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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茶穿成下堂妻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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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第一百四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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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死孩子, 我不管你跟晋王怎么掰扯,但你莫要去招惹何世安,你若去招惹他, 我必打死你。”

  “万一他来招惹我呢?”

  “你!”

  周氏被气死了,“你还要不要脸!”

  林秋曼理直气壮,“我若要脸的话,当初就不会跟韩三郎闹到如此?田地了。”

  周氏狠狠地拧了她一把, 林秋曼怪叫一声, 周氏气恼道:“别跟我丢人现眼。”

  林秋曼嘴上?跟她嚷,心里头还是拎得清的, 何世安值得更好的,她这辈子怕是攀不上?了。

  次日林秋曼派家奴去龙泉街打听过姚娘子家里的情况后?, 她斟酌半日还是接了。

  姚娘子的案子实在没什么好辩的, 吴郎君休妻的理由是善妒,姚娘子不让他纳妾,也可以理解成为善妒。

  只要吴郎君坚持休妻,姚娘子是怎么都没法子的。

  之后?莫约隔了六七日, 姚娘子的休妻案堂审。

  那吴俊三十出头, 相貌堂堂,生得一表人才, 他跪在原告石上?把诉求细细讲述。

  公案后?的马县令露出疲惫的神情。

  这一上?午他已?经接连审了四个案子, 均是鼠雀细故。

  “你说你妻姚氏善妒, 不允你纳妾,你要休妻,是吗?”

  吴俊:“正是。”

  马县令捋胡子,“你二?人成婚十五载,你可想清楚了?”

  吴俊:“想清楚了, 某不想与?她过了。”

  在门口围观的吴家二?老急得跺脚,马县令把被告姚娘子传上?来问话,林秋曼则站在门口静观。

  姚娘子跪到被告石上?,委屈道:“奴龙泉街姚小兰,拜见明府。”

  马县令问:“你丈夫吴俊说你善妒,不允他纳妾,可当真?”

  姚娘子回道:“有这回事。”

  马县令:“男子纳妾天经地义,你为何不允?”

  姚娘子理直气壮道:“当初奴与?吴郎成亲时?,他曾跟奴写过保证书,保证一生一世一双人,如今半道儿上?他要纳妾,便是违约,奴自?然是不允的。”

  马县令做了个手势,姚娘子把那份保证书呈上?。

  似觉得有趣,马县令笑道:“这份保证书上?还有双方父母作证呢。”

  姚娘子点头,“奴

  的娘家与?公婆皆是一夫一妻,无人纳妾,奴就想问一句,这保证书还作不作数?”

  马县令:“这份保证书作不作数,本官说了没用,得看吴俊的意思。”当即看向吴俊,问,“姚氏问你这份保证书还作不作数,你又是何意思?”

  吴俊看了姚娘子一眼,说道:“不作数。”

  姚娘子急了,红眼道:“吴俊你怎能?说翻脸就翻脸呢?!”

  吴俊没有说话。

  马县令道:“姚氏,你丈夫已?经说了这份保证书是不管用的,他要纳妾,你不允,便是善妒,他是可以休妻的。”

  姚娘子急得眼泪花花。

  马县令又问:“吴俊,我且问你,若姚娘子允了你纳妾,你还休不休妻?”

  吴俊答道:“不休,只要她准允,某便不休妻。”

  姚娘子抹泪道:“吴俊你欺人太甚!”

  吴俊冷漠道:“是你自?己?不知好歹,平日里我把你哄着供着,如今我倦了厌了,不愿意了,你能?把我怎么着?”

  姚娘子被这话噎着了。

  马县令好整以暇地看着二?人,“姚氏,吴俊要休你,你允不允?”

  姚娘子哭道:“奴不允!”

  马县令:“那吴俊要纳妾,你允不允?”

  姚娘子还是那句话,“奴不允!”

  马县令抱手,露出一脸为难的样子,“人家吴俊说你善妒要休你,你不允,他要纳妾,你也不允,那你说本官该如何断理?”

  姚娘子孤立无援,慌忙看向门口的林秋曼,大声道:“林二?娘你帮奴说说话啊!”

