肯定是解放了，其次间桐家的那一大摊子人，也算是从间桐脏砚的阴影中解脱了出来，他们才是真的该谢谢他。 “可是！可是！” 远坂凛总是觉得有哪里不对，但是凌泽说的好像也没有问题，确实不是他杀的。 “你见死不救！” 远坂凛说出了这个理由，但是她自己都觉得很勉强，首先有没有能力救活不说，间桐慎二那样一个人渣，而且还是敌人的身份，就算真的见死不救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算了，就这样吧，反正人都已经死了。” 不等凌泽接着说什么，远坂凛自己倒是先放弃了，毕竟她对于那两个人的死，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在意的，甚至心中还有一些快感，虽然这快感让她有些负罪。 “嗯~” 间桐樱适时的发出了声音，她的转醒让远坂凛彻底的放弃了继续纠结这个问题，而Rider也是同样凑到了间桐樱的身边。 两个“重要人物”的死，就这么被她们给忽视了，不过这个问题还是逃不掉的，毕竟人都已经死完了，难道还能瞒着间桐樱不成？ “你怎么样？小樱，感觉身体怎么样？” 远坂凛关切的问道，而间桐樱则是睁着眼发起了愣，她在感受自己身体的变化，那种有异物在体内的感觉消失了。 “怎么了？！小樱，你哭什么？” 看到间桐樱的眼泪顺着眼角流出，远坂凛瞬间便慌了神，她不明白间桐樱为什么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