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6不寻常的气氛
凌馨回到家里,倒头就睡,睡到半夜醒来,总算有了点精神,觉得肚子饿,于是下楼找东西吃。
楼下黑漆漆一片,但是厨房开了灯,里头有动静,她有些奇怪,难道这么晚了,昌婶还在里头忙活?
走到门边一看,却原来是蒋昱琛。他穿着一套深蓝色的丝质睡衣,站在灶前煮面条,台子上摆着两只面碗,另一只煎锅里已经煎好了荷包蛋。
见她出现在门口,蒋昱琛并不意外,淡声问,“饿了?”
“嗯。”凌馨点头,看着他熟练的在锅里捞起面条装进碗里,又从煎锅里夹了只荷包蛋盖在面上,说,“自己端出去吃。”说完又捞起面条装进另一只碗里。
凌馨很好奇,“蒋先生,你怎么知道我会来?”
“我不知道。”
“不知道怎么会准备两只碗?”
他眼皮都没抬,“都是我自己吃的。”
他说得如此笃定,凌馨也不知道是真是假,默默的去端碗,听到他说,“算了,你先出去。”
凌馨以为他不给她吃了,站在边上有点懵,却见他把两碗面都端了出去,叫她,“站着做什么,拿筷子出来吃面。”
凌馨哦了一声,拿了筷子,又到冰箱里找了一小瓶昌婶亲手做的酱菜拿出去。
深夜,橙色灯光下,两个人坐在桌边默默的吃面,凌馨几次想开口打破沉默,看到男人冷峻的面容,又忍了下来。安静的屋子里,只听到唆面的声音。
蒋昱琛比凌馨先吃完,他起身把碗收进厨房,出来在桌边停了一下,说,“吃完再睡一觉,倒倒时差。碗放着,不用洗。”
凌馨说了声好,他已经迈开大步上楼去了。
凌馨看着他的背影,鼻子发酸,好像从夏威夷回来,蒋先生就变回很久以前的那个又严肃又凶的蒋先生,生生的拉开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她慢吞吞的吃完面,把碗拿进厨房,看到蒋昱琛的碗摆在水槽里,想着反正也没什么事,便把碗筷都洗了,省得留过夜。
等她洗好碗,关了灯准备上楼的时侯,蒋昱琛却又从门外进来,裹着一身的烟草味,她便知道他在外头抽烟,只是明明看到他上了楼,什么时侯又下来了呢。
她在前面走,蒋昱琛在后面,到了二楼,她转身看了他一眼,“蒋先生晚安。”
“晚安。”他的声音很低,还有点哑,脚步未停的上楼去了。
凌馨抿了下嘴,也默默的往自己房间去。
这个晚上,她睡得并不好,做了很多奇奇怪怪的梦,每个梦都是独立的,像一个个的片断,但是每一个片断里都有蒋昱琛。他们似乎还在旅行,去了很多地方,经历了很多事,不过醒来后,梦里的情形凌馨一点都记不起来。
她懒懒的趴在床上,睁着眼睛茫然的看着,应该是昌婶进来过一次,把窗帘打开了一小半,大片的阳光照进来,爬上她的床,照在她脚上,有点热热的,她感觉有点奇特,她的身体仿佛一分为二,一半在幽暗处,一半在阳光里。一如她的心情,半明半暗,起伏不定。
到了下午,她还没来得及把东西收拾好,魏希的电话就追来了,问她要礼物,并约她吃饭。
凌馨不愿意呆在家里胡思乱想,于是答应了,把给魏希的礼物挑出来装好,拎着出了门。
她到的时侯,看到魏希和周宇博在一块,就开玩笑说,“咦,我出去一趟,教练你就换人了?”
魏希做势要打她,“小屁孩,别以为出去一趟翅膀就硬了,来来来,为师给你松松筋骨。”
凌馨哈哈笑着拿周宇博当挡箭牌,“博哥救我。”
“救你可以,礼物拿来。”
气得凌馨把他一推,“你们合伙欺负我,我要告诉……”说到这里她卡壳了,差点就顺口说出蒋先生了,但蒋先生这三个字有点苦涩,她不想说,改成了,“我要告诉王董,你们欺负我。”
周宇博笑得直抖肩膀,“还以为你说蒋老板呢,告诉王董有什么用,王董是帮你还是帮魏希?”
“王董帮理不帮亲。”
魏希笑得得瑟,“现在可不一定了,我在老王眼里是个宝,他说了,谁欺负我,他跟谁拼命。”
凌馨睁大了眼睛,“哇,王董真的这样说了?教练有没有感动得说要嫁给他?”
魏希咳了两声,“小孩子少管大人的事。”
凌馨嘟了一下嘴,转头又看周宇博,“博哥,你脸上怎么了,跟人打架了?”
周宇博,“撞树上了。”
魏希鄙夷的看他,“拉倒,馨馨又不是外人,有什么不能说的,”她告诉凌馨,“周助理不自量力,去找一个比他高一头,壮了二十斤的男人打架,结果就成这样了。”
这里头听着像有故事,凌馨开始八卦,问着问着就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弄清楚了。她对那个突然出现的鲁志森很不耻,明明是自己被谢诗琳吸引,抛弃了魏希,却黑白颠倒,居然在背后说谢诗琳的坏话,真是个渣渣。
她气愤的说,“要是我在,就和博哥一起去找那个鲁和尚的麻烦了,我们有两个人,说不定还有胜算。”
魏希好笑,“以为你练了两天拳就天下无敌了?小姑娘,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跟蒋老板学个三年五载再出来行走江湖。”
说曹操,曹操就到。
蒋昱琛和王励胜一起从门口进来,他的目光和凌馨碰了一下,很快移开,望向周宇博和魏希。
王励胜则望着凌馨笑,“馨馨,你黑了不少噢!”
魏希,“我正想说呢,蒋老板,你没帮馨馨擦防晒油啊,怎么让她黑成这样?”
凌馨赶紧说,“不是啦,是我自己想晒黑的,我想变得像教练这样黑。”
魏希,“一边去,你现在比我黑多了。”
人到齐到就上菜,大家围桌而坐,蒋昱琛坐在周宇博边上,另一边是王励胜,凌馨则坐在魏希和周宇博中间。
坐的时侯一派自然,没有谁觉得不对,只有魏希扫了一眼蒋昱琛,又看看凌馨,像是嗅到了一点不寻常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