  林秋曼也抱手,露出一脸为难的样子,“姚娘子,我只帮理不帮人。吴俊休妻的理由是非常充足的,他说你善妒不允他纳妾,而我大陈没有律法说男子不准纳妾,我也实在为难啊。”

  姚娘子彻底绝望了。

  马县令:“吴俊休妻理由充足,那本官便判他休……”

  姚娘子失态叫嚷:“奴不服!”

  马县令似笑非笑,“七出三不去,你姚氏的情形不在三不去之列,吴俊休妻理所?应当,你还有什么不服的。”

  姚娘子愤怒道:“奴就是不服!就算今日被打死在公堂上?,也是不服气的!”

  这话把马县令触怒了,拍惊堂木道:“来人,把这刁妇拖

  下去给我打!打到她服气为止!”

  两名衙役上?前拖姚娘子,她惊恐骂道:“吴俊你这王八羔子,我姚小兰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马县令啧啧道:“嘴巴还挺利,我看你等会儿还嚎。”

  底下的吴家二?老急了,林秋曼则双手抱胸,一副看好戏的神态。

  姚娘子被按到刑凳上?,一棍子打下去,她“哎哟”大叫。

  跪在原告石上?的吴俊眼皮子跳了跳,忍不住往那边看了一眼。

  马县令问:“姚氏,吴俊休你,你可服气?”

  姚娘子眼泪汪汪,哭道:“奴不服!就算今日明府把奴给打死了,奴也不服!”

  马县令啐道:“还挺有骨气,继续打,打到她服气为止。”

  姚娘子又哎哟连连,门口的吴老太爷瞧得心急如焚,骂道:“吴俊你这孽子,是要气死我不成!”

  吴老太也道:“阿俊你莫要与?三娘置气,她身娇体弱哪受得了板子?!”

  林秋曼故意说道:“两位老人家,你们儿子铁了心纳妾休妻,可见与?姚娘子过不下去了,何必委屈他呢。”

  吴老太:“这……”

  另一边的姚娘子被气得破口大骂,哭嚎道:“吴俊你猪狗不如,我姚小兰与?你成婚十五载,为你生儿育女,遵三从四德,事事顺着你,哪一点对不住你了,竟要这般折辱我?!”

  其他看热闹的人也说道:“一日夫妻百日恩,吴郎君也太心狠了些,好歹是结发夫妻。”

  “是啊,也太不像话了,说翻脸就翻脸。”

  面对众人的非议,吴俊有些扛不住了。

  林秋曼火上?浇油道:“姚娘子这样的女郎就应该打,人家都不愿意跟她过了,她非得强求,不是找打是什么?”

  这话吴俊不爱听,忍不住质问道:“林二?娘,你不是姚小兰请来帮忙的吗,怎么这般说风凉话?”

  林秋曼笑道:“吴郎君此?话差矣,你休妻的理由是正当充足的,她偏要胡搅蛮缠,惹怒了明府挨了打,怎么能?怪我呢?”

  吴俊被气坏了。

  姚娘子哎哟连连,又哭又叫。

  他听得心急,照这个趋势,只怕姚娘子得被打死了,心里头到底还是不舍,慌忙道:“明府,某不休妻了!”

  马县令故意

  问:“你说什么?”

  吴俊大声道:“某不休妻了!”

  马县令:“可是姚氏不让你纳妾啊。”

  吴俊摆手道:“某不纳妾了!”

  底下的林秋曼笑了,马县令也笑了,问道:“你说你不休妻也不纳妾了?”

  吴俊点头,“不休妻不纳妾!”又焦虑道,“明府别打了,姚氏脾气倔得很,恐打死也不会服气的。”

  马县令做了个手势,衙役住手,姚娘子趴在长凳上?一个劲哭,吴俊瞅得心焦,马县令道:“你可想清楚了?”

  吴俊:“想清楚了!”

  马县令:“以后?都不纳妾了?”

  吴俊:“不纳妾了,就按保证书上?的,一生一世一双人!”

