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攀高枝失败后我成了权贵朱砂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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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不准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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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思齐愣了一下, 随即牵起一个极为放荡的笑,似是对这说法很是满意,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道:“我确实善妒。”

  他此刻还躺着, 伸手拽了拽她垂在身侧的小小柔荑, 食指轻轻挠她掌心,“所以你别去了, 你那荷包我帮你带给今安, 好不好?”

  李清阅狐疑地看着他。

  他既不要这荷包,那这大半夜弄这一出是想做甚?

  现下荷包都戴在他身上了,又说要帮她带给今安了?

  与他的眸子对上,一个念头猝不及防从脑子里蹿了过去。她突然便有些懂了,这厮……该不会是以为这荷包是她给谢知恒做的吧?

  看他的眼神中带着点戏谑, 说话也没过脑子, 忍不住便揶揄他道:“你这可是犯了七出之条,要被休的。”

  说完便有些后悔, 她哪来那么大的胆子, 说出这般大逆不道的话。况且,况且他哪里就是她的人了……

  方才还戏谑看着他的杏眼这会儿低低垂了下来,上眼皮薄得都能瞧见青色的纤细血管。

  谭思齐觉着好笑, 也坐起身来, 大掌揉了揉她毛茸茸的脑袋,无辜道:“被休的是我, 你怎么还不高兴了?”

  她抿了抿唇,“我哪能休得了你。”

  说罢头顶便传来一声轻笑,他伸手捧住她红扑扑的小脸,“我会乖乖的,你不准休了我, 以后得对我好一些,听到没?”

  听他越说越离谱,李清阅羞得直想遁地,毫无招架之力。

  胡乱挥开了他大掌闷声道:“你莫要再瞎说!”

  “怎么就瞎说了,”他嘴角下压了压,似乎有些不满,“你这般三心二意,比男人还要花心,可我便只喜欢你一人,那还不得把姿态放低一些,好好摆正自个儿的位置,没端的叫一些人觉着我没有自知之明。”

  李清阅再一次被他的无耻震惊到了。

  她哪里就三心二意了?他姿态哪里就低了?还含沙射影地说她觉着他没有自知之明?

  李清阅这回算是清楚了,无论认识多久,他的恬不知耻却总是能翻新的。

  见她目瞪口呆,他又开始得寸进尺,“你有我一个还不够么?怎的就能闲下来心去想别人?”

  “谁想别人了?”李清阅忍不住反驳。

  谭思齐这会儿倒是顿了顿,而后牵了牵嘴角满意道:“没想更好,以后也不要有那些坏心思。”

  “我再坏能有你坏么?就你花花肠子比谁都多。”

  小姑娘细软的嗓音里憋着一股气,听得他忍不住直笑,“可我只对你一人啊,你不是还同别个儿一块放花灯么,那人眼比我大,听说身体还比我强壮?”

  李清阅微囧,什么陈年老黄历他都能拉出来溜上一溜。

  那就是她胡乱编出来的一个人啊,压根儿就没存在过。

  她嘴硬,“我不信你从前也没中意过别的姑娘。”

  本以为以他的性子会立马否认,随后再调侃她几句。

  可没想到这厮竟真仔细思索了起来,半晌才像想起了什么好事儿一般弯了弯眼睛,缓缓道:“特殊的倒是有一个,但算不上是中意。”

  李清阅登时便睁大了眼睛,心中莫名有些酸涩。

  谭思齐像是陷入了一段许久许久不曾揭开的往事里。

  是在很多年前的乞巧节,一个穿着红色斗篷的小姑娘蹲在地上颤颤巍巍地哭,抬起水杏一般的眸子叫他帮她找哥哥。

  他本不是多管闲事之人,可看着那张粉雕玉琢的小脸,莫名其妙便应了声“好”。

  他将她带回了府,成日里被缠着帮她找人。

  他不是没努力,甚至将此事告知了父亲,让他帮忙一起寻,可始终没能找到。

  有一回也是在这样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他已不记得当时是犯了什么错,被父亲罚跪在祠堂外边。

  她撑着一把小小油纸伞,为他遮住了半边雨。

  稚嫩的声音软乎乎的,对他说“别怕”,那声音混着雨声,许是害怕这天气,佯装大人强作镇定也止不住细微微的颤。

  却带着莫名让他心安的力量,温暖了少年的心。

  那时他腰间常带着一块玉佩,是用成色上佳的羊脂白玉制成,上头镂着个“谭”字。

  他摘下这玉佩送给了她,再后来,他还是没能帮她找到哥哥。

  她给他留了封信,说是自个儿去找哥哥了,还叫他不必担心,说她家中很厉害,没人能欺负得了她。

  那字儿写得歪歪扭扭,不像个样子,他努力辨识了许久才知道这个六七岁的小姑娘写了些什么。

  看完这信却稍有疑惑,既是家中势力很大,又为何一直不肯回家,也没同他说过家中境况。

  他当时想,许是小姑娘同家里人闹了不愉快,这会儿想家,便自个儿回去了。

  那小孩狠心得很,只留下了那只大白猫,走了便再没回来过。

  他也试着找了找她,没什么消息便没再执着。

  毕竟说再多,便也只是个一同处了十来日的小姑娘罢了。

  时间久了,那小姑娘的面容都有些模糊,记不太清晰了。

  有时候也会猛不丁想起来,而后惋惜惋惜。可自打认识了李清阅,便再也没想起过了。

  他看着李清阅略带不快的眼,心中软得不行,温声道:“就是年少时遇见的一个小孩,当时才六岁罢。是与旁人有些不同,可那么小的小孩,也便是当个妹妹看罢了。”

