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目的不纯
被代雯一句话说的，姜潼突然觉得手里的牛肉面不香了。</p>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一是因为四岁的孩子食量如此之大实在让人心惊，另一个原因则是因为萧昀。</p>
他来玄岐这几年可以说是仅次于太清长老的神秘存在，除了两三个重要的场合会露面外，玄岐弟子几乎看不到他的身影。</p>
更别提此刻如此接地气的出现在餐室中了。</p>
所以围观者更多的还是将目光聚集到萧昀那张看起来平静的面孔上。</p>
姜潼感受到了萧昀的不耐烦，立刻拍拍小手拉了拉萧昀的衣袖，“哥哥，我吃好了。”</p>
萧昀听到姜潼的声音，眼底对众人的厌恶才少了两分。</p>
“嗯，回去吧。”</p>
言罢，萧昀带着姜潼往门口走去。</p>
姜潼顺手还跟代雯挥挥手明天见。</p>
门口的人见萧昀过来，自觉的让出一条道路，不知怎的，总觉得萧昀身上自带低气压。</p>
姜潼刚跨出门口，便发现横桥那边一阵骚动。</p>
第一峰从上往下俯视，其实是个八卦图，用来区分弟子们每日不同作息的场地。</p>
用餐，上课，修行，学习，休息等等各不相同，但都要经过中间的横桥。</p>
萧昀也停了下来，因为人已经到眼前了。</p>
是萧觅儿，身边还有两个侍女和新交的朋友。</p>
姜潼默默羡慕，还真是厉害，刚来第一天就交到朋友了。</p>
萧昀面无表情的看着萧觅儿，冷漠道：“让一下。”</p>
萧觅儿眨了下清澈无辜的大眼睛，行了个宫廷礼：“别来无恙。”</p>
嗯？</p>
姜潼疑惑一下。</p>
萧昀和萧觅儿认识？</p>
身后的吃瓜群众们也都蹲到后面暗戳戳看戏。</p>
萧昀眼底划过一丝厌恶：“你是谁？”</p>
萧觅儿瞳孔震动一下，似乎是不敢相信萧昀会忘了她，不过她反应也快，马上解释道：“两年前世子你随荆王爷入郢都，我们在宫宴上见过，那时我在御前抚琴，世子应该记得的。”</p>
萧昀眼珠转了下，努力调动记忆，可还是没想起来她是谁。</p>
“我不记得。”</p>
“……”</p>
场面有点尴尬，身后的弟子们都在笑。</p>
萧觅儿怔愣一下，随后马上正式自我介绍：“我是萧觅儿，太子是我父亲，按辈分来说，我还要叫你一声小叔叔。”</p>
姜潼听懵了，开始掰手指头数辈分。</p>
萧昀默不作声，锐利的眼神带了点认真，打量着萧觅儿。</p>
萧川是姜国皇帝唯一的兄弟，而萧昀自然跟太子爷是一个辈分的，萧觅儿并没有说错，可是今天这样的场合，她未免过于刻意且机灵了些。</p>
“不好意思，我侄女萧贞至今下落不明，我也没听说太子哥哥给我添过其他的侄女。”萧昀嘴毒，说的话跟刀子似的。</p>
萧觅儿再矜持，脸上也有点挂不住了。</p>
不过她戴着面纱，倒也看不出难堪的表情。</p>
身后的侍女立刻上前，强调：“世子，我们小姐是太子爷的养女，是入了宗室玉碟的，正儿八经的郢都郡主，如今的九州圣女。”</p>
萧昀搓了搓拇指上的法器，若有所思。</p>
姜潼个子矮，萧昀的小动作她都看在眼里。</p>
一般萧昀开始搓扳指，代表他很不高兴。</p>
虽然她搞不清辈分，不过还是觉得应该远离面前这个让萧昀动怒的人。</p>
“哥哥，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啊？”姜潼又拽了拽萧昀的袖子。</p>
萧昀没有挣开，反而主动伸手拉起了姜潼肉乎乎软绵绵的小手：“现在就回去。”</p>
说完，萧昀带着姜潼，一脸“你是谁关老子屁事”的表情，径直掠过萧觅儿等人，离开此处。</p>
主角都走了，众人一哄而散。</p>
只留萧觅儿咬牙，目光里三分尴尬七分不甘。</p>
侍女凑到萧觅儿耳边，低语道：“圣女，您觉不觉得，萧昀世子身边的姜潼，长得像，像……”</p>
萧觅儿冷声接了下去：“像萧贞是吧？”</p>
侍女擦擦冷汗：“确有四分相似，不过年纪比贞郡主小。”</p>
萧觅儿没再说话，只盯着走远的，一大一小兄妹两人的背影，目光复杂。</p>
姜潼被萧川收养的前因后果都是公开透明的，但和萧贞失踪的时间未免太接近了，两人长的又像，世上真有如此凑巧的事吗？</p>
萧觅儿想不通其中缘由，垂下了长长的睫毛。</p>
不论如何，九州圣女名号已定，她绝不会允许任何人威胁到自己的地位。</p>
“多加留意姜潼，不过不用刻意，毕竟，萧昀不能得罪。”萧觅儿十分清醒，对侍女吩咐道。</p>
***</p>
姜潼呆楞楞的被萧昀牵了回去，这是萧昀第一次主动的，愿意拉起她的手。</p>
或许是因为今天他们俩在众人面前过于特立独行，又或许因为两人是站在同一个阵营的，所以萧昀才愿意和她拉近关系。</p>
男孩的手虽然不大，但相比她这个小女娃来说，却足够包裹住她冰凉的小手。</p>
姜潼甚至不敢呼吸，生怕萧昀甩开她。</p>
就这样亦步亦趋的，努力跟上他的步伐，直到萧昀把她送到房间门口。</p>
“回去吧。”萧昀还是松开了姜潼的手，在袖下张开五指任风吹过。</p>
没办法，握的太久两个人的手都是汗津津的。</p>
“好。”姜潼乖乖点头，伸手和萧昀拜拜。</p>
萧昀没再理会她，回身往自己殿宇走去。</p>
姜潼看着男孩瘦削却坚挺的背影，心头一热，“哥哥，我一定会努力修行的！”</p>
萧昀停下脚步，鼻孔里哼了一声：“你还是好好想想这一个月的基础课怎样才能合格。”</p>
姜潼鼓了鼓腮：“我一定可以合格的！”</p>
就算不能每一项成绩都是优，她也一定不会成为小班里拖后腿的那一个。</p>
萧昀淡淡道：“希望你的成绩和你吃下去的饭能相提并论。”</p>
姜潼僵在原地，裂开。</p>
你的成绩……</p>
和你吃的饭……</p>
能相提并论，相提并论……</p>
萧昀的嘴真是一如既往的毒，她就算再不聪明，也听出来萧昀话里对她不抱希望的嫌弃。</p>
她有那么差吗？</p>
石化一会后，小姑娘转身进了屋子，二话不说掏出书本复习功课。</p>
今天智丈夫子讲的她要重新复习，今后每一个字都要记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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