  马县令捋胡子,“那好,本官便成全你,在你二?人的这份保证书上?再作个见证人。”

  于是那份保证书上?除了双方父母的见证外,还多了马县令的见证。

  他也是个非常幽默的人,亲自?把那份见证展示给众人看,并说道:“大伙都瞧仔细了,今日吴俊与?姚小兰许诺一生一世一双人,在场的皆是见证。”

  有人拍手叫好,说道:“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能?结为夫妻便是缘分,能?走?十五年也是缘分啊。”

  “是啊,吴郎君且珍惜,毕竟是陪你走?了十五年的女郎,莫要负了人家。”

  吴俊似乎也有些感触,忙道:“悔了,某以后?再也不作了。”

  双方达成协议后?,马县令痛快结案。

  这场闹剧就这么散了。

  吴俊忙去搀扶姚娘子,她根本就没伤着,因为打板子的衙役是非常有经验的,下手轻重全在马县令的动作上?,不过是佯打给吴俊看的。

  而今那份保证书有了马县令的见证后?,又多了一重分量,姚娘子抹泪道:“吴郎当真不纳妾了?”

  吴俊道:“不纳妾了,以后?都不纳妾了。”

  姚娘子这才笑了。

  待人们都散了后?,马县令冲林秋曼招手。

  她屁颠屁颠地走?了进去,行福身礼道:“明府好本事。”

  马县令啐道:“上?回你兜着胳膊上?公堂,这回好了?”

  林秋曼笑道:“多谢明府关心,已?经好了。”

  马县令:“今日你来围观,

  可是姚氏委托了你?”

  林秋曼老实回答:“确实是姚娘子委托的,不过她这案子真没什么可辩的,主意全在吴郎君身上?,奴也使不上?力?。”停顿片刻,“倒是明府实在是辛苦,此?等鼠雀细故闹到公堂上?让您断理,也挺不容易。”

  马县令冷嗤,“你倒说了句人话,若不是看在你有背景的份上?,你的那些诉状我理都不想理。”

  这话林秋曼不服气,“明府偏见,奴每次投递来的诉状哪一件不是有理有据的?”又道,“奴跟一般的讼棍不一样,奴只帮理,不帮人。”

  她这话倒是不假,马县令对她的欣赏也因为她的每一件案子都是占理的,而非靠关系来打官司。

  这是马县令的底线,而她从未去触碰过,所?以对她的态度多了几分赞许。

  “你这人还有点意思,明明背靠晋王府,有的是捷径走?,却偏要靠自?个儿去争理。”

  林秋曼摆手,打趣道:“也不怕明府笑话,奴这胳膊,就是被晋王给折的。”

  马县令愣住。

  林秋曼:“所?以奴是没有背景靠的,若不然他折奴胳膊做什么?”

  马县令洗涮道:“折你胳膊为何没把你脑袋折了呢。”

  林秋曼:“……”

  马县令:“若是把你的脑袋折了,我得少好些差事呢。”

  林秋曼:“……”

  说话真是讨厌。

  当天下午回春堂周娘子送来帖子,请她翌日去吃河豚宴。

  林秋曼想到河豚汤泡饭,欣然前往。

  华阳也去的,就在周娘子府上?。

  三人年后?还没聚过,这是头一回。

  华阳偏爱河豚皮,林秋曼偏爱河豚汤,周娘子则喜欢白子。

  河豚宴配松花酿是最适宜不过的了,华阳很是喜欢。

  林秋曼喝了两碗汤,想到春日宴,问道:“大长公主今年还办春日宴吗?”

  华阳抿了口酒,“不办了,往后?都不办了,铺张浪费。”

  林秋曼啧啧两声,调侃道:“京城里的世家贵女和郎君们都盼着能?在春日宴上?相中另一半呢,大长公主取消了,只怕要让多少人失望。”

  华阳:“其实也没多大的劲儿。”顿了顿,“去年我让五郎去发彩头,事后?被他念叨过好几回,说我

  坑他枯坐了半日,被众人集体围观,把他郁闷坏了。”

  林秋曼掩嘴笑,想到春日宴上?的情形,还是有些小激动,“大长公主只怕不知道,当那些娘子郎君们听说晋王来了时?,全都跟疯了似的,一窝蜂跑去观望。”

