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195】沦陷
欧阳长恨不疾不徐的喝了一口茶，然后说道“所求不同，事务的本身也就不同。”
女子笑着说道“如此渴望月灵珠，你欲何为？”
欧阳长恨说道“救人。”
女子听后却是哈哈大笑，清脆的小声回荡在房内。
而此刻听到月灵珠三个字的落月，却是心内狠狠的一紧。
欧阳长恨说道“原本我不想动这个东西的，但事已至此，寇孟我必须得救。”
女子说道“你的好师妹已经帮你止住了伤，你来求我做什么？”
欧阳长恨说道“止伤却非是治愈，我想要的不是废人。”
女子娇滴滴的声音又道“我不轻易出手救人，你要我杀人，我到勉强同意。”
欧阳长恨听着说道“是，你以毒为生，自然不会轻易的救人。但你却没说你不会救人。”
女子听后说道“欧阳教主，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小女子所言为何。”
欧阳长恨说道“说出你的条件。”
女子说道“你叫我救一个人，我让你杀一个人，这笔买卖如何？”
欧阳长恨说道“可以。”
女子咯咯的笑着说道“你难道都不问问是谁吗？”
欧阳长恨说道“难道我问了，能改变什么吗？”
女子说道“好歹我们这也是公平交易，教主此言好似我占了你什么便宜一样。”
欧阳长恨说道“岂敢，请说条件。”
女子开口说道“段红花，你帮我杀了他，我就帮你救寇孟。”
一边的落月闻言却是一怔。
欧阳长恨攥紧了拳头不可思议的说道“什么？”
女子静静的说道“你没有听错，我的条件就是让你杀了段红花。”
欧阳长恨说道“他竟还活着？”
女子点头说道“不仅还活着，不久之前，他甚至还进入过你的粉雀楼中，陪沉岳看了戏。”
欧阳长恨的手停在了半空中，明显的怔在了那里。
而女子仍旧轻飘飘的说道“当年你们一路逼杀，半路杀出来个音绝尘，你当她与你们是同道之人，却不想，她仅仅是因为自己的一桩未解的心事而去追杀而已。”
欧阳长恨说道“你说的这些，你的立场又是什么？我又如何要相信你呢？”
女子笑着说道“信不信，全在你。但话已至此，他的命，却全在你手。”
欧阳长恨说道“就算他还活着，我又要上哪里去找，寇孟的伤，我耽搁不得。”
女子说道“你师妹扣下的穴道，还能撑住一个月。但马上就要武林大会了，我劝你还是早些弄干净这些事为好。至于段红花现在身在何处，我确实是不知道，但我想应该有一个人会知晓。”
欧阳长恨说道“你是说李凌峰？既是如此，你何不直接去寻李凌峰帮你杀人？”
女子说道“话不能这么说，你我合作这么多年，彼此的关系当然更为亲近。何况与你交易尚且有筹码，与虎谋皮，那种算计，我实在是不敢赌。”
欧阳长恨冷笑道“原来心冷如你，竟也有怕的时候。”
女子亦是说道“人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活。我们都是如此。”
欧阳长恨说道“但在自己的利益身前，还有更为重要的东西。”
女子说道“这话你若是二十年前说，是少年意气，而今时，历经江湖涤荡的你，还能说出这样赤子之心的话。呵，欧阳教主，这样的玩笑开的实在是不好笑。”
欧阳长恨说道“呵，你觉得好笑那就好笑。只是我实在是不知，你费尽心思为什么非要杀这个段红花？”
女子答道“因为……”女子忽然停了一下，片刻又道“红花可入药。”说着便是一阵尖利的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倏然，一阵轻烟化雾，端坐与桌案之前的人却是隐于烟雾之中，化为无形。
轻烟消散殆尽，人已走，而桌上的东西已经消失。
欧阳长恨轻轻地叹了一口。
复又走出了房间之内。
躲在暗处的落月心里已有眉目。
如此暗示，只差了那一层的窗户纸尚未捅破。落月心里已经明了。
而此刻在黑暗的角落里，待的久了，落月心底那一丝不安又隐隐的浮了起来，便赶紧趁着无人去祠堂找寻叶秋笑。
清风拂面，虽是夏日暖风，但夜里的风总是带着一股子的寒意。落月拿着从街上买回来的点心，去了祠堂那边，去看叶秋笑。
夜晚，叶秋笑正打坐调息结束，已是夜晚，想来她应该是不会来了。叶秋笑想到这里笑了一下，心里却是有些暗藏不住的失落。身在此处，他越是想念，可他心内已经做好了准备。师父他不愿违背，但她，他亦不想负心。
如果自己那一日没有接受她，是不是就能多一些的心安理得？
但显然，这个想法根本就不能成立。
他不能伤害任何一个人。
然而，烦忧的事情总是让人伤情。心思错乱，无解，亦是无情。
叩门声轻轻的响起，叶秋笑立刻起了身，走到门边的时候，敲门声停了下来。叶秋笑不敢确认，但听见外面熟悉的声音响起。
“师父，是我。”
叶秋笑听见那声师父的时候，立马便是打开了门。
外面，夜色已经渐渐的深了，落月披星而归，脸上挂着面纱，手上提着油纸包裹的点心，见着叶秋笑的脸，却是轻轻的解开了面纱，对着他说道“师父，我给你带了点心来。”
见着心里牵挂着的人，叶秋笑拼命压下的沉重，又是悬在在了心口。
落月关上了门，又像献宝一样的将那包点心放在桌上说道“我听说这个点心很好吃，师父，你快来尝尝？”
叶秋笑听着，苦涩的笑了笑，走到她身边坐了下来。
落月又说道“师父放心，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去看过了阿桃姑娘跟刘大叔。”
叶秋笑点了点头，看着她的面容柔和的说道“怎么这么晚了才回来？”
落月脸色一动，却是立马有些不高兴的说道“还说呢，我又不认识那些蔬菜什么的，找了半天才弄清楚，到底是什么，当初说好了要教我认识，到头来我却还是不知道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