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收服集云山(四)
两人刚走不远就听到后面传来一阵惨叫，秦淮看着一旁的万庆阳问道:“有什么想法？”
万庆阳看了看秦淮，轻声问道:“没有，只是觉得残忍，想要这个世界安定下来就一定要以杀制杀吗？”
“不全是，江湖者自然是以杀止杀为主，而你我等等这些处于庙堂之中的人自然是以制作规矩，维护规矩为主。”
似乎担心万庆阳不清楚，秦淮又道:“制作规矩的就是各任炎帝以及文官负责，而维护规矩的自然是以你们镇北府为主。”
“制作规矩只需要一批人，至于后面的那些文官就不再参与制作规则，而是按照规则去治理地方。”
“但是维护规则的人确是每一代武将的责任，没有绝对的实力支撑任何规则都是笑话，这也是你们镇北府历代传承的原因。”
“同理，不止朝廷如此，底下那些氏族百姓的生活也是如此，朝廷已经把规则制作完了，氏族百姓要想维护自己的权利就只能提升自己的实力，也就是你说的以杀制杀的究极原因。”
“若不是我解决的那些人，那恕仔仔怎么能报仇？在集云山这座大势力面前他不仅不能报仇甚至可能会被追杀，能躲在某个阴影里苟且过着都算好的。”
听完秦淮的话后，万庆阳沉默不语，低着头去了另一头寻找。
看着山寨里面隐隐约约躺着的人，还有一旁的熊熊大火，万庆阳虽然不愿意相信眼前一切，可又不得不相信。
万庆阳从小生活在京府里，家里人对他非常宠爱，他不愿意学习武功家里人也不让他学，虽说他是镇北府的公子，但他之前甚至连京府都没出过，更别提去边境了。
在他本来的认知中，整个炎国的治安是很安稳的，只是最近这些年南方频繁水灾才出现了一些难贼，而这次出来一路上都在改变他的认知，刚出来才没几天就遭遇了好几波山贼抢劫，这还是在京府附近就这么频繁，在更偏远的地区呢？
这一路上如果不是秦淮和徐尊两人保护，自己恐怕早就遭遇不测，甚至性命都难保。
正想着，万庆阳面露苦色，好看的眉皱在一起，不时发出几声哀叹。
而山下，集云天倒在血泊之中，手上和大腿上被刺了好几个窟窿，整个人显得凄凉无比，若不是瞧见他微微还在起伏的胸膛，或许还以为他已经被杀死了。
迷糊间只瞧见恕仔仔拿着那把匕首在身上不停擦拭，似乎把匕首擦干净了才往山寨里赶去，集云天的才松了一口气，心想着终于结束了。
此时的山寨快要被烧的清空，许多地方都被烧得只剩下片片黑色废墟在冒着烟，恕仔仔用眼神环了一圈很容易就看见了里面的秦淮，于是向秦淮跑去。
“大人，您的匕首。”恕仔仔将匕首捧在手上向秦淮递去。
秦淮却并没有去接住那把匕首，而是看着恕仔仔，说道:“你自己留着吧，此处已经不可久留了，你早些离去，你今后若遇见什么麻烦也可以到京府镇北将军府中去寻我，不早了，我们也要离开了。”
说完秦淮又从怀里掏出一些银两放到恕仔仔手中，正准备去叫万庆阳离去，这时却看到恕仔仔突然跪下道:“大人，请让我跟着您。”
沉吟了一会，秦淮也就同意了，毕竟今天这事也算是因为自己安排不当才让他们招受这样的劫难，让他留在自己身边保护他下半生无忧也算是对他的做的一点补偿。
叫住了万庆阳后，秦淮又是挽着两人的腰原路返回去，路过山下时突然转头向身后看了一眼，身侧的两人也察觉了秦淮的眼神。
“大人…他…”
“不要说话，不要乱动。”
恕仔仔以为秦淮在看集云天，正准备向他解释说自己未杀死集云天，只是还未说完就被秦淮拦住了，只好暗自心想等到他们到的时候再跟秦淮说好了。
不一会后，秦淮三人便回道了马车旁，放下两人后秦淮便径直上了马车，万庆阳吩咐了恕仔仔一番话后也跟着上了马车，瞧见没有机会向秦淮解释，恕仔仔只好坐在马车前驾驶马车继续向南前行。
当秦淮三人刚走不久，徐尊两人就赶到了集云天附近，看着山寨处升起的浓烟徐尊不由加急了脚步，连踏着树枝跃了好几米，直到停到山下时便看见不远处倒下的一堆尸体，鲜血不断从尸体中流出，渐渐染红了半座山腰。
“老四！”
看着集云云向着集云天跑去，徐尊也跟着走了过去，说道:“还有气。”
听到徐尊的话，前面的集云云也蹲下把手指放到集云天鼻子下，确实感觉到还有一丝呼吸，急忙把后者托起来为其输功治疗。
不一会，集云天便醒了过来，集云云也正准备起身，却看见前者被徐尊吓得往后倒，只好伸手托住了集云天，轻声道:“老四是我，你受伤了就别乱动。”
“三哥。”
集云天扭过头看了看，确定是集云云后才放松下来，并在后者的撑扶下靠在一棵树下休息。
徐尊见此，也默默离开去山上翻开了几具尸体上的伤口，这些死者都是一剑致命，只是有些人是被刺死有些人是被劈死。
看着劈痕附近还有一些像似厉尺一般的划痕，徐尊不禁怀疑到了秦淮，毕竟秦淮出门并没有带长剑，只带了一把匕首，之后万庆丰交给秦淮的剑剑身上也是有如锯齿一般的断痕，毕竟一般的剑身上都是平齐的不会有那些断痕，更不会如此巧合的出现在这。
想到秦淮武功竟然也不差，而自己还要去担心他的安危，徐尊不经意笑了笑，心想只是严淮殿下似乎并没有学习一些套齐的招式，像是在乱砍一般，回去可以倒是教他一些武功招式。
看着山下的集云天，徐尊无奈从怀里掏出一根银针。
“唰”的一声破风声被徐尊突然的吼声掩盖，“什么人，别跑！”
集云云突然听见徐尊的声音便向徐尊看去，却只瞧见后者提着剑的背影消失在树林间，觉得追不上只好去集云天身边。
“老四，知不知道是谁伤的你？”
“老四？”
“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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