  华阳得意道:“五郎的样貌自?然是值得去观的。”

  周娘子:“奴也曾得幸瞧过一眼,当真如皎似月,特别端方雅正,相较之下,春福楼梁九儿倒显得俗气了些。”

  华阳摆手,“你可别小瞧那梁九儿,当初我百般诱哄,他都不上?钩,很有一番小脾性。”

  这话把二?人惹笑了。

  似乎一提到男色,她们一致有说不完的话题,全都兴致勃勃讨论,无所?顾忌,畅所?欲言。

  在周娘子府上?酒足饭饱后?,回去时?林秋曼坐在华阳的马车里,一道回去。

  华阳到底还是对她和晋王的情况比较关注,说道:“我曾问过老陈五郎的情形,他夜不能?寐,全靠药物助眠。”

  林秋曼:“这与?奴有何关系?”

  华阳一本正经地打量她,“你还真是没心没肺的,好歹人家对你动过情。”

  这话林秋曼听得不太明白,“就因为他动过情动过心,所?以奴就得去承担往后?被困死在晋王府,丧失尊严或者?性命的后?果吗?”

  “这……”

  华阳被问住了。

  林秋曼道:“大长公主,咱俩算得上?知己??”

  华阳握住她的手,“自?然算的,虽然五郎是我亲弟弟,但我与?你更贴心。”

  林秋曼也握住她的手,“就因为大长公主与?奴同为女郎,是知心人,所?以才更应该懂奴所?追求的是什么。”又道,“感情的事情,当断则断,奴若优柔寡断,让晋王以为有机可乘,指不定后?头还得发生些荒唐事来。”

  华阳:“说到底,你还是不喜欢,你若喜欢他,哪怕是刀山火海也会去。”

  林秋曼歪着脑袋认真道:“倒也不是一点喜欢都没有,若一点都不喜欢,那跟他睡一块是会恶心的,但这点喜欢还不至于让奴放弃自?我去豪赌。”

  “你是个拎得清的。”

  “那也是被逼的,谁不想现世安稳呀。哦对了,昨日奴看了一场闹剧,姚

  娘子与?吴郎君成婚十五载,夫妻恩爱,说好的一夫一妻,结果吴郎君鬼迷心窍要纳妾休妻,姚娘子不允,两人闹到了公堂上?,奴去瞧了一场。”

  “结果如何?”

  “马县令是个人精,把姚娘子佯打了一顿,吴郎君心疼了,当场说不纳妾不休妻了,这才作罢。”

  华阳沉默不语。

  林秋曼继续说道:“吴郎君的一句话让奴振聋发聩,他说往日我哄着你供着你,现在我不愿意了,你能?把我怎么着。当时?姚娘子被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曾经二?人有多恩爱,现在就有多痛心。”

  华阳:“你害怕也像她那般,是吗?”

  林秋曼:“试问哪个女郎不怕像她那般?”

  华阳答不出话来。

  林秋曼苦恼道:“这便是每一个女郎的婚姻处境。当对方愿意疼宠你时?,你便拥有所?有,可是当对方不愿意把你放在心上?时?,你便什么都不是。与?其没有选择,那奴还不如选一个让奴愿意为他奋不顾身的人,至少走?到最后?散了,奴也曾心甘情愿获得满足过。而不是像姚娘子那样,被抛弃得手足无措。”

  这番话引得华阳深思。

  林秋曼没再说话,似乎也在思索到底什么才是婚姻真谛,或者?说是好的婚姻。

  华阳隔了许久才道:“说到底,不过是因为女郎是依附罢了。”

  林秋曼:“正是如此?,所?以才会更加慎重,不敢随便托付。”停顿片刻,“反正奴是不敢去豪赌的,韩家那三年给的教训已?经够深刻了。”

  华阳对她做了个精辟的总结,“要么对自?己?狠,要么对别人狠。”

  林秋曼:“在理。”

  华阳细细思索片刻,忍不住道:“不过我挺诧异,像五郎那样的郎君竟然还无法虏获你的心,你到底想要怎样的郎君?”

