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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二爷的心尖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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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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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此时的斯冰,她彻底听傻了。

  手按在方向盘上,头直接扭了过来。

  压根没看路,还是对面的的车辆扯出细长的鸣笛声,才将车里这群人惊醒。

  迎面大灯直接照了进来,照瞎了小瑟的眼睛,她大呼,;车车,车!

  斯冰一个转头,晃动方向盘,这才将车拨回了正道上。

  经历一场惊心动魄,小瑟握紧扶手,急急呼出了一口气。

  但下一秒,一声怒吼,险些掀掉了小瑟的耳朵。

  都说她们冰姐家里是开道场体育馆的,现在,她可算是知道了。

  ;你他妈,再给我说一遍!

  安夏掀开嘴角,想说,却又不敢再说。

  她心里知道,斯冰是有点手段在身上的。

  沉默两瞬后,她仍然是掀开嘴皮,却始终吐不出一个字。

  ;你丫又在抽什么风,耍大牌的事,她没追究她,她现在又给她来了颗定时炸弹,;你还真以为你是十八岁的小姑娘,做什么事都不需要负责任吗!

  安夏缓缓抬起头。

  透过后视镜看自己。

  脸是瘦了,但岁月的痕迹抹不掉,她就是比六年前的那个自己老了不少。

  她是一夜之间,长大了的人。

  这些成年人的担当,她不是不能承受,她只是发现,她兴许,从心里就并不是很喜欢这条路。

  她问斯冰,也问自己。

  ;这些责任,真的要由我来承担吗?

  斯冰被她问懵了。

  她透过后视镜看她,却看见她的面色,在后座的黑暗中,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有一瞬的哑然。

  车在缓慢行驶着,四下无人的路上,安夏说话。

  ;停车。

  ;靠边停车,我想下车。

  斯冰以为她又在耍疯,;我告诉你,你今天要是敢下车,就别指望我来接你。

  安夏是坚定的,她连目光都比以往深邃。

  ;我说,我想下车。

  这条路上,梧桐树一排连成一排。

  漆黑的夜里,只有路灯洒下一点点光,连想要投射进来的皎洁月光,也被斑驳的树影遮得严严实实。

  安夏就蹲在路边,听到过往的车辆离去。

  渐渐,路上便再没了任何一辆车。

  笼罩着身上单薄的衬衣,她将头彻底埋进了膝盖里。

  如果没听这场音乐会,如果没看见安岚。

  她兴许不会这么难受。

  到这一刻,她才不得不承认,她这个昔日的天之骄子,在音乐的造诣上,远远压安岚一头的天才神童,至此,是真的彻底不如她了。

  安岚,原来早已经超越了她。

  但她不知道的是,她今天听到的这首备受关注的作品,是安岚用六年的时间换回来的。

  比不上安岚的,不是她。

  至少,不是现在的她。

  越想越难受,什么都是她的,哥哥是她的,爸爸是她的,从小和她比到大,到头来,比成了一个笑话。

  晚来风寒,路边的灯光萧条,洒着昏黄的光亮,照在安夏的头顶,她将自己拢成一团,什么也听不见。

  在这个小小的一方角落,头顶的树叶婆娑作响,比夜更静的,是人心。

  没有哪一刻,她比现在更孤独。

  夜风带着凉意绕过她光滑的脖颈,她感到冷,身体瑟瑟发抖,忽而间,随着凉风一道来的,是一股淡淡的薄荷香气,带着烟草味。

  熟悉中,投来阵阵暖意。

  有什么东西盖到了她的头顶。

  盖住了她整个身子,让她本就昏暗的视野变得一发不可收,全然陷进一片暮色之中。

  贴合着这件厚物的温度,她挪开手,掀开从头顶盖下来的这件宽阔大衣。

  揭开衣服一角,白皙的手与大衣的暗色行成对比,掀开的空间,将将露出她半只眼睛。

  轻缓缓抬起头,动作是迟顿的,半天才想起抬头,却被外界这道不算敞亮的光晃住了眼睛。

  突然的适应光亮,叫她轻轻合上眼睛,却又缓缓再次睁开。

  带着烟草气的大衣从她头顶滑落。

  她单手握住衣服的一余,抬高下颚,露出整张单薄的脸,仰首,望他。

  夜晚的道上,疾驰的车辆总算驶过,掀起片片凉风,却没掀动封逸容规矩整齐的衣角。

  他就站在那里,身穿一件别着金色胸针的马甲,斑驳的月色,将他的身影投射到地面,拖得老长老长。

  低垂眼眸,一张篆刻般的面容,却带着夜来的温度,清隽温良。

  低头看着她,她就蹲在他脚下,视线所到之余,便全是她。

  看清是他,她渐渐回神,没有声色的眸里,似乎看见了一个不一样的他。

  到这时。

  她才发现。

  原来速来冷戾的封二爷,眉眼是这般好看。

  她说话,想喊他。

  却没喊出口。

  倒映在他眼眸中的她,神色凄凄,一双如水般的眼,有着悲天悯人的恸色。

  不知道又是在为着什么觉得委屈。

  望着她的眉目,他微抿着薄唇,唇线压的用力,开口,问。

  ;想哭?

  声线端的厚重。

  她望着他,压抑的情绪就被这么一句话击垮,面色如水纹般裂开,最会说话的还是那双眼睛,眸色里那点落寞一点一点被拨开。

  轻轻锁着眉头,良久,却又埋下了头。

  揭开大衣,将自己藏进了衣服里,不见天日,偏安一隅,她以为这样会暂时好受些。

  凉风冷冷地吹,她蹲在马路牙子边多久,他就站了多久。

  约莫是一刻的功夫,那层厚厚的大衣底下,钻出一个脑袋。

  她拉下衣服,还是抬头看向他。

  面上没有一丝痕迹,但神色仍然落魄。

  她难过的是,就是到了这个时候,她也无法表达自己的情绪。

  因为就是说了,怕也没有人会懂。

  她望着这个丰神俊朗的男人,看见他仅仅压着下颚就带来的威压,突然间,有些无助。

  又有些失笑。

  她便告诉他,神情纠结。

  ;我哭不出来。

  还真的是一点眼泪都没有,白净的脸上,没有被泪痕摧残,只剩一丝被人撞破情绪后的为难。

  虽未说话。

  这双眼,却将什么都说了个遍。

  ;起来吧,我送你回家。

  安夏默默低头。

  半晌,细声细语,应了一句。

  ;嗯。

  那就跟他回家,至少凉寒的夜里,路上还有个他。

  月过树梢,清浅的光照向路面前方,在地上洒下两道身影。

  一前一后,一大一小,而她拉着他的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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