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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茶穿成下堂妻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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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真假传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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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珣并没回答这个问题, 自顾走了。

  沐浴用完早食,他在书房里呆了半天,阅览的都是兵书, 包含了奇谋, 阵法, 用兵之道。

  中途休息时, 老陈送来茶汤,李珣似想起了什么,冷不防道:“陈叔有空时替我办件事。”

  “郎君请讲。”

  “你到京里最大的香粉铺给我弄一套女郎用的脂粉来。”

  “???”

  李珣严肃道:“每一种香味都要。”

  老陈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

  李珣没有理会他,起身到角落里打开木箱, 小心翼翼地翻找竹简,那些竹简又破又烂, 他却视如珍宝。

  老陈憋着疑问出去了,把房门关好后,他默默地望天,总觉得自家郎君好像哪里不对劲。

  仅仅午饭后, 老陈便把李珣的要求满足了,送来了五个精美的匣子,每个匣子上都有宝春斋的名号。

  宝春斋是京城里最大的香粉铺,专卖女郎用的脂粉,有时甚至会进贡到宫里头。

  当然, 价格也高昂。

  记得养母昭妃还在时, 妆奁里总会放着琳琅满目的胭脂水粉,李珣也曾见过,倒不会陌生。

  老陈将其一一打开,说道:“这些都是时下京城里最流行的脂粉,每一种香味都有。”

  李珣“嗯”了一声, 用检阅新兵的态度将精美小巧的盒盖打开,轻轻嗅了嗅,是淡淡的梨花香。

  盒上盖子,继续打开下一个。

  老陈一言难尽地看着自家主子,明明憋了一肚子问号,却不敢发问,只在一旁杵着。

  李珣嫌他碍事,偏过头问:“还有其他事吗?”

  老陈摇头,“没有。”

  李珣做了个打发的动作。

  老陈默默地走出书房,默默地关门,默默地望天。

  显然李珣的耐性是极好的,五个匣子里放了七十多种脂粉,他硬是一个个打开来闻,最后总算找到了橙花香。

  接连闻了数十种脂粉香,嗅觉都木了。

  他缓了会儿才轻轻嗅了嗅,是熟悉的香味,不过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指尖沾染少许凝视,脑中不由自主想起昨日与林秋曼对峙时闻到的橙花香,若有若无,时而侵袭,时而消失,很有层次感。

  那味道跟这个很像,但又不那么像。

  他垂下眼睑轻轻嗅着,也不知是因为人,还是其他原因,这橙花香闻起来还真有些上头。

  没过多时,外头忽然传来老陈的声音,“郎君,御医章则昌来了。”

  李珣放下脂粉盒,淡淡道:“跟他说我头疼得厉害,午休后再见。”

  老陈应了声是,便退下了。

  李珣午休后才去见章御医,已经是下午申时。

  他懒洋洋地坐在榻上,一身便服,手持念珠,看起来哪像有病的样子。

  章御医跪地行礼,毕恭毕敬道:“圣上听说殿下病了,特意派老臣来给殿下诊病,不知殿下哪里不舒服?”

  李珣慢悠悠道:“哪都不舒服。”

  “老臣可否替殿下把把脉?”

  “可。”

  章御医麻利地打开药箱,取出手枕垫到李珣腕下,认真地把起脉来。

  室内一时陷入诡异的寂静。

  老陈眼观鼻,鼻观心,暗搓搓地等着看章御医如何收场。

  不料那是个老狐狸,把完李珣的脉,他仔细收起手枕,一本正经道:“殿下患的是心病,老臣治不了。”

  李珣看着他饶有兴致问:“章御医可知是什么心病?”

  章御医捋了捋胡子,“不知,不过圣上应该知道。”

  李珣掐念珠的动作稍作停留,“你回去后又将如何禀复?”

  “自然是实话实说。”又道,“圣上与殿下感情亲厚,唯有叔侄关系和睦,相辅相成,朝廷才能稳固。”

  “你倒是个明白人。”

  “这些年殿下为国务操劳,文武百官都看着的,殿下劳苦功高,无人能替,老臣自然希望殿下与圣上关系和睦,亲如父兄。”

  “你且转告圣上,先帝的托孤血书还在晋王府供着。”

  “老臣明白。”

  “回去。”

  章御医告辞离去,老陈送他离开。

  坐在榻上的李珣面色阴沉,掐念珠的手稍稍用力,那绳子竟在巧合之下崩断了。

  他冷冷地看着骨碌碌滚动的珠子,心里头不知在想什么。

  之后两天晋王在华阳府醉酒败了甄二娘名节的传闻在城里炸开了锅,同时还夹着林二娘趁晋王醉酒令其失节的传闻。

  林秋曼本来就有话题度,再扯上晋王,那就更劲爆了。

  一时间,整个汴阳城都在谈论此事。

  周氏听到传闻,顿时心急如焚来朱家院。

  外头闹得满城风雨,朱宅却宁静祥和。

  林秋曼正同张氏等人打理菜园子,她把院子里的所有空地都开垦出来种上了菜。

  听到仆人通报说主母来了,林秋曼放下工具,洗手去前厅。

  周氏一见她便激动道:“你这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跑去扒晋王的衣裳了?”

