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山人

  “晚辈姜河，多谢前辈救命之恩！”我恭敬对其行了一个大礼。

  虽然这老翁的岁数可能没有我大，但是以现在的容貌而论，这老翁足够做我爷爷辈了。

  最关键是，十方界的岁月流逝，和我们那混沌时空不同。我们那边过去数百万纪元，十方界这边很可能只过了数百年的时间而已。

  扫地老翁顿住，浑浊的双眸看着我，有些惊讶的说道：“你能下床了？伤的那么重，这才几天的时间……年轻就是好啊！”

  说着，他将扫把放到了一旁，颤巍巍的来到我的身边，想要搀扶我。我急忙搀扶他，现在这种情况，我感觉这老翁可能比我更需要人来照料。

  我感到很奇怪，刚见老翁第一眼的时候，我下意识的认为老翁必然是一个隐士高人之类的。

  独居孤峰山巅，不问红尘世事，这些都是世外高人的标配啊！

  可是，当我扶住老翁的那一刻，我明显察觉到他体内空荡荡的，没有丝毫的力量波动。甚至，他的生机已经所剩无几，明显就是一个行将就木的普通老人。

  这怎么可能？

  难道是我的直觉出问题了？

  我的直觉一向是很敏锐的，从未出错……

  嗯，这里是十方界，鬼知道我的直觉还准不准！

  来到了比较简陋的居室之内，老翁泡了一壶茶，给我倒了一杯，声音沙哑的说道：“八天前，苍穹雷鸣，风云搅动，老夫本以为自己大限提前了，准备好了坐化，结果……你从天而降了！”

  “当时你的气息微弱，身上伤势蕴含的破坏力惊人，老夫束手无策。不过，既然你降临此处，也算是和老夫有缘，老夫将你拖拽回来，是生是死看你的造化，没有想到你竟然恢复的这么快……”

  “老夫知道，你不是普通凡人，也没有兴趣知晓你的来历。如今你已经恢复了一部分的伤势，若是想走，随时可以走了……”

  听着老翁的这番话，我再次大礼参拜，说道：“救命之恩，晚辈日后定会涌泉相报。晚辈伤势还未彻底痊愈之前，还请前辈允许晚辈在此逗留一段时日，待以后……”

  我的话未说完，老翁已经轻轻摆手打断了我的话，浑浊的眸光直视着我，满含深意的说道：“不要轻易许诺，老夫这一辈子就是因为许诺太多，因果缠身，业火相随，才落到如今这般田地的……”

  我可以肯定，这老翁绝对不是普通人，或者说，他以前肯定不是凡人。

  他刚刚的那一番话，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他的话很隐晦，他不会询问我的来历，我也不能询问他的过往。

  我们之间的相遇是一场缘分，老翁不想再沾染什么因果，故而有些事情不愿和我深聊。

  而我本身就是宿命轮回身，因果之力对别人来说是枷锁，对于我来说倒是不算什么。不过，这话也不绝对，毕竟这里是十方界，三千时空最巅峰大界，什么事都有可能会发生的。

  接下来，我和老翁聊了很多，询问的一些问题，让老翁有点诧异了。

  “你不是十方界的修行者？哦，算了，当老夫没问！”

  老翁说道：“十方界很大，没有边际，至少老夫没有听说过谁走到过十方界的边界，也可能是老夫孤陋寡闻，实力没有达到那种境界……”

  “仙帝之上是什么境界？老夫没见过，不过曾经听闻，在古妖海域，有一祖妖，曾经斩杀过数位仙帝……”

  “十方界的仙帝多不多？这话说的，真当老夫什么都知道啊！反正老夫这一生，遇到的仙帝数量不过一掌之数罢了……”

  “老夫曾经的境界？嗯，算是半只脚迈入了帝境……说好了不提老夫以前的事情，你小子又套老夫的话！”

  ……

  通过交谈，我和老翁之间相处的比较融洽了。

  我知道他曾经差一点迈入了帝境，他也知道我本身可能就是帝境存在，差不多的身份地位，能聊的自然不少了。

  “前辈，后山深渊下，似乎有一恐怖生灵在沉睡，此事您知不知道？”我好奇的询问。

  “别去惊扰它！”

  老翁的眸中闪过了一抹惧意，沉声说道：“这座道观之中，供奉的就是它，它的存在是个迷，不要有任何的好奇心去探寻，切记切记！”

  我虽然好奇，但是也不至于拿自己的小命去开玩笑，很认真的点头应承。

  数日的时间，一晃而过。

  老翁的生机已经所剩无几了，这几日的时间，他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干枯，仿佛是受到了什么诅咒似的。

  可是，任凭我怎么探查，都没能找到原因。

  毕竟，我如今的实力很虚弱，连巅峰时期的万分之一都达不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陨落。

  “前辈，可还有什么心愿未了？”我在他床前，轻声询问。

  老翁双眸失神，似乎在追忆着什么，最终有些艰难的虚弱说道：“老夫在年轻之时，曾经在风炎郡留下过一支血脉，如今不知是否还在。若是有朝一日，你遇到了他们，帮老夫照料一番。若是遇不到，那就算了……”

  老翁的声音越来越弱，眸中的光芒也在逐渐散去。

  我正色说道：“晚辈若是有朝一日遇到前辈子嗣后裔，定会当成自己后辈对待，以报前辈的救命之恩……”

  “好，好……”

  老翁嘴角挂起了一抹微笑，气息逐渐消逝，最终魂归幽冥。

  我看着老翁的尸体，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了。

  十方界，是否也有幽冥的存在呢？

  老翁，是否还能有来世？

  我就这样静静的站着，足足三日之后，才在道观后山挖了一个坟坑，将老翁的身体掩埋。

  “您老是我在十方界之中遇到的第一个人，也是我的救命恩人，你最后的遗愿，我肯定会帮您完成的！”

  我对着那土坟恭敬行礼，口中也发出了最真挚的诺言。

  当然，这样的诺言也不是短时间内能够完成的，必须得等我的伤势彻底复原，才会离开这里帮老翁寻找他的血脉后裔。

  这段时间，我的身体恢复的很快，能够自由的行走了，但是体内的伤势却恢复极其缓慢。

  想要尽快恢复体内伤势，开炉炼丹是首选。

  混天塔中，有不少混天宙宇的顶尖药材，炼制出的仙丹，也不知道能否对我体内的伤势有效果。

  处理完了老翁的后事之后，我就开始准备炼丹的一些准备了。

  生生造化鼎炼制仙丹，自然要在混天塔之中进行，至少能够隔绝外界的干扰。若是不在混天塔中炼制仙丹的话，万一炼制出的仙丹引动十方界的法则之力，凭我现在的实力，根本扛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