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三章 夜谈
;十月初八，我们要不要送礼啊。叠音将帖子扔在了桌上。
;不送。谷辰冷冷地道。
;我想礼数还是要尽的，让扣儿照着当初我们成亲时收礼的份额回礼吧。
;你看着办吧。我去书房处理几封信件，音儿，你也累了，先歇会。说完起身抱了抱她，便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此时，在皇宫宫门一侧的小门，一个披着黑色斗蓬的女子一闪身，消失在露着一丝缝隙的小门里。
;小小参见娘娘千岁，不知娘娘用我弟弟威胁小小前来，为了何事？跪在灯火通明的内殿地上的正是孙小小，只见她面容憔悴，衣衫陈旧，早没了当初头牌的风采。
;小小姑娘，怎么变成了这般模样。皇后从长榻上会了起来，一脸惊异地道。
;此事一言难尽，怪只怪小小办事不力，技不如人。孙小小低头轻声说道。
;办事不利？皇后沉吟了一下，;也是，之前妓坊被烧，姑娘被关，又被嬷嬷救走，还是本宫帮忙呢，之后就再无小小姑娘的消息了。
;多谢娘娘，不知如今唤小小为了何事？
;你今晚来，万嬷嬷知道吗？
;娘娘放心，嬷嬷并不知晓，这几日我与她并不在一处。
;你可知嬷嬷最近在忙些什么？
;这……娘娘知道这些想要……？孙小小猛地抬起头，盯着皇后道。
;想来小小姑娘也知道本宫现在的处境，你们尊主柳林风此次可是为了帮五皇子登上皇位的？皇后凌厉的眼神直射向孙小小。
;娘娘……孙小小咽了咽口水道，;尊主的计划，小小实在不知，小小还不够资格能见到他老人家。
;小小姑娘，本宫用你弟弟威胁你进宫，就不是想听你这些场面上的话。皇后冷冷地道。
;娘娘你又何必为难小小。
;不是本宫为难你，小小姑娘你瞧你现在这般模样，难道还觉得自己过得很好，很受器重吗？你既不能再抛头露面，又不能嫁为良家妇安渡一生，你又何不为自己换一个前程。皇后语重心长的说道。
;娘娘，小小还有什么前程可言。孙小小哀伤地道。
;只要本宫帮你，你就能换个身份，享受繁华富贵的生活，而不是像现在如一个过街老鼠一样活着，想当初你也曾风光无两啊。皇后一脸怒其不争地道。
孙小小不禁暗暗垂泪，;娘娘，你别说了，小小不想再提从前了，你所问之事，小小旦凡知道的，都会告诉娘娘，只求娘娘保住我弟弟的性命，给孙家留一条根，我的命也只能这样了。
皇后往长榻后靠去，抬了抬手，轻声说道：;平身吧，其实你我都是同命人，本宫这么做也是为了皇儿。
孙小小缓缓站了起来。
;赐座。
;娘娘，小小知道的也并不多，万嬷嬷从来都是只分配我们自己的任务，我们都不知道别人在做什么。孙小小移步坐在了矮凳之上。;我只知道他们和突厥太子是旧识，前不久尊主还远行过一次。
;难道他与突厥之间有所勾结？皇后猛地坐直了身子，;引外族对中原有所图谋，做这不仁不义之徒，背上千苦骂名，他这到底是图什么？
;这小小就不知了。小小知道的就只有这些。噢，万嬷嬷还派了人去对付谷公子，但小小不知道是谁。
;万嬷嬷她们现在住在哪里？在京中到底有多少人？
孙小小摇了摇头，;万嬷嬷她们神出鬼没，经常换住所，而且尊主的居所之外都设有法阵，一般人无法找到。京中的人据我所知还不多，原本打算直接在京城附近养阴尸、傀儡和鬼童，却总是被谷少夫人破坏。只能从外地移运过来，应该已经在路上了。
;恩，本宫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有什么新的动静你速来告诉本宫，此事可非比寻常。
;小小遵命，小小向娘娘告退。
等孙小小离开之后，皇后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大喝道：;摆驾去晴芳苑。
;娘娘，你去会不会打草惊蛇呀。桂姑姑忙劝阻道。
;你绝对她会为了皇位而帮柳林风吗？皇后又慢慢坐了下来。
;奴家不敢妄言，不过娘娘如果能让她与那位柳公子反目，倒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好，摆驾，本宫去跟她谈谈心。
不一会，一驾凤撵直奔了晴芳苑。
;雪嫔……不，本宫还是想象当年一样唤你一声姐姐吧。皇后从凤撵上下来，看着跪在地上出来相迎的秦雪道，;姐姐快起来吧。
;臣妾不敢当。秦雪缓缓站了起来。
;我们也好久没有在一起了，进去吧，本宫便在这晴芳苑与姐姐好好聊聊。说完径直走了进去。
;不知娘娘深夜来此，有何要事？秦雪坐在了皇后的对面，抬头冷冷地问道。
;姐姐，还记得当年入宫的时候吗？你曾夜夜在御花园里发呆流泪，而妹妹我却羡慕你得了皇上的宠爱。
;当年之事，又何必再提。
;但你被打入冷宫之事，人人都觉得是本宫所为，本宫却有一事从未向别人提过，姐姐为何故意要在书帖里夹带诗句，否则皇上定不会那般生气，本宫也未必会如愿，此事本宫一直百思不得其解。
;那不过是臣妾一时忘了。秦雪淡淡地道。
;过去的事想不通也就罢了，可这番柳公子摇身一变，成了道人，还威胁本宫救你出来，难道是因为旧情未了？
;娘娘，臣妾早已忘了前程旧事。
;妹妹我可不信，柳道长就只为了救你出来，不是另有所图？现在皇上未传位就昏迷不醒，偏巧他就出现了，姐姐如此聪慧之人，不会没有什么想法吧。
;娘娘，关于皇位，臣妾早已告之五皇子不得与皇兄相争，请娘娘放心。
;真的？皇后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她，;就算柳道长来说服你，你也不为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