  林秋曼正儿八经,“奴其实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是会掉脑袋的。”

  华阳:“是五郎的坏话吗,你只管说来。”

  林秋曼斟酌了下用词,“不知道大长公主有没有这种错觉,就是晋王这个人是虚的。”

  华阳:“???”

  林秋曼歪着脑袋,“奴也说不清楚那种感觉,反正与?他相处时?,总感觉不踏实,喜怒

  无常,笑不是笑,怒也不是怒,你根本就分不清谁真谁假。”

  华阳指了指她,“他脸上?有面具,是?”

  林秋曼连连点头,“就是这个意思。”

  华阳:“嗐,他这死样子我早说过好多次了,也不怪你会生出这种感觉来,我也是这么觉得的,总觉得他这个人虚。”

  林秋曼拍大腿,“看来奴的认知是正确的。”

  华阳恍然道:“你这一说,我还真有些理解你了,难怪你会钟意何世安,我也喜欢何世安,接地气,叫人舒心放松。”

  林秋曼笑,“就是这个道理,晋王始终是在天上?的,如那水中月,你看得到,也摸得到,却捞不到。”

  华阳:“我明白了。”

  之后?二?人又细说了许久,才把这个话题终结。

  把林秋曼送回平春苑后?,华阳回华阳府,路过晋王府时?撞见京兆府尹贺倪送人进去。

  她生了好奇心,下马车入府观望。

  不到茶盏功夫,三具尸体被装进麻袋里拖了出来。

  华阳无比淡定,问吴嬷嬷道:“五郎又杀人了?”

  吴嬷嬷应声是。

  华阳自?顾进了院子,贺倪见到她,忙行礼。

  当时?李珣在洗手,衣裳上?沾了少许血迹,表情淡漠,甚至索然无味。

  “阿姐怎么来了?”

  华阳:“路过,顺便进来瞧瞧。”

  李珣朝贺倪做了个手势,他不动声色退下了。

  “离沙场太久,还挺想念的,杀了三个死囚过过瘾。”

  华阳静静地看着他,想到林秋曼的话,愈发觉得眼前的人有些怪异。

  李珣心思敏锐,似笑非笑问:“阿姐怎么了?”

  华阳回过神儿,“没什么,听说你近些日靠药物助眠,所?以来看看你。”

  李珣轻轻的“哦”了一声,“已?经停了,那毕竟是药,久服伤身。”

  “那夜里还睡得好吗?”

  “还行。”

  他服用寒食散华阳是不知道的,吴嬷嬷不愿被她察觉太多隐私,说道:“郎君出了一身汗,去洗洗换身衣裳,耽搁久了仔细着凉。”

  李珣:“我先去了。”

  华阳没逗留多久便离开了王府。

  李珣进了浴房,脱掉衣裳泡在浴桶里,问:“华阳怎么来了?”

  老陈隔着屏风回

  答:“应是从外头回来路过进府的。”又道,“她清楚郎君与?林二?娘之间的纠葛,上?回问了一次郎君的情况,老奴多嘴回了。”

  李珣皱眉,“莫要多说其他,我不想皇室清楚我的情况。”

  老陈:“老奴明白。”顿了顿,忧心忡忡道,“郎君夜不能?寐,时?不时?服寒食散也不好,始终得戒掉,若不然迟早被它?毁了。”

  “不戒,又不是没被毁过。”

  “郎君莫要跟自?个儿置气。”

  “我置什么气,我好得很。”

  “郎君……”

  “别惹我不痛快。”

  老陈闭嘴。

  李珣泡完澡,穿上?亵衣光着脚走?了出来。

  老陈忙把外衣给他披上?,叮嘱道:“郎君仔细着凉。”

  李珣边穿边走?,那外袍是交领的,他熟练地在腰间系了个结,松松垮垮,穿得极其随意。然而活脱脱的衣架子,腿长腰窄,身量高挑,穿麻袋都好看。

  泡澡出了身汗,他有些渴,老陈递上?温水,李珣接连喝了数杯才作罢。

  突听吴嬷嬷来报,说宋致远来了,似有要事。

  李珣:“让他去书房等着。”

  作者有话要说:送字福利依旧有啊,下章林文德要杯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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