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五十七章握紧了他的手,十指相扣
一提到温想,沈南城的嘴角总是往上跑。
笑意很明显。
温秋月把头抬起来,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叮咚——
七点整,墙上的壁钟响了。
沈南城知会温秋月周栈一声,先去致辞。
黑夜中玻璃灯透出来的光线,把街边树梢映得银装素裹,积存在树叶上的雪,压弯了细枝,片片堆银砌玉。
远远的,顾夜西看到登台的沈南城,目色逐渐加深。
他怎么在这儿?
温想把头微微抬起来,用额头蹭了蹭他的下巴。
顾夜西低头,一看到她,眼角就往上抬,“想想,我没生气。”
温想失笑。
这算不算此地无银三百两?
她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握紧了他的手,十指相扣。
顾夜西嘴角往上。
接下来不管沈南城说什么,温想都听不进去了,顾夜西低下头,把下巴搁她肩上,嗓音低低沉沉的说话。
说什么呢?
反正温想脸红了。
募捐活动在演唱会之后,周星然被放到压轴出场。
“星然。”沈南城站在升降台旁边,“你别紧张,正常发挥就好。”
似乎是不抱很大希望的样子。
周星然手里拿了把吉他,右手放在胸口,“沈公子,你就等着瞧好了。”这双和她极为相似的眉眼,此刻是自信张扬的样子。
温想不会如此。
沈南城也从未见过。
“沈公子?”
沈南城回过神,摆手,“去。”
周星然走上升降台,四周的灯光顷刻暗下来,等台子停稳,她举起手里的吉他,几乎同时,舞台亮。
年轻的脸庞略显稚嫩,她的衣着很简单,白色衬衫遮到腰部,黑色牛仔裤,马丁靴,配和表演风格,头发烫成微卷,披散下来。
清纯又妩媚。
矛盾的结合,使女孩多出一种神秘的气质。
“大家好,我是新人歌手周星然。”
嗓音有些沙哑。
许是在寒风中吹久了,她还有点气泡音。
和之前出场的几位前辈不同,台下很安静,因为并没有几个观众认识她。
但是没关系。
“接下来,我将为大家带来一首原创的摇滚歌曲。”
台下依旧很安静。
所有的灯光聚焦到她一个人身上。
吉他的音色干净存粹,仿佛从雪山上淌下来的溪水,半途,忽然被一颗石子打破了宁静,水面泛起粼粼的光。
原来摇滚不一定要唱得撕心裂肺。
很多时候,大音希声的诉说更能打动人心。
一首歌,完美谢幕,周星然抱着吉他,对着观众深深鞠躬,“谢谢。”
一秒、两秒……
某一刻,掌声雷动。
周星然站在升降台上,缓缓退场。
温想把拍好的视频发给她,后面发了一段话:【唱得很好,继续加油。】
人群的欢呼经久未绝。
此刻,周星然朝沈南城走去,眼里写满了得意,还没走到,便开口问,“沈公子,我唱的如何?”
这模样,像来邀功的。
沈南城站得笔直,嘴角微微上扬,毫不吝啬的夸赞,“甚好。”
观众的反应是最好的评价。
前不久,周星然从沈氏“跳槽”到赤石旗下,她本想继续唱跳的,奈何舞蹈的基本功不争气,思来想去,只有转型solo了。
现在看来,这个决定做的很正确。
周星然抱着吉他,笑得像只狡猾的兔子,“那有没有什么奖励啊?”
沈南城心情不错的样子,“你想要什么?”
周星然咧开嘴角,伸出手指,“放我三天假,我想好好休息。”
这姑娘没什么野心,一点也不贪。
还以为她会跟他要资源什么的。
沈南城笑,“好。”
“谢谢沈大哥!”
周星然鞠躬起身的时候,头发扫到了沈南城脖子。
感觉怎么说?
有点疼,还有点痒。
沈南城伸手摸了一下,耳朵微烫。
接下来是募捐活动。
通过线上拍卖会的形式举行。
顾夜西随手捐了一笔“善款”,抱着温想跳下石墩,落地后看她,“想想,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温想点头。
眼里只有彼此的时候,是看不见第三个人的。
等他们离开之后,沈南城才从大树后面走出来,他站在原地,望着远处,任由眼底的光影错落交织。
“沈公子。”
是温秋月。
沈南城转身,喊道,“温伯母。”
言念君子,温其如玉,如是也。
温秋月对他点了一下头。
“您找我有事吗?”
温秋月上前,离了两步,“沈公子,你与想想可是旧相识?”周星然看不出来,不代表她瞧不出端倪。
旧相识吗?
其实不算。
沈南城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说,“温伯母,您有话直说便可。”
他是商人,擅长察言观色。
温秋月开门见山了,“一直不明白,赤石国际将我们星然收入麾下的用意?”自己生的女儿,几斤几两她最清楚。
何德何能入得了他沈南城的眼。
老话说:德不配位,必有灾殃。
才,也是一样的。
沈南城思考了一会儿,才说,“令爱的身上,有光。”
光?
温秋月没懂。
沈南城笑了一下,“温伯母放心,沈某不才,但捧一个人的本事还是有的。”他以为温秋月是来走关系的,“星然那边的资源我会亲自盯着。”
毕竟,她是温想的表妹。
他又说,“况且,星然自身就有当歌手的潜力。”
“那我就先替星然谢谢你了。”不过,温秋月凝了凝目光,“不管你打得什么算盘,我只有一个要求。”
沈南城洗耳恭听。
温秋月说,“我们星然心思单纯,我不希望她与圈内任何人有感情纠纷。”她看着沈南城,“也包括你。”
这仅仅是站在一个母亲的立场。
沈南城没怎么犹豫,“我明白。”
温秋月这才满意。
“年纪大了不抗冻,失陪。”
沈南城颔首,彬彬有礼,“您慢走。”
温秋月转身离去。
耳边有微凉的风,头顶是斑斑点点的嫩白色,他伸手接了一片,低着头,看雪慢慢地融化。
他觉得可惜。
——悲悯雪,更怜悯自己,甚至连掌心都来不及停留。
休息室。
卸完妆的周星然在吃周栈带的桂花糕。
“爸,我亲爱的妈咪呢?”
说妈咪,妈咪到。
温秋月推门而入,周栈起身相迎,“夫人,你去哪里了?”
“上厕所。”
她肩上还有一抹没来得及融化的白。
周栈看到了,但选择性眼瞎。
没办法,谁让他是老婆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