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 悲伤的后果
;啊！
看到孩子正在两个女人的手间抢夺，连护士都吓了一跳。
不行，再这样下去，孩子会死的。
季雨凝肉眼可见，发现孩子身上的皮肤开始变得青紫，她吓得双手都在颤抖。
两行热泪忽然从眼眶中奔流而出，;你不要伤害我的孩子，有什么你冲我来！
;你杀了我吧！你不要动我的孩子！
季雨凝崩溃大哭，整个人跪在地上，就跪在姜玉菱的脚边求着她。
无数次幻想过这个女人在自己的脚下俯首称臣，姜玉菱却没有想到此刻她并没有畅快的感觉，倒是有些心寒。
季雨凝抓住姜玉菱的脚脖，头磕在地上，;求你，放过我的孩子，求你，你把他放回去。
心像是被人撕碎了，变成了一地的碎片。
已经感觉不到心痛，她怀这个孩子以来的一幕幕走在眼前走过。
如何经历了先兆流产，又是如何差点儿摔倒，如何在病房里熬得人都几乎要疯了，又是如何艰难地生下了这个孩子。
她承受不起再失去一个孩子了，除了跪地求饶，别无他法。
姜玉菱抱着孩子踢开脚边的季雨凝，一脚踢到她的肚子上。
小腹的缝合线处渗出血来。
忍着剧痛，季雨凝跟着姜玉菱爬出去，姜玉菱每走一步，季雨凝便跟在她的脚边求一步。
;求你！求你放我我的孩子。你想要的对付我就杀了我吧！
一路跟到门口，小护士看着季雨凝跪了一地的血，惊得不敢说话。
女子虽弱，为母则强。
她今天算是明白了。
小护士站起来，从后面猛地踢了姜玉菱的膝窝，她一个踉跄跪倒在地上，手中的孩子几乎拿不稳要抛出去。
在保育室外面的护士眼疾手快地接住孩子，立刻就送去抢救。
姜玉菱整个人倒下，整个人趴在地上。
孩子！
她的孩子！
小护士从后面立刻看到姜玉菱的下身缓缓地渗出血来。
她！她是孕妇！
小护士立刻上前去帮姜玉菱翻过身子来，;来人啊！
季雨凝只觉得眼前一黑，看到姜玉菱痛苦的神情，还有地上的鲜血，也分不清是她的还是自己的。
当季雨凝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两天后了，开裂的伤口重新缝合。
坐在她身旁的慕程煜握着她的手，眼角还有泪水。
;程煜！小朗！小朗怎么样了！
慕程煜指了指病床的旁边，保温箱竟然挪到了这里来，孩子就在里面熟睡着。
手指触碰着保温箱的外壁，季雨凝感觉到指尖有些发抖。
;孩子没事吧？
季雨凝看向慕程煜，却没有得到立刻的答案。
这是什么意思？
;程煜？孩子怎么了？
慕程煜勉强地笑了一笑，;先天性气管炎，应该是离开保温箱的时候，孩子没有适应室温造成的。
什么！
季雨凝看着孩子，眼泪又从眼眶中流下来，;都怪我，都怪我，是我没用，没有看好他。
她抽泣着、自责着，心痛地几乎没有办法呼吸。
慕程煜摸了摸季雨凝的头，;医生说只要我们好好呵护，注意天气变化，他就不会有事的。只是，孩子的身体可能会比平常的小孩弱些。
心像是被锥子一下一下的刺痛着，季雨凝根本就不想回忆起任何关于孩子被争夺的细节。
;雨凝，还有一件事情，我不能瞒你。
慕程煜温柔地抚着她的脸庞，眼睛中是晶莹的泪花。
她知道，不是好事。
可是，如今还有什么是她不能承受的呢？
;雨凝，我们以后可能，生不了孩子了。
空气像是凝滞了一样，静静的，季雨凝有一种意料之中的释然。
她的身体她最清楚，怀小朗的时候她就感觉到了。
再加上这一次的恢复出了这么大的纰漏，这也算是意料中的结局。
;老公。
伤心的季雨凝抱住了慕程煜，仿佛除了抱住他，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她想要吧慕程煜的全部温暖都吸取给自己，想要就这么抱着他直到永远。
另外一个病房里。
脸上包着纱布的小护士坐在姜玉菱的身边。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请假陪在这个女人的身边，或许是同情吧。
姜玉菱睁开了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刚刚拦住自己的小护士。
她浑身已经没有了力气，下身的酸痛像是撕扯着她的双腿要和身体分离一样。
;你怎么在这儿？
小护士被问得一愣，看着姜玉菱，淡淡地回答道：;我也不知道。或许是因为你的身边没有人吧。
没有人。呵呵。
是啊，她姜玉菱身边不会有人了，她的父母是她亲手杀死的。
她身边还会有什么人呢？
她喜欢的人告诉她一切都是欺骗，她上哪儿去争取身边的人？
感觉到腹中的异样感觉，姜玉菱开口问道：;孩子是不是没有了。
;嗯。
屋子里静静的，像是静止了一样。
过了一会儿小护士说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怀孕了，我很抱歉。
姜玉菱摆了摆手，;没事，是我自己，保不住他。
如果不来医院，如果不来找季雨凝的麻烦，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件事？
姜玉菱自嘲地笑着。
所以一切都是自己作孽，应该承担这个后果的，她并不意外。
;那个，你有没有家人，我帮你联系，让人来照顾你？
家人？
姜玉菱叹了一口气，她的家人都被她亲自推出去了，她早就没有家人了。
拿起枕边的手机，姜玉菱交给小护士。
;你帮我联系杰森吧。
过了一会儿打完电话的小护士从走廊里回来，她包着纱布的脸让人看着心疼。
;对不起。
姜玉菱看着年纪小小的小护士，突然说道。
;你的脸被我划花了，如果后续有疤痕需要医疗美容介入，你告诉我，我赔偿，帮你联系医生。
小护士笑着摇了摇头，;没事，我知道怎么保养可以不留疤的。
在小护士的眼里，在病床上刚刚失去了孩子的人，才是可怜。乘坐航班回来的姜子薇，再一次回到这座城市，竟然觉得有些陌生。
这里的街道并没有任何改变，这里的人还是说着当时的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