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急需输血
季雨凝睁开眼睛，看着守护在病床边的男人，口中喃喃：;程煜……
慕程煜看见她醒过来，立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低头附身紧张的问道：;凝凝，你好些了吗？
;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
季雨凝虚弱无力的解释道：;就是多输了点血，有些没精神罢了，没事……回去多补补就好了。
慕程煜知她说的是实话，但是看着面色苍白的季雨凝，他仍旧一阵心疼。
;这么危险的事情，你怎么不跟我商量商量就擅自做决定了？
慕程煜有些责怪的问道。
坦白说，当初接到消息的时候，他差点拿拳头去招呼那个主治医生了。
知道季雨凝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姜拂离，他简直有种想跟姜家决裂的冲动。
但面对姜琼不住的道歉感谢，以及躺在病床上的季雨凝，那个冲到口边的冲动，又生生被他吞了回去。
;真的不要紧……
季雨凝看见他因为过于担心，眼眶都有些红了，也忍不住一阵自责。
;爷爷醒了吗？季雨凝岔开话题问道。
;嗯，没事了，按照医生的说法，也差不多该醒过来了。
慕程煜见她自己都这样了，还在忙着关心别人，忍不住更是心疼。
慕程煜伸手抚着季雨凝的头发，温声哄道：;乖，吃点东西，补充些体力，好好休息休息，晚点再去看望他吧。
;嗯。季雨凝轻轻应了一声。
姜拂离是在第二天早上醒过来的，季雨凝觉得自己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便起身朝姜拂离的病房走去。
;爷爷，你多少喝一点吧。
病床边正坐着一个乖巧可人的少女，长长的刘海遮住眉毛，露出下面一双略带忧愁的大眼睛。
此刻少女看见季雨凝走进来，便放下了手中的瓷碗。
她没见过季雨凝，自然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又因为年纪尚小，看样子还不太懂得人情世故。
所以在看见季雨凝进门的那一刹那，她甚至还有一瞬间的局促。
季雨凝虽然没有见过她，但是听她方才的称呼，便也猜出了对方的身份。
这个可爱呆萌的少女定然是姜拂离的二孙女，姜子薇。
病床上刚苏醒不久，还死活不肯喝水的姜拂离一看见季雨凝，立马露出了慈爱的微笑。
;子薇，这就是我常跟你提起的季雨凝。
姜拂离此刻还在输着氧，艰难的给她们做着介绍。
;雨凝姐姐好。姜子薇温温柔柔的唤了一声。
;哎，子薇妹妹好。季雨凝赶忙回答。
姜子薇看了她两眼，似乎感觉她好像挺好相处。
于是道：;雨凝姐姐，爷爷醒了半天了，老是吵嚷着要他的长命金锁，就是不肯喝水吃饭。
季雨凝听到这里，心里;咯噔一下。
;我已经让佣人在家里找了，可是没找到，爷爷就不依不饶了……
许是姜子薇被姜拂离老顽童一般的心性折磨的够呛，此时忍不住有些小抱怨。
季雨凝从上衣口袋里取出那块长命金锁，说道：;爷爷要找的可是这块？
一看到金锁，姜拂离那双混沌的眼睛立马充满了光芒，他艰难的伸出枯瘦的右手，接过来放在眼前仔细端详。
半晌才道：;就是……就是它！
季雨凝笑了笑道：;这是那天爷爷晕倒之后，我在爷爷家的沙发下捡的。
;当时人多混乱，我怕丢了，就私自保管了起来，想着等爷爷醒来后，就还给爷爷。
姜拂离听到她这话，立马感激不已。
;雨凝啊，你这孩子真的太细心了。
他说着用枯瘦的手指轻轻的抚着那块长命金锁，突然两颗浑浊的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季雨凝见他情绪突然这般激动，正疑惑不解时，听到姜拂离继续道：;你都不知道这块金锁对我来说有多重要。
;哎，这不就是你当年送给奶奶的定情信物嘛。
姜子薇插嘴道：;我们都知道它对你很重要。
姜拂离认真的点了点头，兀自低头抚着那块长命金锁，眼眸之中满是柔情。
就仿佛他此刻看的不是一块毫无温度的金属，而是伊人温热秀丽的容颜。
姜拂离对亡妻的怀念，季雨凝从第一天接触他就已经知道了。
听闻这是奶奶留下的东西，她心中那唯一一抹希望的光芒也泯灭了。
她本来还寄予希望，或许看在自己这次这么舍生忘死救爷爷的份上。
姜拂离会像以往赠她字画一般，随手就将她渴望已久的长命金锁送给她。
可是如今知道了真相，饶是她再渴望，也知道不可再求。
转眼三个月就要过去了，季雨凝和姚莉雪的约定只剩下了最后两天了。
寒冬已至，季雨凝低头走在a城的街头。
她此刻心中的阴霾，比a城灰暗的天空还要浓厚。
季雨凝的神经已经被逼到了绝境，就仿佛一张被人拉到极致的弓。
再绷下去，整根弦都会断。
可偏偏她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等着两天后姚莉雪最后的通知。
季雨凝沿着马路慢吞吞的走着，突然感到低垂的脖颈处一片冰凉。
她抬起头往阴沉的天空看了一眼。
;下雪了……季雨凝口中喃喃。
刚一开口，就感觉鼻子发酸，滚烫的眼泪滑落了下来。
她可能不能再陪慕程煜跨他们五年后重聚的第一个新年了。
一阵苦涩爬上心头。
季雨凝忍不住去想，如果那天在医院里，她没有把那块长命金锁还给姜拂离会怎样？
季雨凝自我嘲讽的笑了一声，她知道无论她如何去想，但事实她都不会那么做。
;滋……手机一阵震动传来。
季雨凝拿起一看，来电显示居然是姜家老宅。
她按了接听键，电话那边立马传来了少女轻快活泼的声音。
;雨凝姐姐，明天是平安夜，爷爷让我邀请你和程煜哥哥来我家一起过平安。
姜子薇听起来心情似乎很好。
这段时间因为共同陪伴照顾姜拂离的缘故，季雨凝和姜拂离的二孙女姜子薇接触颇多。
姜子薇也从初次见面对她的好感变成了现在对她的深切喜欢。
;都快圣诞节了吗？
季雨凝抬起手擦了擦腮边的泪水，尽量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异常。
;是啊，明天平安夜，后天就圣诞节了。
姜子薇心性单纯，完全没有感受到季雨凝低迷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