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信你还是信我
季雨凝不解的话只问到了一半，就幡然醒悟了。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当时姚莉雪打来电话说自己的从楼梯上摔下来的时候，她和慕程煜正在岛国旅游。
她当时没有多想，现在想来怎么会那么巧？
他们前脚刚到日本，后脚姚莉雪便从楼梯上摔了下来。
;为什么？当然是为了阻止你了！
姚莉雪面容阴狠的吼道。
;你害了安冉不算，现在还想欺负衍歌！你这个女人心眼太狭小了！你是不是打算将程煜身边的女人全部都害死你才甘心啊？你怎么这么恶毒！
她的话当真是毫不留情，句句带刀。
季雨凝坐在地上反而笑了起来，道：;你好不讲理，我害的齐安冉？
;你了解情况吗？她害死你的大儿子！还有程煜的奶奶！害得我隐姓埋名这多年！
;你现在跟我说，是我恶毒？你讲不讲理！
季雨凝被冤枉了这么多年，五年前，她一直觉得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所以，即便是面对慕程煜，她也不屑于过多解释。
但是现在，她终于明白，很多时候，不是自己不想去解释，而是就算自己解释了，这个世界上也根本没有几个人会相信她。
;那是你活该！王衍歌对季雨凝恶狠狠的骂道。
方才提到慕灏宇，姚莉雪的心里一时之间太过悲痛，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我活该？
季雨凝反笑道：;就是因为程煜爱的人是我？不是你，所以我就活该了？
;到底是谁的心胸狭隘？你也好，齐安冉也罢，你们费尽心机陷害我，折磨我，不就是因为只有我得到了慕程煜的真爱！
闻言，王衍歌的脸立刻铁青了。
即便她再不想承认，她也知道季雨凝说的就是事实。
可是爱情往往就是这么没有道理可言。
明明无论是齐安冉，还是她自己，她们的家世背景都和慕程煜更般配的多。
可是慕程煜偏偏就喜欢一无所有的季雨凝。
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好？
凭什么！凭什么她们那么努力都得不到的东西，她却轻而易举的都得到了！
这不公平！
;是，你说的没错！
;即便程煜爱你又如何？那也改变不了你是个孤儿的事实！那也改变不了你根本就配不上她的事实！
王衍歌歇斯底里的对着她尖叫道。
;不管如何，他就是爱我啊。
季雨凝耸了耸肩，装作无所谓的语气答道。
王衍歌真的快被她气炸了，却苦于说不赢她。
;季雨凝，你该不会以为程煜爱你，就会不顾我这个妈妈了吧。
姚莉雪见王衍歌占了下风，又适时的补充道。
季雨凝不说话了，王衍歌不待见她，没关系，她可以跟王衍歌对着干。
但是面对姚莉雪，季雨凝却总是觉得束手束脚。
她并不想因为自己让慕程煜和姚莉雪母子不和，那样她会寝食难安。
姚莉雪见她不答，以为她这是心虚，又道：;你觉得就算你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慕程煜是选择相信你，还是相信我呢？
闻言，季雨凝抬起头看向了她。
对啊，她之前为什么那么坚信慕程煜爱她，就一定会相信她呢？
跟她唱反调的那个人，目前不是齐安冉，而是慕程煜的亲生母亲。
她突然又想起五年前，她哭着跟慕程煜解释，那些事情不是她做的，是有人陷害她。
可是慕程煜信了吗？
当然没有。
他们的新婚之夜，慕程煜让她跪在他们的新房门口，听着他和别的女人一夜温存，
是啊，这样的慕程煜，她凭什么就相信五年后他会选择相信她？
慕程煜向来都是不相信她的！
更何况这次面对的人还是他的亲生母亲。
季雨凝突然感觉全身无力，想要逃离。
为什么要让她一次一次面临这种选择？
晚间。
慕程煜从外面回来了，一进屋就感觉到屋内满满的低气压。
四分五裂的菊花还躺在地上，地板满是水渍。
这是姚莉雪特别吩咐的，不许下人打扫。
季雨凝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但她头发上和衣服上的水已经自然风干了。
姚莉雪还坐在轮椅里，王衍歌则站在姚莉雪的身后。
;你怎么来了？
慕程煜在看见王衍歌的那一瞬间，脸立马冷了下来。
王衍歌瑟缩的往姚莉雪身后躲了躲，不敢抬头看他阴鸷的双眸。
;是我让她来的。
姚莉雪清脆响亮的声音砸在客厅的地板上，十分有分量。
慕程煜并不畏惧，冷然道：;妈，你别引狼入室了，还不自知。
闻言，姚莉雪立马掩面哭了起来，道：;你一走就是一大天，你知道我一个伤患在家都过的是什么日子吗？
慕程煜看着姚莉雪这个模样，心软了下来，问道：;妈，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
姚莉雪一看儿子满脸关心的表情，心中不免得意道：;哼，跟我斗！程煜到底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心肯定是向着我这个当妈的。
于是她便假装擦了擦眼泪，委屈道：;后花园的菊花开了，妈妈惦记了好久，但你看妈妈现在这个样子，也没法出去看。
;我今天不过是让季小姐去给我摘几朵，插在花瓶里。
说着她抬起是食指，指着季雨凝道：;可她倒好，不光给我摆脸色，还把菊花全都扔在了地上，踩的稀巴烂。
季雨凝真的无话可说了，不要说自己只有一张嘴了，哪怕现在一百张嘴，恐怕也百口莫变。
;我扔的？季雨凝冷笑道：;到底是谁扔的你能不能昧着良心说话。
;季雨凝！伯母不过就是说了两句你的插花不好看，你至于发那么大的火吗？
王衍歌站在姚莉雪身后，立马帮腔道。
季雨凝一看到她，就忍不住想起齐安冉，想起自己那些心酸的过往。
;我的插花难看又如何？可比你们撒谎来的光明磊落。
闻言，姚莉雪的脸色变了变，但很快恢复如常，又道：;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你的意思是说，我一把年纪了，还为了陷害你，撒谎不成？
季雨凝冷然的笑声更甚，道：;你自己心里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