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5章 【675】美人散
吹着秋风，冷蝶也是借着闲时来到了阳台上面来透气。这些日子，她一直都在观察着那药房之中的人。
那股子奇异的味道虽然渐渐淡去，但与此同时，药房里面的药却是大量的消耗着。
异香散去，浓厚的药味充斥在周围。
冷蝶瞧着那周围的侍女们从那山上往下搬着药材。又看着那日日被包好的药渣一车车的被埋好。
原本冷蝶也只是以为沉岳的病或许就好了。雪鹰带过去的消息不知道段红花看到了没有。她不敢太过明说什么，但显然自己已经成为了一个可以怀疑的人。
虽然她平日里面装作毫无心思的模样，但日渐的，瑾如那边的行动仍旧是未妨着她什么。而那被埋起来的药渣，周围的草木却也是渐渐的凋零了。原本她也只是以为是秋天到了，但周围的树木仍旧青翠，单单围着药渣的地方没了颜色，甚至连地皮的颜色都褪了出来。
冷蝶才知道那方子的可怕。
但，现在紧要的是，是这个方子到底是什么。瑾如配药的时候，虽然自己在场。但从来自己都只是在一边打下手，切着那些寻常的饮片。就连煎药也是固定的几个人完成。
自己仿若真的只是打杂的一般。
但药一定是有毒的。但为何困于药房之中的人还未死。这倒是让人难以理解。
而瑾如配制的，到底又是什么药呢？想起那一日，穆艾之与瑾如说的那些话，冷蝶的心便提了起来。难道说着世上还真有能让人完全听命于自己的药吗？
琢磨许久，冷蝶也是捏着鼻子，用着嫌弃的眼神走向了药房内中。
她一边装作嫌弃的样子，一边又是小心翼翼的寻找着。
瞧着那正在配制药方的瑾如。冷蝶也是走到了她的身边，对着她撒娇道“瑾如姐姐，你在写什么方子呢？”
瑾如倒是也不避讳她。她瞧着冷蝶说道“不过是寻常的药方，五步散。人吃了不出五步之内立刻就会死。”
冷蝶听着也是惊愕的说道“这，这不是毒药吗？”
瑾如说道“毒药有毒药的用着。就比如这五步散，虽然是毒药，但味道确实因为散发着酸涩，所以容易被人发现端倪。不过这东西制成毒液，浸于兵刃之上，只要刺入皮肉，虽然不至于像是服用之后会毒发那么快。但废一条胳膊还是腿的也是避免不了的。”
冷蝶听着也是一瞬间的胆寒。她也是立马离了面前的桌案。她对着瑾如问道“瑾如姐姐，这东西真的有你说的这么厉害？”
瑾如瞧着被吓成那个模样的冷蝶，也是带着一丝不屑的笑说道“这算什么，这毒也便只有我配了。主人都是不屑在这种毒药上下功夫的。”
冷蝶说道“啊，这还不算毒吗？这沾上可是小命都要没了的。这都不算的话，那什么才算呢？”
瑾如说道“这世上的毒有不只是毒死人才算好毒。”她眼神一动，瞥了一眼那涉世未深的眼眸。她又对着她说道“何况有些毒药本来就不会让人死。折磨人，或是戏耍出于对自己有利的目的而谋以私利的，便都是毒药。”
冷蝶听着，也是问道“那这么说还有不会让人死的毒药？”
瑾如点了点头说道“有啊，有很多呢。像是让人浑身瘙痒的笑笑粉，还有让人见不得光的灯下黑，以及迷乱心智的极乐散。还有青楼妓院里面常用的迷魂香美人散，以及荒野黑店常用的蒙汗药等等许多，都是毒药。”
冷蝶听着也是问道“这，竟有这么多种毒药吗？那，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交给我学学？”
瑾如听着，也是迟疑道“这，你想学这些？”
冷蝶听着也是说道“别的我不知道，这个美人散我知道，我看话本里面讲过，男人女人都喜欢这个。只是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喜欢这个，那说书的先生也只说是能让喜欢的人也喜欢自己。我问过教习我武功的师父，他也没说什么，只是将我的话本都没收了。瑾如姐姐，别的我不想学，我就像学这个……”
瑾如一边听着，也是瞧着那已经想入非非面色绯红的人甜甜的笑着。心里面那一份诧异也是渐渐的明白了。
原来她还真是个痴傻的。
她又是问道“你真要学这东西？”
冷蝶点了点头说道“我做活慢，瑾如姐姐也瞧不上我。背那些药材汤方，我看着就想睡觉。倒不如学点有意思的，学习带起积极性，我也算是有所成就不是？”
瑾如扔下手上的小秤，也是对着冷蝶问道“这美人散倒是不难。只是这东西，你用不得。”
冷蝶听着，脸色也是一变，她也是急切的问道“我如何用不得？是不是瑾如姐姐不想教给我？”
瑾如听着，脸色也是弄的通红，她瞧着冷蝶也是说道“那，那东西不是给姑娘家用的？”
冷蝶又是有些疑惑。
她又是对着她说道“不过是图个美名取了这么个名字。这东西就是春药而已，并非是真的让人喜欢什么。只是乱人心知，挑拨色欲的东西。你还没出阁，还是个姑娘家，教给你，倒是害了你。”
冷蝶听着也是脸色一红。她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亦是对着瑾如说道“瑾如姐姐，我，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
瑾如点了点头说道“不过你若是真的想学毒药，我教你几个常见的方子就是。”
冷蝶听了也是点了点头说道“嗯，多谢瑾如姐姐。”
瞧着，瑾如将分好的药材包好。冷蝶又是偷偷的凑到了瑾如的身边。她问着瑾如道“可我还是想学这东西。”
未等瑾如开口，冷蝶又是对着瑾如说道“万一遇见我需要用的时候呢？美人散好像不只是能助男人兴的？”
瑾如舒了一口气，又是对着她说道“你这丫头平日里面都看了什么书？”
冷蝶眨了眨眼睛冲着她说道“瑾如姐姐，我已经不小了。也是到了能嫁人的年纪了。”