  妹妹,李清阅心中冷笑一声,又没什么血缘干系,算哪门子的妹妹。

  见她不说话,他忍不住笑,“怎的又醋了?还同个小孩吃醋啊?”

  李清阅有些无言,“谁醋了,你中意谁不中意谁干我什么事,我哪里管得着。”

  “怎就不干你事了?”谭思齐嗓音温和,“我就你这一个,你说干不干你事?”

  “……”

  李清阅小脸再一次不争气地红透了,这人好听的话信手拈来,一句接着一句,孰真孰假,她一点儿都分不清。

  抿了抿唇道:“随你怎么说……”

  谭思齐唇角幅度上扬得更大,温声道:“你还不睡?”

  说罢那小姑娘便裹了被子利落地躺了下去。

  他气笑了,“我好冷的,你都不分给我点被子么?”

  李清阅懒得理他,她的被子凭什么要分他一半,若是冷便该识相些自己去把衣裳穿好。

  外袍都给脱了,他不冷谁冷?

  她刚阖上眼睛便听见他的声音,“你放心睡吧,我守着你。”

  他顿了顿,又道:“等你醒了便看不到我了,我同你保证。”

  这嗓音虽淡淡的,可李清阅总觉着带了点落寞,好像她如何欺负了他一般。

  轻轻动了动身子,才发觉有个东西硌着她。

  伸手在被窝里摸了摸,原是方才装荷包的那个小匣子。

  李清阅一个激灵,突然想起落下了一件事儿。

  她翻过身来,在枕头底下摸索出来一个藏蓝色荷包,一看便是给男子做的款式。

  谭思齐看着她动作,待瞧见这荷包顿时心中一喜,原来还是想着他的。

  她将这荷包递到谭思齐手上,现下却是懒得身都不想起了。

  谭思齐挑了挑眉,伸出手臂先去够床尾搭的衣物,而后一件一件自己穿好,将方才她给系上的枣红色小荷包摘下,嫌弃地扔到一旁,而后笑看着她。

  轻声道:“你帮我戴上。”

  这回撒娇的意味很是明显。

  李清阅听罢唇角又是止不住地抽了抽,心道这人真是自作多情,想来又是误会了什么。

  便将那荷包举到他眼前,谭思齐这才看见,那荷包上绣了个小小的“恒”字,却是比方才那个“安”绣得更为好看,整个荷包看着都精致了不少。

  只一瞬间,他便又沉了脸色。

  李清阅这回有了教训,见他这副样子,下意识便使劲往后挪了挪,恐怕他没搞清楚状况便拿自个儿撒气。

  她挪得愈远,他脸色便沉得愈厉害。

  只是同刚来的时候不同,这会儿却是委屈更多些。

  李清阅忙道:“这是我庶姐给谢公子做的,她没有帖子,去不了后日的宴,叫我帮她一同捎带过去的。”

  他面色这才缓和了些。

  然而只一瞬,铺天盖地的委屈又挂在了他脸上,同那精致深刻的五官带着矛盾的冲突,却并不显狼狈。

  他接过那荷包,不满道:“是不是就我没有?”

  李清阅顿了顿,而后诚实地点了点头。

  确实是就他没有……

  他开始撒泼耍赖,“那你也得给我做一个。”

  “凭什么?”李清阅脱口而出,对她来说,一个荷包要做上许多天,费神又费力。

  她又不是卖荷包的。

  “你若实在想要,”她顿了顿,想了个绝妙的好主意,“我去给你买一个也行。”

  “我不会买?”

  他语气不善,李清阅心里咯噔了一下,觉着他莫名其妙。

  “既如此,你还说什么?”

  谭思齐看起来可怜巴巴的,像个被人抛弃的小犬,“我就想要你亲手做的,怎么别人都有,我却没有……”

  “谢公子那个也不是我做的啊。”李清阅狡辩。

  “那是他心上人做的,”谭思齐看着她,阴阳怪气道,“我的心上人连个荷包都不给做……”

  李清阅被他磨得没法子了,他那眼神,仿佛她不答应他便是多大的罪恶,直能将人心看碎。

  迫不得已,她点了点头,无奈道:“我做还不行么?”

  见他神情终于正常了些许,李清阅叹了口气,又问:“那你有什么要求没?想要个什么样的?我提前说好啊,我没什么手艺,做出来不好可别怪我。”

  谭思齐唇角漾出一抹笑,“没关系,给我在荷包上绣个‘阅’字便好。”</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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