  林秋曼默了默,“阿娘认为那些传闻有几分真假?”

  “姑且不论真假,但也不会空穴来风,我就问你,你既然色胆包天敢去扒晋王的衣裳,怎么还被大长公主给逮住了?”

  “阿娘!”

  “你要是占了晋王的便宜给娘讨个侧妃回来也好啊,怎就还被当场捉住了呢,可把大郎给气坏了!”

  林秋曼无语地翻小白眼儿,果然是亲娘!

  原本周氏在来朱家院的途中心急火燎,这会儿看到自家闺女好端端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但外头的传闻实在劲爆,她也忍不住生了八卦心,兴致勃勃问:“给娘说说,华阳府的家宴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林秋曼耐着性子把情况细说了一番,听得周氏一惊一乍,不可思议道:“当真如此?”

  林秋曼点头,“一字不假。”

  她还以为自家亲娘会心疼她的不容易,结果那当家主母一拍大腿,忿忿不平道:“傻!区区二百两银子和一破宅子就把你打发了,到底太天真!”

  林秋曼:“???”

  周氏激动道:“女儿家的名节这般重要,你替晋王背了锅,往后京城里还有哪家郎君敢娶你?”

  林秋曼垂首不语。

  周氏继续道:“外头传得可难听了,风言风语的,说晋王醉酒被你扒得只剩下了裤-衩,哎哟喂,可羞死人了!”

  听到这话,林秋曼被口水呛了一下,不要脸道:“我也想把晋王扒得只剩下裤-衩,问题是他不让我扒呀。”

  周氏:“……”

  看着越长越歪的闺女,她的心里头愈发无语。

  林秋曼好奇问道:“那另一个版本又是怎么传的?”

  周氏:“那就更难听了,叔父酒后乱性霸占了侄儿未进门的妾,说得绘声绘色,实在不堪,皇室和晋王的颜面算是彻底丢光了。”

  林秋曼单手托腮,心寒道:“甄家名门望族,却把甄二娘当成棋子牺牲,也实在太狠。”

  “我听你大哥说,近两日晋王告了病假,都不去政事堂办公了。他心里头惶惶,故让我来问问你实情,好早做打算。”

  “甄家闹了这一出,朝堂局势肯定微妙,阿娘你回去把实情同他细说,让他口风严一点,明哲保身要紧。”

  “那是自然,你大哥说皇室与晋王府的关系本就微妙,被这样一搞,怕是又要闹一场了,到时候苦的又是他们那群人。”

  “阿娘且宽心,只要大哥清楚了实情的真相,就知道该如何应付了。”

  周氏点头,感慨道:“这两年的京官儿委实不好做,一点风吹草动就搞得人心惶惶,想想当初的齐王案,连门儿都不敢出,生生在宅子里憋了好几个月。”

  林秋曼:“起先我觉得,只要晋王能与皇室表面上维持和睦,应该就不会闹得太难看,可如今这情形,惹了一身骚,不知晋王府又要如何洗干净。”

  “且看着。”

  母女闲话家常了阵儿,突听仆人来报,说晋王府那边来了人。

  周氏顿时被吓着了,差点从椅子上滑了下来。

  林秋曼起身扶住她,问道:“是谁来了?”

  仆人回答:“是陈管事。”

  林秋曼看向周氏,安抚道:“阿娘莫怕,陈管事是个好说话的人,他亲自前来,定有重要的事情要办,我去迎他进来。”说完便朝院子走去。

  “二娘。”

  “嗯?”

  林秋曼顿身看她。

  周氏欲言又止,最后摆手道:“你去。”

  看着她走远的背影,周氏的心里头五味杂陈,总觉得自家闺女脱胎换骨,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遇事老沉稳重,很有一派当家主母的风范。

  她心里头既感到欣慰,同时又心酸,明明是娇养在后宅里的士族娘子,偏偏抛头露面,独自撑起了门户,实在不易。

  稍后老陈被林秋曼请进前厅,她向他介绍道:“这是我母亲周氏。”

  老陈朝周氏行了一礼,周氏回礼。

  莲心奉上茶水,林秋曼问道:“不知陈管事前来所为何事?”

  老陈道:“实不相瞒,近日闹得满城风雨,小娘子皆因我家郎君而受牵连,污了名誉。我家郎君甚感惭愧,但此事一时半会儿是平不了的,郎君怕有不轨之人对小娘子不利,故遣老奴来与小娘子商议一番。”

  “您请讲。”

  “郎君给出三种方法,小娘子要么回林府避风头,要么王府派护卫到朱家院,要么……进晋王府。”

  一听到进晋王府,旁边的周氏心思活络了。

  这简直是一个天大的机会,扒晋王裤-衩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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